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女人,饿了可以吃这个,要是吃完了我还没回来,就赶紧跟着这位上仙逃命去吧。”
司马沉沉硬声硬气说完,又往灵兰的泉眼里丢了块冰团子:
“出月宫主了不起啊?我那是看你吗?明明是看我家老婆孩子好吧!真是……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怕的,即便是天龙真凤又如何?不就是出身好一些而已,看我过去怎么教育她。”
望着浑身白羽的司马沉沉一跃上到穹顶,灵兰、赵烟萝刚忍不住想说什么,却又听到头顶传来他蛮横至极的声音:
“不说话,没人当你们是哑巴!让我感动一下自己不好吗?拜拜!”
带着三分火气、三分怨气快步来到山脚,望着前方层层翠叠、芳草如茵的山景,以及那条铺满梧桐叶、明朗笔直的山路,司马沉沉心情顿时舒畅不少。
“鸟人就鸟人吧,反正这里也没其他人。”
望着自己身上越来越浓密修长的白羽,司马沉沉耸了耸肩,径直走上台阶。
哼着小曲儿走了一会,发现路边有汪清泉,没作多想,司马沉沉蹲身下去准备捧喝几口。
然而对着水面一看,发现自己脑袋在闪闪发光,当即心下一沉。
闭眼深吸一口气,司马沉沉仔细摸了摸自己头脸,发现除了口眼耳鼻,以及……那闪闪发光、光秃秃的头顶外,脑袋上其他地方几乎已被细柔短小的白羽完全覆盖住了。
为了印证自己的想法,司马沉沉再次睁开眼,望着水里面那个滑稽、怪异的自己,他的心情顿时又不好了。
“什么鬼啊!其他地方都有毛,为啥头顶就不给爷整点呢?这女妖怪……不会是个中年妇女类型的吧,就这么恶趣味,喜欢看爷秃顶?”
“他奶奶的!”
暗骂一声,司马沉沉直接跳进清泉,看是否能将羽毛泡软,然后拔扯下来。
结果却发现,他整个人仿佛是泡在咸水死海当中一样,身子怎么也沉不下去。
最后出来时,发现身上的所有水滴,犹如落在了菏叶上一样,走没两步便完全滑落下来,他完全感觉不到一点湿意。
随后试图拔扯下一根羽毛时,那钻心般的疼痛,让他很快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悻悻走没几步,司马沉沉越想越觉不爽快,便暗中较劲似地全力运转真气,迈着大步,朝着山顶大声唱起一波魔性古怪的歌曲来:
“我在仰望,月亮之上……”
“一阵一阵绿旋风吹得我心动……”
“越过绵绵的高山,越过无尽的沧海……”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
……
沐浴在圣洁明亮的光彩下,踩在沙沙作响的柔软山路上,嗅着清风送来的芳香味道。
距离山顶越来越近,司马沉沉的歌声,也从一开始的杂腔怪调,逐渐变得越来越端正悦耳。
就要到达山顶的时候,他才忽然反应过来,自己仿佛接受了一种独特的洗礼一样,原本赌气较劲的想法烟消云散,整个人无意中完全放松下来。
哀叹一声,收回真气,司马沉沉更加意外地发现,除了脸上的羽毛依旧洁白如玉,身上之前的白色长羽,不知什么时候,竟变成了一种初望目眩神迷,很快又让人心静如水的淡金色。
“不是吧,难道我这金身,也被这该死的毛毛给瓦解掉了?”
忽然想到什么,停住脚步,司马沉沉摸向自己头顶,确认那里依旧是光秃秃的之后,便莫名地开心起来。
“我这……他娘的,咋回事,莫非我成了那什么……阿Q不成??”
“和尚摸得,我……咳咳,当然也摸得!”
胡思乱想时,山顶传来一个不轻不重的声音:
“都上来了,还想之前的事作甚?”
灵音仙乐入耳,让司马沉沉整个人一阵酥麻。收回奇怪畸形的想法,望向山顶那一抹熟悉又亲切的淡淡金光,身上的羽毛忽无风自动,让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冲动:
想要马上摆动双臂,像一只真正的大鹏神鸟一样翱翔冲天而去。
然而头顶传来的莫名刺痛感,让他很快又清醒过来。收回目光,司马沉沉低头看路,一边缓慢往上爬,一边摸着自己脑袋问道:
“前辈召我过来,不知……所为何事?”
“谁召你过来?都是你自愿的。”
“呃……”
司马沉沉赶紧又停住脚步,努力回想一遍过往和火麒麟有关的种种场景和传闻,过了一会又问:
“小子没猜错的话,您……便是火前辈的妹妹,冰凤前辈,对吧?”
“一缕残念而已,你若愿同我结合,我便带你去上九玄天。从此便可摆脱生死苦难,与玄天真地同寿,与日月星辰共辉。”
“啊??”
司马沉沉骤然心动,几步上到山顶,望着面前高耸入云的白色梧桐,以及树顶云端若隐若现的金色光影,呼吸忽然变得急促。
“前……冰凤前辈,您说的话……可当真?”
“你走来树下,取梧桐叶上的露水浇灌到头顶,凝神运息三日,然后从山崖上跳下去,便能化身为鸿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