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满不在乎道,“快走吧,这都中午了,潘大人他们说不定已经到了。”
说完,陈志起身先出了屋,赶紧偷偷抹了抹脸,发现上面什么也没有,不禁碎碎骂了一句:
“又被子虚骗了!”
发现房间有个类似盥洗室的地方,冯宽进去不紧不慢地拿凉水冲了冲身子,又仔细地洗了把脸,拿柳树枝胡乱刷完牙。
出来时,看到陈志在三楼窗口朝自己招手:“冯姑娘,别磨叽了,快上来”
冯宽脸一黑,准备骂回去,包希仁和林冲马上也露出头来,冲自己笑了笑,他连忙咧嘴一笑,招招手,匆匆上了楼去。
晕晕转转到了三楼,看到一处门前站了两个军士,冯宽没多想,直接冲了进去:
“臭阿志,你他妹的刚才喊谁姑娘……”
胡风琴刚要进去里间回话,闻声向外一看,和躬身等候的韩仁轨、韦霁一样,身子定在了原地。
“呃……不好意思啊,走错地方了。”
错愕一瞬,冯宽连忙朝韩韦二人行了个礼,倏忽间没了影。
里屋,沈红绫正一脸紧张地望着美妇人试吃自己做的汤圆,听到熟悉的声音,如遭雷击。
“嗯~不错不错。”
沈红绫清醒过来,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试探着问道:
“娘,您刚才……没听到什么声音?”
“汤圆不错,那小子,也不错。”美妇人笑道。
陈志出来准备看看什么情况,差点和冯宽撞个满怀。
“你小子疯了?在这里使什么御风术!”
“咳咳,业精于勤荒于嬉嘛,你看我现在,是不是熟练很多了?”
“哈哈哈,子虚这话实在是妙啊!”
包希仁从里边出来,“我现在啊,恨不得能马上开始升堂办案!”
冯宽笑道:“包大人这才来了一天,就有人击鼓鸣冤了?”
“真有人过来就好喽!”
包希仁苦笑一声,“其实十天前,行衙就开始接案理事了,不过,镇上好像一直太平无事。”
“哪里会真的太平无事!”
林冲忍不住说,“普通人有事,依旧会去定难军衙那边。武道中人有了纠纷,只相信神策军衙,我们这个行衙,分明就是形同虚设!”
“哎~老林别说这些丧气话,咱们才刚来嘛,很多人可能还不知道。”
冯宽冷笑道:“现在局势已经很明显了,那两家不只是没把咱们放在眼里,更是要将天安镇,变成他们的地方!”
“子虚说的对!”
说话间,潘岳与曹方一起进来,“咱们往里边坐,可不能再让人偷听去了,子虚你辛苦一下。”
冯宽点点头,“一会我不说话。”
进到里面,偌大的圆弧空间内,只放了一小一大两张圆桌,最前方是一张半人高的长形方台。
冯宽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眼前的这幅画面,在哪里看到过一样。
陈志笑道:“潘大人,这怎么看上去,像只葫芦一样?”
冯宽一拍脑袋,“阿志还是脑袋灵光啊,我刚想说来着。”
“哎哎哎,冯侦探,请注意你的注意!”
冯宽一愣,马上闭嘴,静心聆听起来。
潘岳笑了笑,“我可没想那么多,来来来,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
前面那张小圆桌,到时是晋阳宫、天台宗、洞神府以及咱们军部代表坐的地方。
后面那张大桌,我给天安镇稍有些实力、名气的队伍都发了请柬,一次进洞最多两百人,十五个座位,宁缺勿滥。”
曹方往前走到方台边上看了看,“潘大人,到时就在这里安排抽签,对吧?”
“曹大人说的没错!”
潘岳拍了拍手,两位军士抬了一尊高约九尺的高大铜像进来,费尽力气放在了方台中央。
“这……”
望着一手持斧、一手执盾的狰狞铜像模样,曹方有些不解,“这是战神刑天?不过我记得,应该是没有头的才对!”
指了指铜像略长的脖颈,潘岳笑道:
“只要在这里砍出一个缺口,便会从口中喷涌出一只飞签来,人这么多,难免鱼龙混杂。”
林冲忽然来了兴致,“用什么兵器都可以?”
“当然,不过我先说一句……无论什么宝贝,损坏了我可不负责。”潘岳坏笑一声。
“不就是铜铸铁浇的嘛,再硬能有多硬?我来试试!”
说罢,林冲抽出佩刀,凝神屏气,一挥而下。
“乒”地一声,刀瞬间碎成几截。
陈志走近一看,发现铜像完好无损不说,脖子上面,甚至一点痕迹都没有……
“玄金锁?”陈志奇道。
“阿志还是见多识广啊!不止如此,还上了连环机关,即便能砍出缝隙,很快又会自动复原,而且,会比之前变得硬实。”
“好家伙!”
陈志摸了摸铜像脖子,啧啧称奇,“可是……万一第一个出场的就是绝世高手……将整个脑袋砍掉了怎么办?
还有,要是那些人都没办法砍开,岂不是……都没资格上山进洞了?”
“放心,过来的应该都是些小字辈,最有实力的人基本都在前面这一桌。我想……他们应当不会抢先上去的。
至于你说的力有未逮。嘿嘿,按一下这里也是可以的。”
说完,潘岳点了点刑天的肚脐,忽从肚脐眼里飞出了一只玉签。
陈志眼疾手快地拿手接住,念了念上面、用小篆书写的八个字:
“二十四桥,徐娘半老。”
一时直起鸡皮疙瘩,陈志连忙丢给独自在一边发呆的冯宽。
“谁?”冯宽反应迅速,用两指稳稳夹住,一脸警惕地四处看了看。
“哈哈哈哈……”陈志领头,其余人也跟着笑出声来。
潘岳过去拍拍他肩膀,玩笑道:
“咳咳,看来只有子虚和我口味相近啊,大家应该都饿了吧,等下我多点几个菜,咱们先吃饭,之后再说说安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