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寺众人醒来后,因崔家告发,除杨应紫、陈志脱逃外,众人被押回抚云居,在军部看管下,被严格限制出入。
一个月后,太上皇赵义染病故去,皇帝赵元佐大赦天下,抚云居众人才得以重获自由。
托陈志留下继续看护众人后,杨应紫与小南一起,即刻出发去往武当山。
而在两人之前,奉赵元佐秘令,醉逍遥和伤势还未好全的军部高手龙景,已经在去武当山的半路上了。
自从清风明月下山采买食材回来,传来了冯宽的坏消息,武当山玄真观短暂的混乱之后,变成了死一般地沉寂。
真武殿内,郭奉天跪在真武大帝画像前,一动不动。
赵小丁呆在此前冯宽的屋子里,整日整夜地不睡觉,张符元在之前唐冻修炼的潭洞山上枯坐着,一言不发。
张翠山和牛淙,努力在张符元和他二人之间来回传话劝解,然而过去了一个多月,却没能缓和哪怕一点点已变得僵硬至极的师徒关系。
直到这天,一根松枝掉落下来,刚好砸到张符元脑袋之后,他终于作出了艰难的决定。
张翠山像往常一样过来报告,机械地说完那两名男子又跑来求见之后,准备转身回去,却听到了意想不到的回应:
“知道了,多准备四份饭吧,吃完好上路。”
张翠山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回头再看时,见张符元站起身来,从山顶丢下一根枯枝,这才赶紧点点头,慌不迭地跑去通知郭奉天和赵小丁。
等了半天不见人来,龙景急得在观门外来回踱步,“他们到底,有没有当子虚是弟子同门啊?这都多久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出来的人表情木然得像个活死人一样,修真者都是这个鬼样子吗?”
“我不同意你的话,他们之前,在边地为我大宋立过大功的,都是有血有肉的汉子。
另外……子虚也是修真者,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
“我……我当然知道……唉~”
龙景找了块石头坐下,“本以为……我这辈子都要在**度过了,直到子虚回来京城。
那几天,他自己一堆麻烦没解决,顶着我家里人的怒骂冷讽,先是替那个人赔礼道歉。又花了一整天,偷偷摸摸地帮我疗伤治病……真是……”
说着说着,龙景不禁两眼通红,“我反正是豁出去了,我觉得……这世上如果有真神仙,肯定就是子虚那样的!
其他的,要么是披着神仙外衣的妖魔!要么……就是侥幸升了天的鸡犬鬼怪!!要不是……老子那天……就要一把火去烧了弘道观!”
“龙兄!”醉逍遥心一颤,轻喝一声,“大白天的,说什么胡话呢!”
说话间,杨应紫和小南也赶到了观门口。
“说得好!等回了京城,救子虚出来,我就去炸了弘道观,让那个人早日升天去!”
醉逍遥面色一冷,“郡主还呆在我大宋不肯走,是真以为我们不会下狠手吗?”
“你一晋阳宫的余孽,都能安之若素地呆了这么久,我又有什么好顾虑的?
更何况……我和子虚早已结为夫妻,已经算不得杨家人了。不然,你以为我能众目睽睽之下,还能在抚云居一直住着?”
龙景起身,朝杨应紫拱手行礼,“郡主,逍遥兄,如今情势紧急,咱们……应该都是为了同一个目的来的吧?”
杨应紫毫不领情地冷哼一声,径直过去一脚踢开山门。
一声哀嚎传来,杨应紫定睛一看,地上躺了个须发花白的老人,不是别人,正是观主张符元。
“张仙君……我……我不是故意的……几年不见,您怎么老成……”
杨应紫赶紧叫小南,一起扶他起来。
张符元摇摇晃晃站起身,缓了一阵,“没事没事,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喽。剩下这几个徒弟,又天天气我,哪里还能有精神啊!”
说完,清风将拐杖拿了过来,张符元杵在地上,恢复些精神头,朝着门外笑道:
“两位,不进来一起吃顿饭再走?碗筷都准备好了。”
两人连忙从门外进来,见礼完毕,醉逍遥刚刚拿出密旨,“咻”地一声飞到了张符元手中。
正惊骇愕然时,张符元看都没看,直接将密旨递给了清风。
“拿去当柴烧了吧,煮出来的饭更香一些。”
“是,师尊。”
“走,开饭还有会儿,带你们坐会。”张符元伸手往里一指,做了个欢迎手势。
众人一阵安静,小南忍不住开口问:
“您是公子的师父,应该……也听说了公子的事吧?”
“这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数。”张符元长叹一声。
“什么狗屁劫数!”
杨应紫顿时火了,“一句话,您跟不跟我去京城?不去的话,我先一把火烧了这里!”
“杨应紫!”
醉逍遥瞪了她一眼,“你已经不是高高在上的杨家郡主了。张仙君乃世外高人,容不得你如此无礼!龙兄,把她们两个先轰出去!”
“这……”
“姓龙的,你敢动我试试?”
“我……我可什么都没说啊……”龙景一脸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