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你说话啊!你现在变成了哑巴吗?别以为可以在那里故作深沉装高深。
老子要是真和你计较起来,现在就能跑过去直接灭了你!”
“吵吵吵,吵你大爷啊吵,没看见大爷我正忙着吗?你烦,老子还烦呢!
游来游去,他娘的最后又游回到了这个破地方,真是日了……罢罢罢,跟你说也说不清,安静,请保持安静!OK?”
司马沉沉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就地直接躺下去,准备好好睡一觉。
一阵死一般的安静之后,藏天闭上眼,手在脑门上连叩三下,青色光镜骤然翻转。
一身褐袍的叶轻雪出现在他刚才的位置,而藏天本人,则是翻转挪移到了光镜背面。
“找他聊聊吧,如果,你不想所有人都一起死的话。”
说完,藏天也躺了下去。
“干我屁事,我巴不得大家一起死!”
叶轻雪冷笑一声,将身体钻埋到地下,“你们一个为天,一个称命,可若论到躺平,老娘谁都不服!看谁睡得香,睡得死!”
三尺、七尺。
三丈、十丈。
尽管成为了藏天的依附,连原本属于自己的魂镜也融为了藏天的一部分,可叶轻雪认为,自己脚下的这片大地,她依然有着绝对的掌控力。
天无止境,命无常形。
地……自岿然不动。
越到深处,叶轻雪越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她的身体能像大地一样岿然不动,可她的内心,却无法做到坚如磐石。
若非如此,她不会变幻为天魔宗主、叶轻雪。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在玉琼宫中,对司马沉沉骤起杀心。
“唉!”
一声长叹,叶轻雪又回到地面,站起来,看到对面那散发着温柔红光的铜镜,她泪如雨下。
“我怎么……就这么傻呢?明明我知道他不会死,可为何还是忍不住……要替他担心,为他烦心,因他死心?”
正怅然若失,对面传来司马沉沉忽大忽小的鼾声。叶轻雪愣了一下,忍不住地笑出了声。
这一笑,仿佛整个幽暗空间,都变得明亮了起来一样。笑声忽高忽低,叶轻雪笑得前合后仰,笑得花枝乱颤。
最先忍不住的,是假装睡觉的藏天,可最先爆发的,却是被笑声吵醒的司马沉沉。
“藏天啊藏天,我去你大爷的!你是彻底疯了吗?我不过累了睡一会,不是失了智没了记忆。
笑笑笑,笑你妹妹啊笑,急着赶去投胎吗?先是吵吵吵,这会笑笑笑,下次不会哭哭哭吧?”
“哎哟喂,这么一想,我忽然就不困了呢!”
司马沉沉弹坐起身,“来来来,给大爷哭一……一……”
说到一半,司马沉沉看清了对面那人,整个人瞬间懵了。
“老娘刚才已经哭过了,你小子还搁这搁这儿呢?”
叶轻雪竖眉叉腰,杏眼圆瞪,“叫什么名儿,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快,给老娘说说!”
盯着她看了好半天,司马沉沉仍不太敢相信,可她那身形模样,实实在在,又像极了他印象中的那人,最后只得试探着问了句:
“你是叶轻雪?”
“嗯哼?”
司马沉沉又愣了一会,“你从玉京山来,往……往天道门去?”
“你小子……”
叶轻雪微怔一瞬,当即破口大骂,“我他娘的是问你,谁让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呃……这位大姐,这问题,不是你问的吗?”司马沉沉挠了挠头。
“是,当然是我问的,怎么了?”
“那你为何又说,不要回答你的问题呢?”
“我……”
叶轻雪一时抓狂,忍不住朝着身前的青光镜猛踢一脚,结果整个人被震弹得倒飞出去……
“哎哎哎,这位大姐,你别跑啊!你还没有回答清楚,刚才我的问题呢!”
司马沉沉下意识地想手伸出红光镜外,触及镜面,自己也被弹飞回去……
与此同时,似与司马沉沉遥作呼应一般,在青光镜后装睡的藏天,也被一股无形之力骤然弹飞……
“命运之手,恐怖如斯!”
藏天喃喃几声,爬起身来,面色复杂的回到镜面前,原地连转三圈,随后运掌为刀,在镜面上从中虚划出一条线。
“咔咔咔”一阵渗人响声之后,青光镜从中分成两半,藏天着青袍居左、叶轻雪着褐袍居右。
藏天一脸认真地望着正前方、远比他们的身形要矮小不少的红色光镜,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声音低沉又嘶哑地说:
“叶轻雪,看看你上次在玉琼宫干的好事。不禁迷惑了你自己,还迷惑了我!
“我不明白,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叶轻雪学着他的姿势,负手静立,俯视前方,“话说回来,你堂堂天魂大人,莫非,还会被人骗不成?”
司马沉沉揉着屁股回到境前,眼睛一亮:
“你们两个,玩的花样挺多呀!趁我不在,把这两个破镜子又是移挪,又是融合的,是真当我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