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兄,你知道的不少嘛!我哪会需要那些玩意儿,哥哥我啊……可是正儿八经的修行天才!”
陈志淡淡一笑,然想起不久前,师叔拿给自己的一枚化紫丹,他不禁又惭愧默然。
冯宽松了口气,开始打趣道:
“志兄,以前没发现,现在看来,你的脸皮堪比城墙啊!”
“嗯……”
一时失神,陈志没听太清楚,“嗯?什么城墙?”
“我说你脸皮厚呢!居然自称天才……作为过来人,哥哥必须提醒你一句,低调才是王道!”
冯宽白他一眼,“就拿我打比方,嘿嘿,即便是像我这样的天纵之才,经常都会假装自己是个傻逼。
只有这样,别人见了你,才不会有太多提防警惕之心。有时候啊,甚至对你爱心同情心恻隐心泛滥,说不定还会帮你一把,懂我意思吧?”
“呃……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陈志摸了摸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是吧弟弟,嘿嘿嘿~”
“弟你大爷,休想占我便宜!哥哥我不知大你多少,少在我这儿装深沉!”
“哎哟,年纪比我大怎么了,你有女朋友吗?成家了吗?有娃了吗?一年挣多少银子?休几天假?在哪个单位上班?”
“又来了又来了,够了啊!”
拿起桌上的馒头,陈志直往他嘴里塞,“吃吃吃,吃死你丫的……大爷的,跟你一起呆久了,我都变粗鲁了不少。”
“噗……少来!”
冯宽嚼到一半,差点喷出来,“我这叫真性情,你那是假正经。
难怪这么久了,秦大家还没追到手。人家在秦楼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最需要的是真情实意,不是有礼有节,懂么?”
“不懂!吃你的!”陈志又塞过去。
冯宽饿了半天,一阵风卷残云。陈志一边喝茶,一边低声向他请教怎么追秦大家,忽而一阵热闹,一群人又进来斋房。
薛富贵与几个富家子弟走到里面,看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被人占了,正要发飙,却意外发现,坐在位置上的人竟是冯宽。
上前拉住他胳膊,薛富贵喜极而泣:
“冯兄弟,终于让我找到你了,您可是我的大恩人啊!要不是你,我薛家九代单传,到我这儿就要断根了。
冯兄弟大义,我薛某人,还有我们薛家定会铭记于心。
以后你就是我哥……哦不,你就是我弟弟……呸呸呸,你以后,就跟我亲兄弟一样,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让冯兄弟饿着!”
冯宽听得一脸懵逼。
“那个……薛兄,你先缓缓。咱们有话好好说……呃……要不你先坐着吧!”
薛富贵松开手,抹了抹眼睛,苦笑道:“不好意思啊,一时激动,让兄弟见笑了!那什么,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出去出去,我要和自家兄弟说会话!”
又见陈志坐在旁边,薛富贵拱手笑道:
“这位是冯兄弟的朋友吧,怎么称呼?我叫薛富贵,京西宽政坊人,幸会幸会!”
“陈志。”
见他一身肥肉,刚才又是装哭又是假笑的,陈志根本就不想搭理他,淡淡回了一句,自顾自地继续饮茶。
又听薛富贵解释半天,冯宽这才明白,那天在司马家的庆宴上,自己站出来与神京的郭静平对抗,最后侥幸逃过一劫的同时,还误打误撞,搭救了原本也要一起去神京的薛富贵……
“心存善念,必有善举啊!”
想明白和他复杂又简单的关系之后,冯宽苦笑一声,实话实说道:
“薛兄,那次是个意外。我当时只想着自己出风头,哪晓得还有这么一回事哦,谢就免了吧。”
“那怎么行?冯兄弟高风亮节,我总不能忘恩负义啊!要不是你挺身而出,我现在说不定,说不定都已经……”
薛富贵哀叹一声,“当时,我爹娘也去求过那位执事大人,费了无数银钱不说,两老还在沁园外面生生跪了大半夜。结果……结果他奶奶的,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听到这里,陈志忍不住插了一嘴:
“都这么大人了,还连累家中长辈……我要是你,干脆找面墙一头撞死算了!”
“陈兄说得是……我的确不像话……”
薛富贵讪讪一笑,接着又眼神黯然道:“我这人一没本事二没骨气,往后,就只能多多拜佛求道,希望二老长命百岁了……”
冯宽哭笑不得,“你这又是拜佛祖,又是敬三清的,万一两头都显灵,加起来,你爹娘到时得活到两百多岁,你啊,岂不是都等不到给他们送终了?”
“嘿嘿,借冯兄弟吉言。我家二老若真有福气活那么久,即便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有何妨?”
薛富贵说完,忽眼睛一亮,转而又说:“说到显灵啊,你们刚才看了没?哎呀,那画面简直……太震撼了!就这会儿,还有很多人跪在地上没起来呢!”
“你也去看那个怪和尚了?”
冯宽眉头一挑,“最后到底怎么了?”
“怪和尚??”
薛富贵眉头一皱,有些不能理解冯宽的形容方式,“冯兄是说……站在浴佛台上,被无数人顶礼膜拜的圣僧么?”
“圣僧??”
冯宽微微一怔,没好气地轻哼一声,“他算个毛的圣僧!只会装逼做做样子,走路进来还差点撞到人家小妹妹。
我估计啊,就是耍了些不值一提的小把戏,类似喷火发光,念念咒语呜啦啦之类的,然后几个托儿在下面一起哄,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便开始跟着瞎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