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爷的，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也忘了！睁着眼瞎，闭着眼还瞎吗？以后，千万可别再记起来那里的事，爷爷我不认识你，拜拜！”
“前辈……火前辈……哎？？”
司马沉沉脸颊发热，还好周围并没有其他人。收回烧火棍，回到石阶上坐下，从包袱里拿出肉干、凉茶，就着胳膊上的亮光填了填肚子。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司马沉沉一边嚼着肉干，一边咀嚼火麒麟刚才说的话。
“睁眼瞎……闭眼不瞎？莫非……是让我闭着眼走路？？”
想到这，司马沉沉便闭上眼，再次发散神念，细细感受着四周天地的变化。
“没什么不一样啊！前辈难道是在耍我？”
司马沉沉忽然便没了胃口，收好东西起身，微风从头顶拂面而下，让他浑身一震。
“好像明白了！”
从衣服上扯下一根布条，司马沉沉将双眼蒙住，平气凝神，朝着一个方向随意迈出一步。
退回来后又换另一个方向，如此反复多次之后，他渐渐察觉出其中的玄机来。
就这样试探着走了不知多久，前方传来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
“想要水灵珠，到下面来吧。”
司马沉沉拿开布条，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洼水塘边，这时月亮早已升到中天，银辉落下，让水塘显得既美丽又诡异。
沿着水塘走了一圈，咽了咽口水，司马沉沉试探着问：
“前辈……我没看到门在哪里，您是在水下？”
“怎么，这会不敢跳了？当初你快死的时候，好像没有一点犹豫哦。”
司马沉沉一头雾水，“前辈您认识我？”
“不久前还在妖灵山见过，就不记得了？哼，男人终究还是臭男人！”
“啊？？您是……水下那个白衣女子？嘶……不对啊，那您，不就是木兰的母亲么？咋又转了一大圈，让我来要水灵珠呢？”
这时，没人再回应他了。
回想之前妖灵山那一晚的经历，眼看水塘越缩越小，他最后咬咬牙，学着在天池的做法，化出冰匣子将自己裹在里面，最后闭眼跳了下去。
水下一片黑，司马沉沉只感觉自己像跳进了无底洞一样，身体不受控制地一直下沉，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渐渐没了知觉，过了不知多久，司马沉沉醒来，看着眼前两名熟悉的青衣女子，苦笑道：
“两位姐姐，咱们又见面啦！”
“嘻嘻，公子这会过来，倒是精神许多。只是城主刚才似乎不大高兴，公子你……自己过去吧。”
说完，两位青衣女子笑着走开，司马沉沉自顾自地过云桥、上玉阶，最后在水晶宫殿门口停下脚步。
“哼，终于还是肯下来吧，我就知道你……”
说话间，一位面容娇美、稚气未脱的白衣女子气鼓鼓地从里面出来，瞪大着眼睛看了司马沉沉半天，忽然展颜一笑，一把扑进他怀里。
“我就知道，你还是在乎我的！”
司马沉沉当即石化在原地。
过了好一会，感觉怀中的女子像是睡着了一样，司马沉沉抖了抖肩膀问：
“姑娘，我现在叫司马沉沉……不是陈……”
“嘘……别说话，让我好好听听你的心跳！”
女子柔声软语地吐出几个字，又安静好一阵，才轻抚他后背，细细说道：
“你现在是谁不重要，和第一次见面时相比，你的模样变了、身量变了、甚至声音和呼吸也变了。可你的心跳，你的灵魂……和我梦中的柳君，还是一模一样。”
司马沉沉懵了好久，问道：
“姑娘……那啥，我到底是谁？”
女子抬起头来，凝望他半天，长叹一声转过身去，“公子就是公子。柳君也好，陈晋阳也罢，不过是繁华一场梦。”
沉默一会，司马沉沉拱手道：“多谢姑娘解惑，我不能在这里呆太久，还麻烦……”
“公子就要走吗？”
女子赶紧转过身来，迷茫又紧张道，“这次别过，我们……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能不能留下来？”
司马沉沉苦笑摇头。
“那……答应我，就留在水灵山，或者再回妖灵山也行，千万不要回那凡尘去，好不好？”白衣女子泫然欲泣。
“抱歉，我只想过好今生，顾不上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