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叫?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咋知道你不穿衣服。”
郭意背负双手,满不在乎道,“小子,快说说,你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修为,竟然直接突破到了止水中阶!”
杨应紫这时也靠过来,一脸惊愕地看着冯宽,“郭姑娘……你没弄错吧?从咱们落下来,也没过去多长时间啊,怎么可能……”
冯宽两手抱胸,蜷缩在包袱后面,好一会才试探着反抗道:
“喂,能不能别这样看着我?哥哥我怎么说,也是个大男人。”
“哦?”
郭意眉头一挑,蹲下身来离他又近了些,“手伸过来,让姐姐检查检查。”
“别……别这样行不?”
“杨姑娘按住他,别让他乱动!”
“呃……好,好吧。”
“别别别,自己来,我自己来还不行嘛!”
冯宽扭过头去,一脸悲愤地伸出右手。
郭意将右手搭过去,蓦地身子一颤,一股暖流从指尖瞬间传遍她全身。
虽然不舍,郭意还是很快收回了右手,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冯宽:
“这小子,不是踩了狗屎,是吃仙桃喝了仙酿!距离最后一关……也只差了一丝。”
“有那么夸张??”
冯宽赶紧转过头来,“我以前,本来距离中阶也就差了一点。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小小突破一下……应该也算正常吧?”
见他双眸清亮,郭意愣了半天,深吸一口气:
“小子,这种话在这里说说还好,出去之后要是还这么说,全天下的修武之人,恐怕都想一砖头拍死你!”
想到什么,杨应紫忽喜道:
“子虚,你看到了什么?还是得了什么东西?说不定,对月儿的病会有帮助!”
“呃……”
冯宽摸摸鼻子,“我从上面掉下来,落入水里,差点淹死的时候,水底忽然出现一个缺口,之后我就昏迷了过去。
我感觉,就像是睡了很久一样,还梦到了很多以前的事。再之后醒来,发现自己坐在那边,跟平常修行的时候一样……”
杨应紫有些失望,最后问了句:
“你身上的衣服,真不是自己脱掉的?”
“应该不是吧……就算我自己做梦的时候脱掉,也不会把衣服都丢了。
唉,这么多银票说没就没了,出去之后不知道要怎么生活啊!”
郭意忽然起身,将自己外袍脱掉:
“裹着吧。”
“多谢意姐!”
冯宽欣然接过,见她俩还站在近处看着自己,哭笑不得道:
“能不能,麻烦你们先转过身去,我好操作一点。”
郭意笑了笑,和杨应紫一起转身,沿着石台周围走了一圈。
回来时见冯宽拿袈裟做了裙,用袍子围了上身,忍不住笑出声来。
“得亏是这里没人,冯姑娘这打扮要是放外面,说不准能吸引一大帮汉子跟在后头跑呢!”
“我都这么苦逼了,严肃点行不?”
冯宽绷着脸,捡起地上的包裹,“你们饿不饿?这馒头泡了水,好像不臭了。”
“饿!”
说完,郭意一改方才的镇定洒脱,像头狼一样直接扑了过去。
看着她疯狂无比地啃着软趴趴、无滋无味的冷硬馒头,冯宽从心底打了个冷颤。
中间一度呛住,杨应紫连忙过去,一边给她揉背,一边劝她慢些吃。
郭意缓过神来之后,抱着杨应紫直接放声大哭起来。
之后的时间,冯宽、杨应紫坐在郭意旁边,听着她细细述说着在山洞内等待半月的惨痛经历。
两人一开始还时不时插问两句,听到后面,都沉默了。
最后说完,郭意靠着杨应紫睡了过去。
杨应紫将她放躺在自己腿上,过了好一会,才望向旁边一脸茫然的冯宽,低声说:
“子虚,别怪她。”
“郭姑娘已经做得很好了。”
冯宽摇摇头,“三弟和阿志他们,应该和那狗日的云天,掉下更深的地方了……
咱们能活过来,他们也会没事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他们,还要找到出去的路。”
杨应紫点点头,“按郭姑娘所说,这里过了一会,外面,可能就是半个月甚至一个月,咱们不能拖太久。”
安静一会,见她身子微微摇晃,又想起刚见面时,她微弱的脉息和苍白脸色,冯宽有些担心道:
“阿紫,要不……你也吃点馒头睡一会?等养足精神,咱们才好想办法。”
看了看枕在自己双腿上,睡得正香的郭意,杨应紫苦笑两声,“等她醒了再说吧。”
“没事,你……要不靠着我后背打会盹儿吧?”
冯宽说完,几步走到她身后坐下,指了指自己后背笑道,“我这袍子已经干了,多缠了几圈,还挺厚实的,当靠枕还可以。”
“那……你不困吗?万一都睡过头……”
“咳咳,我已经睡了很久,刚才还在那井口上面打滚呢……要不然,也不会刚好接住你们。”
说完,冯宽又将脖子上发着暗红微光的银球取下,递给杨应紫:
“这是许兄送的,每过一个时辰会变一种颜色,放心,我会好好盯着它的!”
看了一眼还给冯宽,杨应紫轻“嗯”一声,闭眼靠上冯宽后背。
很快,一股暖意传遍全身,她享受地呓语道:“两个时辰后叫醒我。”
很快,杨应紫便沉沉睡去。正处于睡梦中的郭意,忽也翻了个身,紧紧抱住了杨应紫和冯宽腰身,直到醒来之前再也没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