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单膝跪地、向自己伸出右手,神色激动的沈梦溪,冯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呃……沈兄,你到底什么意思?”
话刚问完,旁边的韩永叔忽然扶着栏杆,朝着湖面一顿狂呕,看得冯宽两人目瞪口呆。
“果然没猜错,这里就是黑店!刚才我就觉得桌上的肉怪怪的……
沈梦溪,你死定了!”韩永叔抹了抹嘴,死死盯着沈梦溪,冷笑道。
冯宽与沈梦溪对视一眼,仍旧有些懵:
“韩兄,你又怎么了?”
“子虚,你怎么这么糊涂,前天你还讲了孙二娘的故事,这就忘了?”
韩永叔赶紧过去,将冯宽拉到一边。
“你是说……”冯宽瞪大眼睛。
“对对对,肯定就是!”韩永叔点点头。
“你是说,沈公子是女的?”
“什么女的……”
韩永叔差点晕倒,“子虚啊,我是说,他这里也是开的黑店,黑店啊懂不懂?
咱们刚才吃的肉,是……”
“鲸肉!嘿嘿,一个好朋友送的,一般人我都不会拿出来。”
沈梦溪笑了笑,“怎么样,冯兄……哎不对,子虚?韩兄,你刚才叫他子虚?”
冯宽轻咳一声,“沈兄,我叫冯沉沉,字子虚。刚才让我加入你们,到底什么意思?都把咱们韩兄吓坏了。”
“哼,子虚你要是敢加入他们的黑店,我马上就去衙门告发你!”
“哈哈哈哈……韩兄啊,你大可放心,我这里绝不是什么黑店。”
沈梦溪回味过来,笑着解释,“让冯兄加入我们,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是想让他,跟我们一起去天都山找宝贝的!”
“原来是这样啊……”韩永叔松了一口气,“沈兄你衣食无忧的,还缺宝贝?”
冯宽怪道:“那什么天都山,到底在什么地方,之前酒楼掌柜的也在说,好像很多人都要往那里去,到底……有什么宝贝?”
这时,杨应紫两姐妹也从二楼下来,一听“宝贝”,杨应彩赶紧跑过来嚷嚷:
“什么宝贝,在哪里?月儿也要看!”
沈梦溪一脸古怪,“冯兄,你们不是从京城来的吗?怎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呢?这还是从北边传过来的消息呢!”
冯宽看了看过来的杨应紫,问道:
“阿紫,你知道天都山么?”
“知道,听说除夕夜的圣光,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这位姑娘说得没错,现在都说那里有什么仙人墓穴,圣器异宝,好多人都赶过去了。”
沈梦溪多看了杨应紫一眼,“我嘛……人一直在江南,从没去过北地,主要是想着借此机会云游一番。当然,要是真有机会得到什么稀罕宝贝,我也想试试。”
杨应紫淡淡笑道:“那里是定难军管辖之地,早已被官军封锁住了,你们即便能过去,估计也到不了山上。”
“杨姑娘说的没错,一开始确实是这样。可不久前又有消息传来,武道中人,只要有止水以上修为,便能带队上山。
只不过随行人中,还要有两名官军随行,一次不超过十人即可。”
“哦……难怪沈兄刚才听子虚说完,眼睛都在冒绿光!”韩永叔恍然道。
沈梦溪苦笑道:“修武之人本就不多,止水高手更是凤毛麟角。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汇集在杭州,等着找机会加入那些大佬的队伍呢!”
“哦,那些人不是等着求慧清大师算命保平安么?”冯宽不自然的笑了笑。
“慧清大师怎么会见那等凡夫俗子?”
沈梦溪大笑几声,“前些天大师和宗主比试输了,他又好面子,呆在灵隐寺是想求个清静,不想回天台山而已!”
冯宽好奇道:“他们比试什么呢?”
“比谁跑得快!哈哈哈,之前我问的那个问题,一开始是慧清大师提出来的。
大师一个时辰从天台山跑到杭州,没看到宗主的身影,正得意洋洋时,收到从扬州飞来的一封传书,上面画了一只乌龟……”
杨应彩扯了扯冯宽衣袖,“冯大哥,他是不是说……宗主是一只乌龟呀?”
“噗……月儿啊,其他我不知道,反正……那乌龟肯定是一个老和尚。”
“咯咯咯咯……”
“冯兄,咳咳……那个,慧清大师正是家祖……”沈梦溪忽然插了一句。
“啊?不好意思啊沈兄,无意冒犯。”
冯宽顿时手足无措,又见杨应紫朝自己挤眉弄眼,马上心领神会,拉着沈梦溪到一边,悄悄问:
“沈兄,不瞒你说,我是带表妹过来求医的。你也看到了,她之前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难怪……令妹莫非是……失忆了?”
“差不多,我准备带她去天台山,看能不能找宗主帮忙。”
沈梦溪神色一滞,重新打量冯宽一番。
“冯兄,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什么意思?”
沈梦溪摇摇头,“若你是抱着这个想法,天台山就不用去了。
这两位杨姑娘应该非富即贵,我想说的是,即便是皇帝陛下亲来,都不一定能见到宗主。要说治病,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不是吧……”
“什么不是,就是好吧!
嘿嘿,不过嘛……子虚你要是答应,陪我去一趟天都山,明天,我倒是可以带你们见见慧清大师。”
“唉,只要能治好月儿,别说天都山,火海刀山我都愿意陪你走一遭!”
冯宽眼神一黯,拱手道,“沈兄,麻烦明天带我们去一趟灵隐寺吧。沈兄大义,我冯子虚一定铭记于心。”
沈梦溪哭笑不得,“冯兄要是不练武,去做买卖一样会大获成功。我先去一趟灵隐寺,晚些再给冯兄答复。”
“多谢冯兄,那啥,你就说我是慧成大师的小友。”
“冯兄认得慧成大师?”沈梦溪惊诧道。
“在京城见过几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