“哦……你这人,有点意思。”
白衣女子捂嘴轻笑,“还好我是穿了身白衣,万一换成黑色的,你岂不是要叫我黑姑娘?”
见她竟靠到了浴桶边上,冯宽骤然紧张起来,“那……那倒不至于……”
看着他窘迫无措的样子,白衣女子更是开心不已。又逗了他两句,在屋子里转了转,忽然看见桌上的那块小木牌。拿起来一看,霎时怔住了。
等定下神来,白衣女子前后反复地翻看半天,又把在手中感受良久,最后彻底呆傻在了原地。
“白姑娘……白姑娘?”
冯宽缩在浴桶里不敢动,瞥见她背对着自己,半天一动不动,叫了几声也没反应。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加大音量,白衣女子忽转过身来,直直看着他,一脸认真地问:
“这个,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什么这个?”冯宽一头雾水。
白衣女子走近些,将木牌递到冯宽面前,冯宽眉头微皱,干笑一声:
“白姑娘,这个……我还真没法告诉你。我自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嗯?你可要看仔细了哦!”
说话间,白衣女子竟绕到冯宽身后,胳膊勾住冯宽脖子,吐气如兰道。
“姑娘,真……真不骗你,很多事我都记不起来了。甚至……连我自己是谁,现在都还弄不清楚……”
冯宽心砰砰跳动剧烈,好不容易说完。
“真的假的?”
白衣女子起身不再逗他,拿着木牌走开,“小弟弟,你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哎哎,那个……白姑娘,这个你不能拿走。”
想起裤子上特意缝制的夹层,冯宽急道,“虽然还不清楚它到底是什么,但我能确定……肯定是对我很重要的东西!”
“小气鬼,姐姐也没说要你的东西好吧!”
将木牌放回原处,白衣女子轻笑一声,“小弟弟,你……暂时叫什么名字?有没有兴趣,跟着姐姐一起去京城?”
“我,我叫……司马冯宽!京城我自然是要去的,不过……得等我先到襄阳才行。”
“嗯,那我走喽,咱们京城有缘再会!”
“哎等等!你……那个……姑娘,你,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女子转身刚要离开,听他问话,当即回眸一笑,“真想知道?知道我叫什么的,往往都要付出很大的代价哦!”
“真想知道!”冯宽毫不犹豫道。
听完,白衣女子折返回来,倏忽间封了冯宽穴道,在他右肩窝上,拿什么东西开始又涂又刺。
冯宽只觉又麻又痛又痒,浑身是汗,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直到浴桶里的水彻底凉下来时,白衣女子才停了手。
解开限制,冯宽瘫了一会,扭头看去,却发现右肩上什么也没有,只残余着些许刺痛感觉,一时惊疑不定: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放心,姐姐不会害你的。留个纪念而已,免得过几天,你又把我给忘了!”
“啊?我哪里会忘……白姑娘,你,你还没跟我说,你到底叫什么呢?”
“白~凤娇~”
细声说完,白衣女子俯下身去,红唇印上了冯宽肩头……
一瞬间,冯宽只觉得肩膀处又热又凉,周身酥麻颤抖不止,神魂颠倒般地浸泡在冷水中,像是身在月宫一样,竟记不清她是什么时候离去的。
次日一早,冯宽出门时精神满满,容光焕发。
“郡主仙女小妹妹,哈哈,我来给你换药啦!”
“门没关。”杨应彩一夜未眠,有气无力道。
冯宽推门而入,见杨应彩坐在**,两眼浮肿,没精打采的望着地面,笑着问:
“怎么成了这个样子?昨晚没睡好么?是不是因为,没人帮你扇风赶蚊子?”
杨应彩嘴皮子动了动,一时欲言又止。冯宽也不介意,径直过去抬起她脚一看,发现已经消肿了很多。按压几次,见她没有半点反应,又皱眉道:
“郡主妹妹,怎么,就不疼了么?这药……效果这么好?”
“唔……”
见她还是一副木然模样,冯宽伸手摸了摸她额头,又贴在自己额头比对一番,喃喃自语道:
“好像也没发烧呀,怎么忽然……就成了傻乎乎的样子呢?”
“你才傻乎乎的呢,哼!”
“这才对了嘛,哈哈,刚才都不像你了!”
“怎么就不像我了?”杨应彩恢复了一些精神。
“郡主妹妹,你呀,就应该是那种蛮横泼辣、不讲道理、青春活力美少女的样子,像个老太婆一样,成天昏昏沉沉的,当然就不像你了呀。”
一听“老太婆”三个字,杨应彩猛然想起昨晚白凤娇的描述,身子一震,急道:
“出去出去,你给我出去!”
“怎么了啊,就要赶我走……”
“走啊,赶紧滚出去!”
杨应彩突然声嘶力竭,冯宽这才察觉到不对劲,暂且先出去,带上门,却还是不大放心,又隔着门道:
“郡主妹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就好了。你放心,我又不是什么大嘴巴!”
“不用你管,走啊!”
“那……我等会再过来,你还没吃早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