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还好你提醒了我。要是被家祖知道,别说见你们或者给杨姑娘治病了,搞不好……还会出大事。”
“啊?”冯宽又是一脸懵逼。
“家祖与慧成大师素来不和,若是明天去了,千万千万不要提起这个。”
“明白。”冯宽苦笑点头。
目送沈梦溪出了院子,冯宽又和杨应紫悄悄说了一会。
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杨应紫便带着杨应彩回屋沐浴。
原地发了会呆,几个丫头过来将游廊檐下的灯笼点燃,望着重新明亮起来的小天地,冯宽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正准备回屋,忽见韩永叔一个人还靠在之前栏杆上,看着近处波光粼粼的湖面。
走到他旁边,学着他的姿势躬身靠在栏杆上,半撑着脑袋,看着相同的湖面,半天也没说话。
“子虚,你说……这世上有没有神仙?”韩永叔冷不丁开口问。
“韩兄,你怎么也跟阿邈一样,喜欢问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子不语怪力乱神。”
“阿邈是谁?”韩永叔终于动了动脖子。
“嘿嘿,阿邈是我的一位好兄弟,和你差不多大,是一个很酷很帅很厉害的人。”
冯宽也终于恢复精神,站直身,两手握在栏杆上,两眼发光。
“哦,那……刚才的问题,你是怎么回答他的呢?”韩永叔侧过头。
“我不知道。”
“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事……子虚你怎么说忘记就忘记呢?”韩永叔有些抓狂,指甲挠了挠栏杆,发出一阵尖细的声音。
“不是,我是说,我就是这么回答他的,我不知道呀……
你现在问我,我还是一样回你,这世上到底有没有神仙,我不知道。”
韩永叔长吸一口气,好一会呼出来,转过头去继续看向湖面,没好气回了句:
“敷衍。”
冯宽两手一摊,“我是真不知道好吧,不过嘛,阿邈倒是很笃定,他认为有!”
韩永叔长松一口气,露出笑脸,朝着夜空怪叫一声:
“呜呼~吾不孤也!”
一会各自沐浴出来,韩永叔提议去二楼亭中煮火锅,冯宽无语道:
“刚才沈兄请客,你比我还吃得多,这么一会就饿了?”
“这不又吐出来了嘛……我去整些食材回来,子虚你只负责生火调味,这总可以吧?”
“咳咳,我想吃牛肉。”
韩永叔一愣,左右看了看,低声笑道:
“你大小还是个官呢,能不能有点出息,就为了一点吃的。”
“那算了,我睡觉去!”
“你……”韩永叔气得说不出话来,“我去弄来行了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万一被发现,我可不担这个责任。”
“嘿嘿,快去吧,别人问起来,就说是鲸鱼肉不就行了,刚才我就注意到了,味道有点像。”
“像个屁!你是没吃过牛犊子肉,那才叫一个……咳咳,我先出去。”
沈梦溪回来的时候,远远便闻到一股特别的香味,想起方才慧清大师的话,便觉得不可思议。
“沈兄,愣着干嘛,上来一起捞火锅!”冯宽远远笑道。
“这么远也能看见我?”沈梦溪心下一惊,连忙应声上去。
吃喝笑谈一会,说到正事,冯宽惊道:
“灵隐寺距离这里,应该不近吧?慧清大师怎么知道我们在煮火锅?”
沈梦溪看了看冯宽,同样一脸懵逼,“冯兄是止水境高手,莫非也觉得,这个不可思议?”
这时,独自坐在屋顶喝酒的阿大忽然开口说:
“小姐,建议你们明天不要去。”
杨应彩想到什么,起身认真道:
“冯大哥,慧清大师,是不是就是法海那个大坏和尚?咱们明天一定要过去,得让他把白娘子放出来才行!”
一阵安静,沈梦溪苦笑道:
“你们不会担心,真会出什么事吧?
家祖说了,若是过去的话,明天早上只能这位杨姑娘和冯兄两人过去,而且,必须天亮之前就到。”
冯宽笑了笑,“沈兄,慧清大师有没有说,能治好月儿?”
“这个我也问了,家祖说……看缘分。”
冯宽看了看杨应紫,见她轻蹙眉头,一时也不好再说什么。
过了好一会,杨应紫才轻声说了句:
“来都来了,试试吧。”
沈梦溪道:“你们早上也可以跟我一起过去,不过只能在灵隐寺外面等着,不能擅自闯进去。”
杨应紫点了点头。
众人散去,杨应紫又单独向冯宽交代:
“子虚,明天就拜托你了。若是慧清大师没有太大把握,甚至有可能会伤害到月儿的话,宁愿放弃治疗。咱们按原计划,先到天台山上再看。”
“明白,我绝不会让她再受到伤害的。”
“嗯,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忽然感觉……我其实想过,就算能遇上天台宗主,可万一他也没有办法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冯宽想了想,“宗主要是没办法,咱们就去神京,找那个郭淮!或者直接闹到晋阳子那里去。要是还不行……咱们就带着月儿走遍天南地北,总会有办法的!”
杨应紫展颜一笑,“你一直跟着我们,不准备升官了?还有你京城亲人朋友,也不管了?”
“呃……”冯宽摸了摸脑袋,不知所措。
“很晚了,子虚你早些睡吧,明天一早还要麻烦你呢!”
“嗯嗯嗯,阿紫你也是啊,晚安!”
说完,冯宽逃也似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