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啦,我也是为他,专门过来找您的。”
“呃……我的乖丫头,你不是来,给阿爹报信的么?”
“顺路而已嘛。”元潇潇有些羞赧道。
元继迁摸了摸额头上的汗,苦笑道:
“一会你在后面听,别出声就行。”
“明白,嘻嘻~”
等两人进来,坐下看茶,一阵寒暄过后,元继迁笑问道:
“沈大人和小女婚期已近,筹备的如何了?”
“咳咳……呃……王爷,其他都已经准备妥当了,除了……”
“哈哈,放心,陛下已经答应,到时会充作男方长辈,不必担心礼数的问题。”
“谢王爷!”
“不用谢我,是陛下自己的意思。”
元继迁说完,又看向潘岳,“潘大人执掌禁军,兴庆府多年无事,实在让人敬佩。
可一直孑然一身也不是个办法,我还有几个义女,模样不比潇潇差,要不……”
“王爷……我……我还没考虑过那方面的问题。”
潘岳起身连连作揖,脸热苦笑道,“多谢王爷器重,我们过来……是有件事想问问您的意见。”
元继迁大笑几声,起身拉他坐下,过去将那封文书拿来:
“可是为了我那外甥?最新消息,说他们已经到了环州,估计再有个就三四天,就能到兴庆府。”
“这么快?”沈梦溪惊道,“今日早朝我们才得到消息……”
“听说是宋国军部一路护卫,风透不出来吧,到了边地才放开消息。”
潘岳淡淡一笑,“我要是他们,宁愿派一支暗杀队伍过来,想尽一切办法带走那人,也不会放冯子虚离开宋国。”
“宋国新皇帝有魄力啊,消失了一位宗主,如今还能淡然如此。”
沈梦溪轻哼一声,“如今,我们只要留住冯子虚,或者让他回不去宋国,我西夏国,不久后便能成为夏国,甚至是夏朝!”
“什么,你们想杀我表哥?不行,我元潇潇第一个反对!”
躲在屏风后的元潇潇一脸激动出来,指着沈梦溪骂道:
“姓沈的,算我看走眼了,你果然是卑鄙无耻之徒,以前有人说我还不信。我表哥之前对你怎么样,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三人同时懵住了,元继迁先清醒过来,“乖女儿啊,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沈大人是说……让子虚留在西夏,或者让他……回神仙洞里住着,没说要杀他啊!”
见元潇潇不肯相信,沈梦溪也慌忙解释道:
“即便这里真有人想打他主意,不说别人,圣主是绝对不会同意的。我们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敢违背圣主的意思啊……”
“这还差不多……那你们两个来找我爹,到底打着什么算盘?我看见你们从皇宫里出来,难道陛下,就没跟你们说该怎么办?”
元潇潇拿起沈梦溪的茶喝了一口,“这玩意儿真难喝,等表哥过来,我要找他学学炒茶!”
“大人说话小孩听什么,出去出去,你未来夫婿在这儿呢,还杵这里成何体统!”
元继迁看不过眼了,一边说,一边推搡着元潇潇出门,又叫来侍卫守在门口,这才整了整衣冠重新回到厅中。
一阵安静,潘岳打趣道:“王爷,您那几个义女……也和潇潇性子相仿么?”
“当然了,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哎你什么意思?”
“潘大人这就不懂了,潇潇这爽朗性子,比那些闺中女子强不知多少倍,我就喜欢她这一点!”
沈梦溪说完,端起茶杯送到嘴边,想起方才的事,又一脸尴尬地悄悄放了回去。
元继迁欣慰地摸了摸胡须,“潇潇刚才虽然毛躁,可有一点说的没错,圣主之前特意交代过,不许打冯子虚的坏主意。
陛下刚才怎么说,你们怎么做就是了。找人多带他到处玩玩,兴庆府呆不住了,就想办法弄去天安圣城。
在他回去这件事上,咱们要实在阻止不了的话,反正能拖就拖,能捱就捱。”
“可就怕他冯子虚,不按咱们说的来,他如今修为大成……”
“修为大成也不能坏规矩,我端圣宫也不是虚设的。他若真硬着来,嘿嘿……咱们倒是有由头了。陛下年纪轻轻,想法倒是一点不简单。
你们以后少往这里来,做个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就行了。”
“是,多谢王爷提醒!”
等两人出去,元继迁神情一黯,窝在藤椅上默默念道:
“红叶啊,等哪天我也去了地下,你不会怪我吧?”
元潇潇出了端圣宫,回想着沈梦溪他们说的话,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一时弄不明白,心烦之下,便回身冲着宫门发泄似的大喊几声,引来守门的侍卫侧目。
旁边两个随从忍不住劝了几句,元潇潇狠狠瞪了他们一眼,运气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穿街走巷,她最后闻到一股异香,寻着香味,进了小巷子里的一家半旧小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