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姑娘你……你是?”
“魔女元潇潇是也。放心,你只管给几位贵人泡茶就行,表现好的话,嘿嘿,报酬可以当你一年的活计了。”
“原来是……小人拜见……”
“得得得,我先走了。不用看我,身上没带钱,到时一起算在工钱里。”
“呃……只怕小的到时……哎哎~”
话没说话,望着摇摇晃晃的两扇窗,陈载表现得欲哭无泪。
陈志揉着惺忪睡眼过来,拿起茶壶吸了一口,拍了拍他肩膀,笑道:
“我怎么觉得,载哥你好像不开心呢?”
“你小子偷听人说话就算了,还出来膈应人,晚饭我可不管你!”
“哎哎哎,大不了我到时给你当三天跟班,就当挣个零花钱总行吧?”
“知道过几天是什么事么?是她魔女元潇潇和沈梦溪沈大人成亲的日子。
到时,西夏有头有脸的人几乎都会过去,你想死,我还想多活两年呢!”
“听你这么一说,我更要去瞧瞧了!”
陈志笑了笑,忽然套了张人皮面具,“这样不就行了,你的这张脸,不也是别人的么?”
说着,陈志就要伸手去扯他的面具,被陈载躲开了。
“臭小子修为提升不少,性子还是毛毛躁躁的。到时,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茶室别乱跑,否则……别怪我以后不理你!”
“哈哈哈,放心吧载哥儿。”
八月的最后一天,冯宽一行终于到了兴庆府。
一路急行,在环州与玄秀清一行人暂别后,西夏礼部官员们原本想先休整歇息几天。发现冯宽一行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兴庆府后,也只得怀着怨气拼着老命追了过去。
日夜兼程,总算赶在进城之前追上了他们。
“冯仙人……你们精力也太好了吧……也不等等我们几个老骨头。
这身子……差点都要散架了,成国公主的婚期还有几天,来……来得及的。”
“元大人,别说你们,我都差点在马背上睡着……好好的马车不坐,非要换快马赶路……哎,还好我有些底子在。”
说完,韩永叔一脸不满地看了看冯宽。
“咳咳……我这个当表哥的,初次过来,自然要提前准备准备。
迟一天就迟一份祝福,龙兄你说对吧?”
“子虚说得有道理啊,哈哈哈……我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呢。明天刚好九月初一,宜出行、访客、宴会……”
“行了行了,别一天天的净胡说八道。到都到了,赶紧递交完文书,我要先好好睡个一天一夜。”韩永叔没好气道。
“哈哈哈哈,诸位远来是客,都安排好了。西夏地方不大,却也风情独特,你们只管吃好喝好玩好睡……”
元大人话没说完,只听城楼上一阵钟鼓齐鸣。
一小队军士出来,将原本排队等着进城的百姓驱散开,紧接着两队服色统一的禁军从内缓缓而出,分列左右。
不一会,十八位浓妆彩服的宫女们抬着一架流光溢彩的玉辇出来,上面空无一人。
前面有一对小童执玉捧花引路,两旁各有一队内侍拱卫。
“这……这不是陛下的……”
元大人一时看傻了眼,其余几位礼部官员同样呆若木鸡。
“什么情况?是有什么贵人来了么?”冯宽往旁边退了几步,朝后面望了望。
玉辇在距离冯宽约三丈的距离停下,很快,一位女官上前来,看着冯宽笑道:
“恭迎殿下回京,请上辇进宫,陛下已在太和殿设宴等候。”
众人这时方才醒悟,韩永叔瞬间便没了睡意,和龙景两人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随行的几位军部武者齐齐看向冯宽,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并未沉默太久,冯宽挠挠头,苦笑道:
“这位姐姐,你认错人了吧?我叫冯宽,宋国江陵县人,现为我大宋提刑司执事,不是你们说的什么殿下。”
“就是……我们是跟着元大人一起过来的大宋使团,过来商谈两国边地贸易、百姓交流问题的,我叫韩永叔,元大人……”
说着,韩永叔向旁边看去,可哪里还有那几位西夏礼部官员的影子……
女官抿了抿唇,“殿下若不上辇……我们这些人……加上那两位、从兴庆府千挑万选出来的童男童女,就活不过明天了。”
“你……你在威胁我们?”
一向冷静的龙景,这下也忍不住跳脚出来,指着女官鼻子骂道,“你们是生是死,关我们屁事?少拿这个来吓唬我们!子虚,韩大人,别管她,咱们从那边进城!”
“龙兄,你们先过去,我去找赵烟萝聊聊,银子拿去,找个好地方,晚上我要吃烤全羊!”
冯宽拍拍他们两人肩膀,塞给韩永叔几张银票,随后走过去,将女官头上的珠钗抽下来:
“你这姑娘哎,好好的走路不让人走,这两百斤的重量,你们抬得动嘛?”
女官怔了一下,然后看着冯宽走过去,将两个小童一手抱一个,嘴里叼着珠钗,一边逗着他们玩,一边上了玉辇。
傻在原地好半天,女官方才下令起辇,向城内出发。
韩永叔长舒一口气,苦笑道:
“我刚刚还奇怪,子虚什么时候有两百斤重了,原来是加了两个小童……”
“咱们才刚到,就来了这么一出,来者不善啊,但愿子虚……”
“龙兄不用担心子虚会忽然变心,我只怕他们明里暗里的招数使多了,子虚会沉不住气。”
“按子虚的话说,怕他个卵,这里离边地拢共不过三百多里地……”
“咳咳……得得得,你这么厉害,银票给你,吃饭的地方你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