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人今天怎么有空?”
“少埋汰我啦,今天只是去报到而已。”
冯宽苦笑一声,“话说回来,这次秋试能过,多亏了宁姑娘你!”
颜宁坐靠过来,“那,你要怎么谢我?”
“咱俩谁跟谁啊,嘿嘿,那啥,这碗面我请了!”
颜宁微微嘟嘴,“公子也太小气了吧……那么大的宅子,说买就买了。”
“这事你都知道了?肯定是果儿跟你说的对吧!那边大门口,刚好就对着你们家后门呢!只是……我这官阶太小,又是武职,没敢去拜访大学士邻居。”
“说什么胡话呢!公子还这么年轻……再说了,我爹你也知道,确实……”
“那……宁姑娘若是有空,可以来我们这边坐坐!”
冯宽转念一想,“除了果儿、小夜,武状元也住我那里。过些天,我再把萍儿也接过来,大家年纪相仿,就跟自家人一样。
到时可以一起喝茶、下棋、打牌,聊聊理想、谈谈人生,嗯,想想就舒心!”
“嗯。”
王守约瞎忙活一整天,回去之后,耳边一直回**着那句“咱们要做什么事”。
他总觉得,来提刑司的这些天,自己像是在虚度光阴一般。
晚上在**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被夫人赶去了外间。
独自坐了一会,借着迟来的困意,王守约趴在桌上打了会盹儿,马上便被急促的敲门声给吵醒:
“长公主死了!”
与颜宁分开,回去之后,冯宽在书房翻半天,找出了那本皱巴巴的《道德经》。
刚准备打开,陈志一脸颓然进来,他急忙塞进袖口。
“怎么,没见到秦大家?”
“见到了。”
“那怎么还一副死样子。”
陈志不说话,直直地盯着冯宽看,看得他浑身发毛。
“阿志……那啥,是不是你见异思迁,或者……你突然不喜欢女人了?”
陈志摇头,失落无比地说:“她说想见你,让你有空,过去秦楼找她。”
“啊?”
冯宽回味一会,“阿志你不会……因为这个吃醋了吧?哈哈哈……别傻不拉几的,人家肯定是为了谢我好么!
毕竟,名义上是我救了她啊。
谁让你之前那么迷信来着,要是换作你进去给她服下丹药,搞不好啊,人家直接都以身相许了!”
陈志脸色好看不少,“那……到时你不能在那里呆太久,我在外面守着。”
冯宽白他一眼,“白痴,随便你。”
一直到睡前,冯宽才又想起袖子里的书。借着油灯翻了几页,原本会觉得无趣,可不知为何,上面那一行行并不十分工整的小楷,竟让他莫名的感觉舒服。
随意乱翻的手,也渐渐慢了下来。
书不厚也不薄,一会看完,冯宽只觉得心静神明,顺其自然地开始打坐修习功法。
睁开眼时,天已蒙蒙亮。
最让冯宽惊讶的是,不像之前,每次半夜练功都会困顿无比。
这一次,他只觉得浑身通泰舒畅,精神抖擞毫无困意。就仿佛,修行的同时,也经历了一场高质量的深度睡眠一样。
重新拿起那本道德经,回想着之前明鸿的话,冯宽心底升起一股异样感觉:
“真他娘的邪乎啊!”
没多时,果儿过来提醒道:
“公子,刚才有人敲门,让您和陈大哥赶紧去衙门集合。”
“哦,好嘞!”
延福坊白马寺,这时已乱成了一锅粥。
就算是之前被迫改名为福先寺的时候,寺内的早课也从未断停过。
可这一次,一众僧人齐集在大雄宝殿前的诵经台上,却迟迟不见殿门大开,讲经首座也不见踪影。
来庭县捕头陆永在寺内东厢房内外转了两圈,不得所以。
陆谦朝他使了使眼色,陆永无奈摇头,只得先出去。
见他出来,门口来庭县令等一众大小官员急忙过来问询,陆永说是因为惊吓过度,众人才暗自松了口气。
说话间,王守约领着一身皂衣的冯宽陈志,行色匆匆而来。
准备直接进去时,陆永怪声道:
“都在这儿等着吧!现在这里头,不是你们这些人能进去的。”
门口守卫的禁军也过来拦住他们,王守约不声不响,当即掏出一块铜符,守卫恭恭敬敬地让了路,冯宽笑道:
“多谢陆捕头提醒。”
见他三人进来,陆谦多看了冯宽一眼,也不说话。王守约朝他行礼,带着二人到最里面的一间庭院外,便再也进不去了。
冯宽忍不住低声问:“头儿,案发现场都不让看,这怎么弄?”
“我哪知道。”
王守约眉头紧锁,“你们先在附近转转,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一会报给我。”
冯宽撇了撇嘴,陈志随口多问了句:
“那位长公主,就是死在这里面对吧?”
王守约嘴角微微抽搐,冯宽赶紧捂住他嘴,强拉着他走开了。
“志兄,你是不是还在梦游啊?这么犯忌讳的话也敢乱说。”
陈志扒开他手,打了个哈欠,“差点忘了这茬,子虚你倒是挺精神的!”
“那当然,年轻人嘛,就得有年轻人的样子……”
话说一半,忽然发现陆谦距离他们并不远,正眼神古怪的看向这边,冯宽咽了咽口水,拉着陈志又往另一边去了。
两人像无头苍蝇似的,在里面晃晃悠悠转了半天,已然天光大亮。
重新回到那院庭外时,里面传出了不小的哭声。
“头儿,刚才谁进去了?”
“好像是韩王殿下。”
“我说这声音怎么耳熟……”
冯宽当即恍然,“韩王殿下估计就在院中修行,来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