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虚,你这分析不对!”
陈志皱眉不解,“白马寺虽说不小,可也没大得离谱吧。
韩王殿下若真是在院中修行,以他跟长公主之间的关系,为何要这么久才过来呢?不仅不对,我觉得甚至还有问题……”
王守约赶紧过来捂住他嘴,冯宽敲了敲他脑袋:
“别他娘的胡说八道,那些人听着呢!”
话音刚落,又有军士过来清场,王守约拉着他两出去。
刚出大门,只见皇帝赵义在一行人的簇拥下,衣冠不整、一路哭嚎着过来:
“大姐,我苦命的大姐啊……”
头一次目睹堂堂大宋国君如此模样,冯宽叹息之余,不禁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皇帝虽说是寡人,可终究也是人啊!”
在外面又呆一会,王守约提议先出去填填肚子,冯宽便带着他们,去了南市的一家汤饼店。
三个人吃下十张大饼、八碗羊汤,等冯宽抢先付完钱之后,王守约打了个舒服的饱嗝。陈志精神也好了不少,开口问:
“头儿,咱们现在要做什么?”
“去门口等消息吧。”
重新折返回白马寺时,门口已然水泄不通,挤满了无数大小官员。
马桂军、陆谦、陆永等人围在一块,正低声说着什么,冯宽竖起耳朵想听个究竟,这时大内公公王辰从里面出来,宣道:
“长公主忧国为民,是夜仙去,即日起休朝十日,天下服白共丧!”
听到这官方定论的消息,外面众人齐齐舒了口气。
然而,冯宽却又注意到,随王辰一同出来的都尹张咏,依旧神情凝重,仿佛并不觉得轻松一般。
随众庆幸之余,他不由得感到疑惑。
“都没事了,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陈志过来拍了拍冯宽肩膀,“快走吧,头儿心情好像不太好。”
一会回到都衙提刑司小屋,王守约木木坐着,一言不发,冯宽不解问道:
“头儿,我怎么感觉……你好像挺失落的?莫非,你希望阿志说的那些胡话,是真的不成?”
“呸呸呸!臭小子你懂个啥?”
王守约瞪他一眼,“看把你俩给闲的,别以为来这里真就没事干了!后边那些案卷,都给我尽快整理好了,限期三个月!”
冯宽这才注意到,王守约椅子后头的那面黄黑铜墙。
靠近仔细一看,才发现并不是普通的墙,而是无数的大铜箱一并堆积而成。
“我的妈呀……这么多!!”
“咳咳,所以啊,以后别再说咱这儿地方小啦,这些玩意儿就占了一大半。”
见他二愕然,王守约难得有了笑意,指着自己桌脚边的一只小木箱,说道:
“这里面是我整理好的,你们参照这个来弄。”
陈志拿过木箱,打开看了一会,问:
“头儿,您来这里多久了?”
“嗯……差不多一个月吧。”
冯宽也跟过去一看,发现那箱子里头,总共就只躺了一本书册,封皮上写着“冤疑录集”。
打开一看,里面空空如也,一个字都没有……
联想到接下来暗无天日的“赶工场景”,冯宽满声抱怨道:
“头儿,您一个月就弄了这么点东西?我忽然想辞官,回家种田了!”
“我也想啊,要不,子虚你带上我吧!”
王守约苦笑一声,“我比你更惨,我家现在啊,连块地儿都没有了……”
“我也想回家种田,可实力它不允许呀!”陈志跟着苦叹。
屋子顿时一阵哀嚎,这时门吏忽然过来,传话道:
“三位大人,都尹大人有请!”
从衙门出来,已是中午。得了张咏的秘密授信,三人一改方才的颓唐,都一脸兴奋。冯宽提议去下馆子,王守约劝道:
“虽说暂时有事做,可咱们月俸不多,经不起这样弄。时间也紧,等完事再说。”
“肚子空空的,怎么侦查破案呢?”
“嘘!!”
王守约、陈志一人一手,齐齐捂住冯宽的嘴:
“说了保密保密再保密!”
“知道了知道了……”
冯宽扒开手,跟做贼似的压低声音,轻细无比地说:
“这顿我请,放心,不差钱!”
“走!”王、陈二人异口同声。
“声音这么小,你们都能听的清?”
王守约耸了耸肩,“民以食为天,天大的事,能听不清楚吗?”
到了酒楼,冯宽抑制不住地兴奋道:
“现在,我终于知道,咱们是干什么的了!”
“哦?干什么的?”
陈志放下筷子,“我还是弄不清楚,子虚你好好说说!”
“嘿嘿,咱们呐……”
冯宽起身转了一圈,往隔壁四处听听看看,回来压低声音,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