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胆儿越来越肥的假护卫,我可是正儿八经的郡主,哪里轮得到你来教训了?不行,今晚你得把我哄开心了,否则你晚上休想睡觉!”
“天呐……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冯宽闻言仰天长叹,笑得杨应彩花枝乱颤。一夜安静无事,早上用完斋饭,三人离寺再向宜县而去。
再次来到城门口时,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见城门还是没开,冯宽便问道:
“胡先生,莫非,这会还没到开门的时候?”
看着城门上整齐站立、神情冷漠的军士,胡不医摸了摸胡须,一脸担忧道:
“时间早就到了,我感觉有些不寻常。莫非……是怕风症传到城里,现在不放人进去了?”
冯宽眉头一皱,过去准备问问人,可其他人要么像他们一样迷茫,要么根本就不搭理自己。一时没法,他又对着城墙上面大喊大叫,然而同样无人理会……
杨应彩脚伤好的差不多了,下来试着走了几步。小半个时辰过去,已然天光大亮,城门丝毫没有要开的样子,她便提议道:
“要不,咱们直接去襄阳吧,那里,我还认得几个熟人。”
冯宽点了点头,“胡先生,您也跟我们去襄阳得了。反正也没个定处,咱们做个伴也好!”
胡不医却脸色沉重道:“小小宜县都已经这样了,襄阳城大,恐怕……也早已经封锁城门了……”
“没事!”
杨应彩自信满满地说,“就算襄阳真关了城门,我也有办法让它再打开。其他地方不敢保证,襄阳,我们肯定是能进去的!”
胡不医本就觉得这小姑娘面相气质不凡,这会听她话说得这么满,想着她可能是京城哪个王公贵族的亲属,便从了她的话。三人稍作收拾,继续往襄阳去。
宜城到襄阳,有将近百八十里地,为了加快速度,小黑驮着胡不医,冯宽继续背着杨应彩。等三人赶到襄阳城外时,已近酉时,都又累又饿。
早上本以为能进宜城,都没准备太多干粮,这时看到紧闭的襄阳城门,除了杨应彩外,胡、冯二人心里,都生出不祥的预感。
“彩儿妹妹,你确定……能叫开城门?”
“当然了!嘿嘿,一会我不仅能让城门大开,说不定啊,知州大人、守城将军还会出城,专门来迎接我们进去呢!”
说罢,杨应彩清了清嗓子,缓缓走到城下,对着上面高喊一声:
“快开门,我要见你们王将军!”
声音很尖锐,可除了阵阵回音传来,并无其他反应。杨应彩也不急,轻咳两声,胸有成竹地对冯宽他们说:
“先不用着急,从军营赶来这里,也需要时间!”
冯宽一头雾水,胡不医若有所思。不一会城门上果然有了动静,传来一雄浑声音:
“我是王敢,奉命守城,未得上令,一律不许进城!违令者,杀无赦!!”
“王叔叔……我是彩儿啊,您……您不记得我了?”
王敢往下一看,紧皱眉头不说话。
“天津桥外尚善坊,除开松柏只有杨。”
一听杨应彩暗语解释,王敢哪里还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地方……顿时心惊肉不止跳。收回目光,缩回身子,原地徘徊不定,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杨应彩等了好半天不见回应,不禁羞怒交加,“王长青,你还真是够大公无私的呵!我要是在这里多掉了一根头发,你们王家全族,哼,就指望我爹大发善心吧!”
王敢身子微微颤抖,周围军士都一起看着他。
“王老匹夫,好,你有种!你,你给我等着!”
喊着喊着,杨应彩渐渐也没了力气,冯宽赶忙安慰道:
“算了彩儿妹妹,说不定是天色太暗,人家没看清你人呢。我刚刚看到,那边还有一排屋子。咱们先在那里借宿一宿,等明天天亮再说吧。”
“臭小子,可别假惺惺的了!你……你就是想看我的笑话对不对?”
想着这么多天的辛苦跋涉,之前自己还夸下海口,没想到最后,竟然成了这个样子……杨应彩声音嘶哑,带着哭腔道。
冯宽手足无措,这时胡不医折返过来,一脸凝重道:“情况不对,我刚才四处看了看,这襄阳城下……好像也有尸体!”
冯宽心内一凛,杨应彩骤然停住抽泣,世界忽然变得无比安静……
说完,胡不医重新蒙上脸,见两人呆呆傻傻没反应,急道: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脸蒙上!”
冯宽如梦初醒,抽出药布先给自己蒙上,见杨应彩依旧不动,以为她还在生气,便柔声劝道:
“彩儿妹妹,先别管城门开不开了,先把脸蒙上,防范于未然啊!”
杨应彩低着头,嘟着嘴道:
“之前以为要进城了,加上天太热,我……我就把那布给扔了……”
“啊??”
冯宽面色一苦,拉着胡不医到一边问:
“胡先生,这蒙面的药布……还有多的没?”
“那些是我临时备下的,布倒还有,可就是……没有多的药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