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王爷!”金诚神色木然。
心头火起,冯宽一把扯住他胳膊,“我他妈在问你,吕阳阳他人呢?”
“一会你就知道了。”
“操你大爷的,我他妈……”
冯宽怒吼一声,“再问你一句,吕阳阳他人,现在哪里??”
“吕阳阳是人,其他人,难道就不是人了?你有本事,现在就去……”
“都给我安静点!”
赵芳黑着脸快步过来,一手抓着一人往前去,杨应紫跺了跺脚,赶紧也跟过去。
进了大帐,赵芳急得灌了口冷茶:
“金诚,你慢慢说,说清楚!”
“王爷,是这样的……”
“谁在外面?”赵芳恼火道。
杨应紫吓了一跳,“王爷,是,是我。”
“郡主你一边去。姓金的,你他妈快点说啊!”冯宽也跟着火道。
“没让你说话!”
赵芳狠狠踹了冯宽一脚,又对外面说:“好好看着,别让其他人过来!”
“是,王爷!”
一会听到一半,不等金诚说完,冯宽转身就要冲出去,赵芳抄起桌上的茶杯直接砸了过去。
“拦住他!”
“嘭”地脚边一声碎响,冯宽脚步一顿,杨应紫当即出现在营帐门口:
“你冷静点!”
“再冷静人就没了!”
“要没早就没了!好好想想,金诚他们三个,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赵芳面色阴沉地盯着冯宽,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重新坐回原位。
下意识地想要喝茶,却发现茶杯早已被自己丢了出去,气得一拳锤在桌上。
“都进来!把门关上,金诚你继续说!”
“那人跳下来时,城楼上隐隐还有两个身影,王爷说的应该没错……他们,是故意放我回来的。”
停顿一会,金诚又继续补充:
“如果没猜错,跳下来的那人,至少是辽国洞律境强者,甚至……很可能有洞律中阶的实力。”
一阵安静后,冯宽忍不住道:
“洞律境怎么了?要是真的厉害,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冲过来?我们要在这里等着自家兄弟死去,连看都不敢过去看一眼?”
“冯子虚,让你守在陛下旁边,真以为自己厉害了?”
赵芳斜眼,像看白痴一样地看着他,“他们要是敢直接冲过来,还会花这么大力气干那种恶心事?”
“那你说怎么办?”
冯宽毫不畏惧,死死地盯着赵芳,“这么多的兄弟,还有城内的无辜百姓……我们,就呆在这里等着他们通通死去?天亮之后,尸体都不敢去收拾就落荒而逃吗?”
“没错!你这回总算说对了。”
赵芳虎目圆瞪,“都回去,给我继续守着暖帐!天一亮就出发。”
冯宽愣了一下,顿时勃然大怒。
“老子不干了!”
“不干滚蛋!现在就滚蛋!都给我听着,马匹粮食武器,通通都不许给他!滚滚滚,你他娘的,现在就给我滚!!”
赵芳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郁闷和愤怒,当即起身,一拳砸碎茶桌,又将凳子一脚踢飞出去,重哼一声拂袖离去。
大帐瞬间被砸出一个窟窿,寒风冷雪呼呼灌涌进来,冯宽两眼通红地站在原地,好半天一动也没动。
半晌,金诚长出一口气,过去轻轻拍了拍他肩膀,“吕阳阳最后说,他要先你一步变成天上的星星,还托你,好好照看他的三个兄弟。”
罢了暗叹一声,金诚出去了。
冯宽再也忍不住,蹲下身去,埋头痛哭起来。
杨应紫走到一边,脱下外袍堵住窟窿,半侧着身看着眼前这个蜷成一团的大孩子,等到哭声小了许多,才开口说了一句:
“喂,我一姑娘家的还在这里,差不多可以了啊。”
冯宽慌忙擦了擦鼻涕眼泪,抬头望了她一眼,起身背对着她,仿佛暂时接受了这个无奈又绝望的现实:
“天还没亮,走吧……”
杨应紫连忙收回按住外袍的手,活动一下僵硬发冷的身体。见他出了大帐,将外袍随意往身上一披,赶紧跟了过去。
尧山县城,耶律盛拎着奄奄一息的吕阳阳走到河边,将其丢在冰面上,一只脚踩在他胸口:
“你这个领头的,实在不怎么样啊!
这臭水沟早已经结了冰,刚才要是不那么多废话,直接带头从这上面冲过去,嘿嘿,说不定啊,你那个姓冯的朋友,还能见到你飞回去的头颅。”
吕阳阳胸骨全碎,用尽全力,拿手指在冰面上写下两个字:
“傻逼!!”
下一瞬,吕阳阳胸口完全凹陷了下去。咔嚓一声,整个冰面又如蛛网一般碎裂开,在整个脑袋即将滑入冰冷水中之前,他朝着耶律盛,挤出最后一丝轻蔑的笑意。
“是条汉子。”
张仲坚淡淡说了句,一脚把他早已变成一滩肉泥的坐骑踢进冰窟窿当中。
耶律休站在城楼上,望着前方,面无表情地说:
“天快亮了……看来,还是小瞧了他们。洞神军交给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耶律盛接过兵符,冷笑道:
“你这破计划,倒也不是完全失败。至少让我知道了,他们完全就是一群孬种!”
说完,耶律盛从袖中掏出一支竹筒,朝天一指,“咻”地一声爆鸣,天空开出了一朵五彩金花。
冯宽直挺挺地站在暖帐外面,一脸茫然的看着吕阳阳之前站的位置。
忽地身子一震,抬头一看天空,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了白云观的那个晚上。
“戒严!全军戒严!!”
赵芳从暖帐出来,“冯子虚,金诚,与我来!其余人守在原地,听王总管令!”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