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也不反常。 可原著里,两人是绝不可能这么相处的! 【提起江陆晚时,素来好脾气的谢星竹眉宇间竟露出了浅浅的烦闷,虽一闪而过,但却被曲南絮看得清楚,看来大师兄的道侣是个麻烦人物。】 江陆晚纠结的看着谢星竹的腰肢,他还没想好,飞剑突然一抖,他整个人都往前扑过去。 谢星竹:“……” 他的耳朵慢慢爬上了红。 谢星竹想说什么,却骤然想到两人的关系,又把话咽了下去。 “你扶稳。” 他绷紧了后背,耳朵都红透了。 江陆晚倒没有得寸进尺,反而又松开了点手,小声道:“就,靠一下。” 完全不像是刚才张牙舞爪的样子,反倒像是只收敛了爪子的小猫咪,小心翼翼的,抓住了他衣服的一角。 谢星竹的睫毛颤了几下,原本躁动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脚下的灵剑骤然加速,落地时,还不等谢星竹说,江陆晚就快速收回了手。 他的手掌握起又松开,江陆晚的手掌心起了层薄汗。 小梦男刚才还兴奋得很,现在一清醒,立刻不好意思起来。 他的目光偏开,歪头问道:“我住哪一间屋子啊?” 他话音刚落,额头骤然抽疼,他脚下一软,差点就摔在地上。 谢星竹伸手扶住江陆晚,见他面色苍白如纸,便将手落在他的额上。 源源不断的灵气流入,安抚了江陆晚受伤的神魂,而谢星竹的语调和缓,却透着隐隐的试探:“你之前不是住在这吗?” 头疼得更厉害了。 江陆晚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他眼睛一转,先编了瞎话糊弄过去:“他们那么防着我,怎么会让我住在你这?随便找个破烂地方打发我就差不多了。” 说完,江陆晚又怕谢星竹真去跟人对峙。 他舔舔嘴唇,小心扯着谢星竹的衣袖,靠近一点,祈求般的:“你别……跟他们说。他们本来就讨厌我。” 张牙舞爪的小猫咪收起了爪子,试探着,舔舔主人的爪子。 谢星竹被他撩得下意识点头。 下一秒他垂下眼帘,挡住眼底探究的神色。 “那间是我的,其余的,你随便选。” “我屋内设有禁制,若你要去,记得与我说一声,不然可能会伤了人。” 说完,谢星竹仔细观察着江陆晚的表情。 然而面前的人没露出任何破绽,也没试图多问几句,只是乖乖点头。 谢星竹的眼底敛着一片深沉的颜色。 “今晚要早点歇息,你修为低,定魂丹的力量又猛烈,若是休息不充分,多余的力量也会影响你恢复。” 谢星竹说完,看江陆晚还盯着他。 他下意识问道:“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能不能别去……” 拍卖会三个字还未出口,一阵剧痛席卷神经,不过江陆晚只是晃了晃身子,脸色并未大变,生生忍了痛。 果然。 江陆晚的眸子微动。 只要涉及改变剧情,或是透露出自已真实身份的话,似乎都不能说出口。 “怎么了?别去什么?” 谢星竹捕捉到一丝异常,急声追问。 然而江陆晚的神色已经平静下来,他疲惫的神经已经支撑到了极限,看谢星竹还要问,就攥着谢星竹的衣角笑了笑,又摇摇头。 江陆晚逃也似的回了屋。 而谢星竹看着他的背影,唇角的微笑落下。 他三番两次头疼,不像是神魂受损,反倒像是……被人操控。 待房门合上后,谢星竹悄无声息的上前,指尖在门板上悬空打下印记。 等做完一切,他才回了屋。 江陆晚一回屋就躺倒在床上。 今日的信息量巨大,再加上这个世界独特的神魂受损,惹得他疲倦不堪,困顿不已,却又要撑着精神去应付天元宗的众人。 至于谢星竹…… “对不起啊。”江陆晚低声喃喃道。“谢星竹。” 他其实,也没有霸占他道侣身份的意思。 只是当时柳凤霜霸道,而道侣的身份则再好用不过了。 想着原著里乱七八糟的剧情,和谢星竹渐渐被边缘化、污名化的人生,江陆晚却又有点庆幸。 他最喜欢谢星竹,所以便成了这个江陆晚。 至少在被魔尊灭杀前,二人的婚契都没解除,若说身份,这个道侣的身份最好用。 可,江陆晚虽然没有原身那么蠢,却自诩不是什么好人。 谢星竹被原身算计,又强行绑定道侣,原身做得不少蠢事最后都算在了他的头上。 现在他又是谢星竹的道侣,真做了什么坏事,也得算在谢星竹的头上。 要不要提解除婚契的事呢? 他苦恼的垂眼,丝毫没有注意到门板外的印记正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第7章 “我本就是他的道侣” 几步远的另一座屋内,谢星竹骤然睁开了眼。 “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谢星竹的掌心落在墙壁上,灵气骤然泄出,意识溢散到了山头的每一处。 江陆晚想跟谢星竹解除婚契。 可一旦解除婚契,他似乎也没有别的由跟在谢星竹左右。 定魂丹磅礴的魂力让他昏昏沉沉的,江陆晚心念一动,脑海中那颗白色的晶核便抽调走了一丝定魂丹的力量,原本磅礴的魂念力量被抽走,剩下的魂力则一点点滋润着他的魂魄。 江陆晚的意识终于清醒了点。 也许他可以尝试进入天元宗? 他试着感受体内的灵根,纯净的木系单灵根就盘踞在他的丹田处,只是细细小小的一根,即使周围的元素浓郁,那细细的一根也什么都吸收不了。 晶核的力量溶于骨血,灵根的力量……似乎是贯通经脉。 而经脉骨血相辅相成,那是否可以用晶核修补他的灵根呢? 江陆晚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 那细细一根的单灵根原本无法融合魂力,然而魂力被晶核的力量包容,竟然真的一点点涌入单灵根。 大量的灵气钻入小腹,原本要细细的灵根即将被灵气撑爆,然而魂力滚入经脉,又生生护着了灵根,灵气在其中滚了一轮,他的灵根竟然壮大了一点。 江陆晚再睁眼时,终于察觉到了一丝疲惫。 他扯着被子,往身后一滚,整个人都缩在了被单里,将脑袋埋在了枕间,没一会儿便睡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 一个黑影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江陆晚。 江陆晚在睡梦间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睫毛颤了几下,快要醒来时,却又被一道灵气封住了五感。 谢星竹的灵气钻入他的体内,这回谢星竹不仅探查了江陆晚的神魂,还仔细查看了他体内的每一处。 ——江陆晚竟然是单灵根。 可单灵根的天才应天赋绝佳,江陆晚已经十七,却仍是炼气期,距离筑基更是遥遥无期。 谢星竹的目光微垂,从江陆晚的眼睛一路落到他的嘴唇。 睫毛很长,嘴唇很红。 睡着时的人很乖巧,并不像是有业障缠身。 谢星竹收回手,回过头刚要离开,突然听到江陆晚细细叫了声“谢星竹”。 他的脊背绷紧,连呼吸都顿住了。 可身后迟迟没有声音。 谢星竹回头才发现,江陆晚还睡着,那一声似乎只是睡梦中的一声嘤咛。 他眼神复杂的看了眼江陆晚,才重新运气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将门板合上。 江陆晚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头疼几乎完全消散,身体也通透了许多。 他第一时间出门去找谢星竹,可到门前叫了几声,却发现人已经不在了。 人生地不熟,江陆晚独自一人坐在院中,竟然有点难得的孤独。 在末世时,他养花养草,还能翻几本书,闲来杀几只丧尸——可骤然来了另一个世界,兴奋感过去,江陆晚才意识到,他不能随意下山、不能随便在天元宗内走动、似乎就被这么困在了谢星竹的山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