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宽当即惊了个呆,“你是不是搞错了?谭文海他人呢,赶紧让他过来,咱们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来历不明的人?他刚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这个……”
眼瞅着谭文海没了人影,岳捕快有些尴尬,“要不这样吧,你先随我回衙门。若是真没问题,放心,我们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让你吃亏的。”
“凭什么?老子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落脚处,刚要休息,现在居然要去蹲牢房?”
之前积压的郁闷和愤怒一齐爆发,冯宽怒不可遏地说:
“简直是莫名其妙,实在是天大的笑话!你可知道,我是谁请过来的吗?”
“小兄弟,你先冷静冷静!”
“老子是被请来,给公主治病的,冷静你妹!”
“呃……我估计啊,小兄弟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没事没事,我先带你回衙门。等会再找个好大夫过来,给你开开方子。”
“去你大爷,你才有病,你他妈全家都有病!”
“小兄弟,你再不出来,我可要冲进去了啊!一会手没轻重,伤到了你,千万别怪我……”
“来啊,有种你给我进来,老子还怕你不成!”
岳小明刚入知行境没多久,本来就年轻气盛,好言劝说半天,最后也被彻底激怒了。当即运气猛地一踹门,忽然一阵香气扑面而来,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杀杀杀……杀人啦!!”
谭文海重新出现在院门口,面色苍白,全身靠着冰冷的院墙,浑然不觉得冷,颤抖着大喊大叫。
“哎哎哎,别瞎逼嚷嚷,我碰都没碰他……是他自己倒在地上的好么?”
冯宽忽然也有些发慌,“你……你也别傻乎乎地愣在那里不动啊,赶紧去找大夫过来,咱们的帐一会再算!”
“杀人啦杀人啦……救命啊!!!”
谭文海如梦初醒,扭头便跑……
冯宽怔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待清醒一些,看着倒在门边的岳捕快,叫嚷几声不见醒后,只觉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不走的话,很有可能一会要蹲牢房。可这一走,估计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时间渐长,又见不少雪花冰片飘落在他身上,怕会节外生枝,冯宽咬咬牙,将他拖进屋来,放到**,拿棉被捂好身子。
忙活完这些,冯宽重新换上自己的破旧衣服,摸了摸里面尚在的木牌、纸鹤、扳指,别好葫芦。
冷静下来,冯宽又试了试岳捕快鼻息,觉得应该问题不大,可见他始终昏迷不醒,又有些疑惑不解:
“师姐师兄们反复交代过,千万不能在京城显露身手,打不过要跑,打得过也要跑。可我刚刚……真的什么都没有做啊!”
“这位年轻人,一说还是衙门的官差,这身体素质……有这么差劲吗?”
正思量间,屋外突然传来一声咤喝:
“大胆狂徒!天子脚下,竟敢对官军动手!外面已经布下天罗地网,还不赶快束手就擒,运气好得话,还能落得个全尸!”
冯宽心神俱震,过去开门一看,但见一豹头环眼、燕颔虎须,穿青色官服、挂玄黑披风的中年男子,正冷眼站在院中。
一瞬间,冯宽有种被猛虎恶豹盯上了的感觉。
“这……这位官大哥,这都是误会啊。我,我可是什么都没做……真的!”
“还敢狡辩!岳捕快人呢?你把他藏哪儿了?”
“他……他刚才不知怎么就昏倒了,现在屋里**躺着。”
冯宽撇了撇嘴,稍微恢复了一些理智,“我怕他躺在地上会冻着,还专门费了力气弄进去的。不然……就刚才那一会,我真想跑,人早就跑了!”
“还算有点良知。这样吧,你自己出来束手就擒,可以免受皮肉之苦。我带你去洛阳县衙,是黑是白,知县大人自有公断!”
“罢了罢了……天子脚下,应该还是有王法的。”
冯宽左想右想,长叹一声,迈步走到房门外,一看门口左右还埋伏着七八个捕快,院墙、屋顶上面还趴有几个弓箭手……
“我滴乖乖……这些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啊,还好自己没做什么抵抗,不然,恐怕会死的很惨!”
吞了吞口水,冯宽赶紧识趣地伸出去双手,两个捕快迅速靠过来,将他绑了个结结实实。
冯宽苦笑道:“几位大哥……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至于绑这么紧吗?”
“进去看看岳兄弟怎么样了!”
那中年捕头发话道,“我叫林冲,现为洛阳县衙捕头。小子,刚才算你识相,一会跟我们走一趟吧!”
“哦……”
“老大,岳小明好像是中了什么迷香之类的东西,这会只是昏睡了过去,药效一过自然会醒,身上……并无伤痕!”
冯宽马上叫屈道:“刚才就说过,我哪里会对他动手啊?再说了,就算真的动手,我也打不过他啊……这迷香……”
说着说着,冯宽猛然醒悟过来,又见谭文海正躲在院门口,当即朝他怒吼一声:
“姓谭的老王八蛋!是不是你趁我洗澡,偷偷放了迷香?他娘的,你居然敢对我下药!”
“什么迷香?”
谭文海有些心虚道,“都听不明白你说什么……谁,谁叫你话说不明白的!安全起见,我只能找来官差了……”
“扳指你都看过了,难道还有假了?忘恩负义的老家伙,你给我记住!等我书信一封,马上就让你滚出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