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觉得熟悉亲切,司马斌试着抬起头,眼睛一亮,忙又挠头笑了笑。
“冯哥哥,现在好了,看来,是我错怪你了。走,我带你去看房间,就在真哥那边的院子!”
两人刚出书房,管事过来急道:
“少爷,老爷不在,你过去看看吧!哎,子虚也在,正好,两位快随我来!门口来了个死皮赖脸的人,怎么说也不肯走。”
司马斌忽然一脸兴奋,“是不是陈哥哥来了?”
冯宽不禁错愕,又转而笑道:
“要真是他,我可得好好问一问。之前明明好好的,忽然就消失不见,这么久也不露个面,像个谜一样的风筝人!”
随管事来到府门前,一见来人,两人都不说话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来过一次的郭照、郭子章……
“子虚果然也在!还有这位兄台,哈哈哈,两位别来无恙啊!”
郭照背着个小包袱,一身风尘,却是精神抖擞。
“国子学呆不下去,我在京城举目无亲,只能过来投靠你们,管我吃住就行。”
司马斌愣头愣脑地回道:“子章先生……你在京城没有亲人,还可以住客栈呀!”
郭照苦笑道:“哪还有钱住客栈啊。我爹偷偷给的一些银钱,早就花完了……”
冯宽皱眉问:“斌弟,你和他很熟么?”
司马斌微微摇头,冯宽眉头皱的更深。
“郭照,那啥,我和你也不熟呀……之前公主殿下接你进城,听说你们还同乘一轿,你找她不就好了,何必舍近求远呢?”
“我坐她车轿,只是为了避雨好么?”
郭照长叹一声,“再说了,公主她……已经不是以前的烟萝妹妹啦,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最后……子虚啊,你我明明一见如故。你最近心情不好,我知道,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
说完,郭照过去拍拍冯宽肩膀,“走吧……我肚子刚好饿着。咱们把东西放好,先去吃点东西,我知道一个好地方!”
听说要吃东西,司马斌马上欢呼道:
“子章先生要跟我们住在一起,实在是太好了!真哥那边空的地方多,多个人也能热闹些。管事,麻烦您帮着,一会多收拾一间房出来。”
“是,少爷。”
司马真宅院和侍郎府相邻,两家互通东西,中间只有一道矮墙隔着。
三人跟着管事从侍郎府穿行过去,进了一独门小居,各自挑了间房,冯宽与司马斌相邻,郭照隔着院子,住在对门一边。
稍微收拾之后,两人跟着郭照出来,在一幢别致的酒楼前停下。
看着眼前熟悉的牌匾——松鹤楼,冯宽心内五味杂陈。
“子虚,斌斌,上面的字,你们可知是谁题的?”郭照背负双手,一脸得意。
“不知道……”
司马斌看了一会,咧嘴笑道:“反正不是冯哥哥题的,他的字比我还难看。”
冯宽白了他一眼,“照兄这么说,想必……是跟你有关系喽?”
郭照轻叹一声,“几年前丢进废纸篓的东西,被人拼凑成了这副模样……不知道进去以后,店家会不会给我们优惠。。”
“咳咳,这个不用担心。”
冯宽掏了一叠银票出来,“哥哥我有钱。你们随便点,不要浪费就行!”
“哈哈哈,我就知道,子虚兄不是那等迂腐烂俗之人,走,这几天我跟定你了!”
望着他手上的银票,司马斌呆呆道:
“冯哥哥……一会吃完饭,咱们好好逛逛京城,晚些时候再回去吧?我也知道,几个不错的地方。”
“没问题!”
冯宽哭笑不得,心疼地拍了拍司马斌肩膀,刚想拉他进去,忽地身后一阵嘈杂。
只见一队穿破旧盔甲、骑柴瘦战马的古怪军士正沿着街路往这边过来。
他们行动并不整齐,可那一致的暗沉眼神,饱含肃杀之气,令人望之生畏。街上行人纷纷退避,仿佛见了什么凶神恶煞一般。
领头的是个年轻将领,稳稳坐在马背,面沉似水,低头不知想着什么。
略略扫了一圈,冯宽马上便将目光锁在了他身上。
一会,战马不知何故停在茶楼门前,冯宽收回注意力,这才发现,不知何时……竟有个人站在路中央,刚好挡在了军队前面。
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已久的陈志!
停顿不过十息,赵芳略略抬了下眼,当即提起一柄短枪就要朝着那人生扎过去。
冯宽心一紧,急吼吼地冲上去,挡在陈志身前。
“住手!”
话音未落,短枪直飞过来,冯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枪尖距离自己的脑门……
不过三寸。
队伍当中,一虬髯大汉当即下马过来,怒吼一声:
“敢拦我们晋北军,找死!!”
说罢,大汉提着银枪就要奔杀过去。
“行了,这里是京城!”
盯着冯宽看了一会,赵芳忽然开口,声音清亮浑厚。
原本死气沉沉的军队,忽然像活过来了一样,众将士纷纷抬眼,一齐望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