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司马沉沉收了玉琼宫,与凌天天别过后,独自去了水灵山。
水灵山在玉京山南边,山脚绿意盎然,鸟语花香,泉潭溪流随处见,清风拂面醉人心。山间云雾迷蒙,不见其高,望之则神迷心惊。
没作犹豫,司马沉沉沿着布满青苔的石板路,一口气上到半山腰,发现体内真气连同汗水一般渗体而出,很快又随风化为白雾散去。
稍作思忖,司马沉沉熟练地收神敛气,使出龟息运动之术。
慢步往前走了几步,虽说真气不再溢出,可越往前,汗水渐渐如雨水一般不断渗涌出来。
好在附近溪泉众多,司马沉沉便停下补水,稍微歇息后再往上爬。
走走停停,司马沉沉感觉自己像在玉琼宫中,劳心费神地陪同琳琅等三个孩子玩耍一样,又如那个世界时,已然肥宅的自己,陪同女神夜爬华山时的光景。
“天天说得没错啊,这破地方确实诡异。饭要一口口吃,路也要一步步来!”
感叹着往前又走一会,闷热的感觉渐渐消失。清凉微风徐徐而来,可不等他欣喜,很快他又发现,跟随微风过来的,还有重重厚厚的冰雾。
汗水风干后,很快,自己全身开始不断地结出冰晶来,越往前去,凝结的速度越快,如临寒冬。
司马沉沉的手、脚、身子还好,很快便能自发地让冰晶融化。可脑袋就比较遭罪了,需要不停地揉头搓面,才不至于被冻成“冰头”。
“也就这种鬼地方……能出来太一龟君那种奇葩人物!”
司马沉沉吐槽几声,揉搓着又往上走几步。发现自己揉搓的速度渐渐开始跟不上结冰的速度后,只得停下脚步,一边像揉面一样揉搓脑袋,一边思索着怎样破局。
想来想去,试探着运转真气之后,发现体内真气如脱缰野马一样往外涌去,外面的冰雾仿佛受到了召唤吸引一样,也朝着他身体狂涌过来,最后碰撞凝聚在一起,结成质地更加硬实的冰晶。
掰了粒冰晶下来,往嘴里一含,刚才消散的真气很快又补充回来,司马沉沉眼睛一亮:
“早知道这样,哥哥我就不费那么大力气到天池底下去了,这不就有现成的灵石么!”
拿出随身带的玉琼宫牌烧刀子,闷了一大口,抖擞下精神。司马沉沉全力运念真气,在自己身体外面迅速化出一副“水晶铠甲”,将全身上下遮掩得严严实实。
再往上走,体内的真气不断涌出注入到盔甲内层,外面的水雾奔涌而来,在盔甲外层飞速凝结。
盔甲越来越厚,每每厚到一定程度时,司马沉沉便停下脚步,先将增加的一部分补充到体内,再用金光闪闪的双手将另一部分化炼为稠密、碎小的灵石。
聚少成多,以小拼大,眼见手上出现一颗颗颜色、质地、大小堪比之前通天塔天静阁的珍贵灵石时,司马沉沉越来越兴奋,往上的步伐也开始越来越轻松写意。
然而好景不长,在他手中的灵石汇聚成鸡蛋大小时,阳光照射下来,云雾骤然散去。
司马沉沉收回铠甲,朝着露出真容的山顶竖了竖小拇指。
一阵风来,眼前赫然出现两位黄衫女子。
司马沉沉赶紧藏好灵石,大大方方的伸了个长长懒腰,微眯着眼看去,正是那天延庆府喜宴时,跟在吕一纯身边的那两人。
“两位姑娘这是……莫非那太一龟君……又回来这里了?”
“仙君慈悲,念你年幼无知,让你速速下山离去。”
“哦,来都来了,仙君不露面,就派你们两个小丫头过来打发,是不是有点不礼貌啊?”
“刚才得了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清楚,仙君大度不与你计较。再晚片刻不肯离去,哼,那就只能永远留在这里,成为那片迷雾中的一份,替仙君看守山门吧!”另外一人面色清冷道。
司马沉沉一哆嗦,赶紧将刚才鸡蛋大小的灵石往下丢开,“那啥,不开玩笑了。两位姑娘,请回去通告一下,我来此地,是受人所托,希望能得到水灵珠一枚。”
“兀那小子!”
两位女子愣了一下,相视大笑后朝他厉喝一声,“刚才让你走你不走,现在居然胆敢觊觎仙君圣物,冒犯仙君圣威,受死吧!”
两人起势欲来,话音刚落,便被生生定在了原地。
“咳咳,你们这……话也太啰嗦了,听不明白。两位姑娘,小子冒犯啦。”
司马沉沉笑着在二人面前拱拱手,越过二人直往山顶奔去。
然而,看上去近在咫尺的山顶,却像是会移动一样,无论司马沉沉跑多快,距离山顶总是差了那么一段。
眼看天色渐晚,司马沉沉开始急躁起来,“风御术”、倒着走、收敛真气正常步行等等……
一堆办法试了个遍,眼前依旧是那十数阶的破旧石板。
最后再次动用神念,发现依旧出不去身前一丈,司马沉沉泄气地坐在石阶上,朝着山顶喊话道:
“水灵仙君前辈,小子受妖灵山木兰妹妹所托,还请通融一下。”
没有回应,想起被自己定在那里的两位黄衫女子,司马沉沉讪讪挠头,赶紧往回走。
然而很快他便发现,不仅是往前不得进,后退也不能脱身,像是被困在了笼子里一样,无论他怎么用力,也只能在一丈见方的位置原地打转。
“大爷的,是不是要玩真的?还是不说话是吧?好!很好!!”
司马沉沉当即从后背抽出烧火棍,运足真气,朝着脚下的石阶就要猛砸下去,一个突兀的笑声忽从棍上传来:
“你小子仙灵山都去过,居然还能被困在这破地方,能不能用点脑子啊?别动不动就用蛮力好吗!爷爷我还准备翻个身继续睡的,别打扰我行不行?”
“呃……原来是前辈啊。仙灵山是什么地方?我什么时候去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