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仙人深谋远虑,实在让人叹服,崔大人,这样安排最好了,没问题吧?”
崔善淡淡一笑,“不违大礼,可以。”
“多谢诸位成全,这会还早,要不进来,用些早饭喝喝茶再走?”
冯宽笑道,“阿宜,再去下一锅羊汤面,煮好茶来。”
“好嘞!”
崔善忙推辞道:“我等比不得冯仙人悠闲,还要去其他地方,就不打扰了。”
“冯仙人,改日得了空再来讨茶喝,韩大人你留下吧,稍晚些再陪冯仙人过去。”
见崔善说完,转身就上了马车,王辰脸色有些难看,苦笑着安排道。
“王公公辛苦了,请慢走!”
没等他们拐出巷口,冯宽便要拉着韩永叔进门。
韩永叔苦笑推阻道:“子虚,有样东西要给你拿进去!”
说完,韩永叔回到剩下的马车内,和车夫拖了口大木箱下来。
摸了摸后脑勺,冯宽问道:
“这是啥玩意儿?嘿嘿,殿下赏的金银珠宝?”
“一会你就知道了……”韩永叔吃力笑道。
冯宽想上前帮忙,被韩永叔严词拒绝。
一路看着他们抬到堂内,冯宽忽回味过来,可想再拒绝时,已经晚了。
“子虚,陛下一早下的圣旨,封你做了魏县县公,司马大人已经替你领下,这是一整套服饰,你试试看合身不。”
韩永叔在桌上铺上绸布,打开木箱,一边小心翼翼地将一套窄袖束革紫袍、乌金幞头、云纹玉带、金鱼袋等等拿出来,一边笑对冯宽说道。
“韩兄,不是……我大伯他,坑爹呢这是……呃呸呸呸,坑侄儿呢这是,这个……能退不?”
一旁的车夫听傻了都,韩永叔赶紧让他先出去,关上门哭笑不得道:
“还好方才他们在的时候没提这事,你这话要是传出去,那可就闹大了!”
冯宽讪笑两声,“不至于吧,韩兄,这什么县公,不用我天天上朝干啥吧?”
“噗……不用参政上朝的。子虚啊,你这魏县县公可是从二品的爵位,食邑一千户,你呀……以后躺着不用干活,也能过得舒舒服服。”
“我又不差那点钱粮。不过,陛下这手笔也确实大了点。也罢,到时阿紫过来,我这身份也能稍微匹配一些。”
说完,冯宽脱下夜行衣,韩永叔帮他穿戴完整,刚好张宜也端着面茶推门进来,见后眼睛一亮:
“公子这身行头,看着真好!嘶,这不是那些大官才能……公子你,你要做大官了?”
“哎哎哎,稳着点,面汤都洒了!”
冯宽没好气道,“就封了个县公而已,这衣服看是好看,走路干啥的,还是太累赘了些。”
说完,冯宽又脱了下来,穿回了那身黑衣。
韩永叔这时才注意到这个,收好服饰之后,忍不住问了句:
“子虚你……等下,不会就穿这身过去吧?”
“哈哈哈,放心,我肯定不给韩兄你添堵,咱们先吃面,完了我去洗个澡,换身干净体面些的衣裳过去。”
“要不,就换这身?”韩永叔指了指木箱。
“先放着吧,今天去,怕给人糟蹋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边吸溜着面,谈起这几年的各自经历,冯宽这才知道他中了状元,后来又和秦月如成了婚,连连恭喜道:
“金榜题名,洞房花烛,韩兄实在令人羡慕,有空多带嫂子过来聚聚,我这里一直都很热闹。”
韩永叔喝了口茶,苦笑道:
“子虚才是我辈楷模,月如她也经常问起你,只不过……这阵子恐怕是来不成。”
“哦,莫非?”冯宽指了指他肚子,见韩永叔略带羞涩的点头,一时哈哈大笑。
观德坊都亭驿,中厅,气氛有些凝重。
北辽南院大王耶律长哥和神炼天尊站在前面,后面跟着耶律休、耶律盛、张仲坚以及辽国所有大小随行官员。
最前方只站着一位二十出头年轻人——辽国太子耶律隆绪。
“坊门上挂着的那人,你们是不是早就认识?”
耶律隆绪说完,见没人回答,便冷笑两声道:
“咱们大辽,如今也需要弄这些背后耍阴招、翻脸不认帐的卑鄙招式吗?大家都喜欢装深沉,就我是个糊涂蛋对吧?”
“殿下息怒!”神炼天尊终于开口,“外面那人叫耶律突兀……曾是我洞神府弟子,后叛出成了西夏圣教黑长老。
昨天那事……实在与我等无关。”
“这么说,这也是西夏国使的离间计?想破坏我大辽和宋国的关系?”
听到这,耶律长哥忍不住说道:
“西夏立国之初,我们就不该放任它不管。现在他们站稳了脚跟,让我们也吃了不少苦头。
因为他,我们和宋国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差,两边百姓都很苦,还让西夏现在成了天下圣地。”
“现在说那些有什么用?这次过来,本就是冲着这点来的,结果又闹了这么个事。
行刺宋国皇帝太子的叫耶律突兀,不仅咱们知道,天下人现在都知道!”
耶律隆绪说完,厅内又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