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若是有机会帮到他的,多帮帮他吧,不然等时间一长,咱们可能,连帮他的资格都没有了……”
“是,真儿谨遵大伯教诲!”
回去的路上,冯宽默默整理纷乱的信息,可又怕再次头晕,也不敢想得太深。
“真是世事难料啊。绕来绕去,我差点又姓回司马了……欠人家人情真不好受,什么时候,光靠我自己就能搞定一切呢?也不用一切,搞定大部分也行……”
“哎,当个普通老百姓有那么难吗?我不过就想挣挣小钱,娶几个老婆,再多生几个小娃娃,过点不糟心的日子就行。”
“几个老婆应该不过分吧?这破地方没电没网的,要是再没几个人陪着,那就太没意思了……”
想着想着,马车忽然停下,冯宽以为到了家,下来一看,发现却是一间小酒馆。
黄柳一脸神秘地笑道:
“冯公子,不好意思啊,我们自作主张带您来这儿,只是因为,有些东西不得不交给您了,跟我过去吧!”
冯宽眉头一皱,“给我东西?”
“不是给,那些原本就是属于你的!”
冯宽将信将疑,孙寡妇忽从里面出来,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里走。
“小弟弟害什么羞嘛,你爹当年可比你大方多了。那时候啊,整个东京的姑娘都喜欢他,实在让人又爱又恨呐,嘻嘻……”
听到是自己父亲的缘故,冯宽干笑一声,松了一口气,却依旧不敢大意。
一路沉默,随他两人下到地窖,又七弯八拐半天,眼前陡然一片亮堂:
十几个衣着各异、年纪相仿的人坐在一张巨大的方木桌边,齐齐转过头来。
对上这些复杂又精明的眼神,冯宽忽然感觉有些窒息。
安静一会,孙寡妇、黄柳也过去,跟着那十几人一起跪在地上,齐声呼道:
“恭迎少主!!”
一瞬间,冯宽整个人都傻了……呆愣半天后,结结巴巴地说:
“你们这……认错人了吧?我叫冯宽,可不是什么少主……”
“少主一日不肯就位,我等一日不起!”
“哎哎哎……不是……总得有人给我讲讲,这到底,什么意思嘛??”
冯宽急得抓耳挠腮,“你们这样,我可受不起!实在要跪,那大家一起跪好了……”
说完,冯宽也不扭捏,跟着跪在地上。孙寡妇苦笑连连:
“这样也太难看了,大家先起来吧。”
“少主先起!!”十几人不依不饶。
黄柳轻叹一声,跟着劝道:
“冯公子少主,您还是先起来吧,这些人顽固得很!”
“先说好,我起来之后,你们必须马上起来。还有,以后不许再跪,跪天跪地跪父母都行,我何德何能,根本受不起啊!”
“是,少主!”
……
在地下一直呆到天黑,回到敦厚坊,进了自己屋里,冯宽费尽工夫,打开那只不大不小的铜箱。
看着一整箱的各种地契、商业契、卖身契、银票……他好半天呼吸不过来。
“就这么……发财了??”
“他娘的……冯如海,你真是我亲爹啊!!”
萍儿将晾晒的衣服收了,过来见房门虚掩,以为没人,进门将衣服放在外间准备出去。忽听冯宽在里面怪声喊道:
“萍儿……快,快过来看看!”
萍儿蓦地一惊,过去掀开帘子,见冯宽捧着一大堆银票冲着自己傻笑,她愣了一下,顿时心内一紧。
赶紧回身过去,将门窗重新关好,萍儿进来一脸担心道:
“公子,这些东西……你从哪里得来的?咱们现在虽不富裕,可上次的银子也足够生活好几年了,你可千万别做一些傻事儿啊!要不……想办法赶紧还回去吧!”
“你家公子,会是那种人么?”
冯宽摇头苦笑,“萍儿啊,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些,都是别人硬塞给我的。”
“啊??”
萍儿半信半疑,凑过来,眼见**放着一个三尺见方的黄铜箱子,里面银票、契据一大堆,还有不少,一看就不是凡物的各色玛瑙珍珠……
略略上手查看一番,饶是她在楚国府见识颇多,可眼前这一箱的具体价值,她依然无法估量出来。
一时心惊肉跳,赶紧放回去后退两步,看向冯宽的眼神,又变成了一开始的样子:
“公子……这也太……太夸张了!”
“咳咳……我本来也不敢相信。可是……现实由不得我不信啊!
这是我爹……以前的故人给我的。他们还说,这只是一小部分……”
说完,冯宽长叹一声,“这么多银子,得什么时候才能花完啊……”
“公子的父亲?”萍儿眉头一皱。
冯宽两手一摊,“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我爹……好像不是普通人。”
萍儿不敢多问,心内稍微松了一口气:
“公子这么说,我倒是信了不少。可是……这些东西,也实在太贵重了,要不,咱们还是退回去吧?”
“要是能退,我也不至于这么晚回来。”
冯宽一脸无奈道,“按照他们的说法,这些都是我爹的东西,他们拿在手上很多年了,一样都觉得烫手。
因为这个,很多人还说连觉都睡不好的……好说歹说,我最后才挑了最小的一个箱子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