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顾忌这是皇家宴会,这扇昂贵的红木门恐怕已经被他一脚踹飞了。 狭小的空间内,气氛紧绷到了极点。 江雪辞猛地后退,背脊贴上冰冷的瓷砖。他看着温意,脸色苍白,指了指门,又指了指自己,嘴唇无声地颤抖。 如果被傅司寒发现他在这里…… 而且是在这种姿势、这种状态下…… 这不仅仅是名誉扫地的问题,这是两大顶级势力——军部和科学院当场开战的导火索。 温意靠在洗手台上,伸手摸了摸脖子上那个新的伤口。 湿的。热的。还有点刺痛。 她看着慌得不行的江雪辞,又看了看即将被破开的门,眼底闪过一丝疯狂的快意。 这就是她要的效果。 “急什么?” 温意突然开口,声音不高不低,刚好能穿透门板,却又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 “我在补妆,上将。女人的洗手间,您也要闯吗?” 门外的动静顿了一下。 傅司寒的声音阴沉地传来:“补妆需要锁门?你需要补这么久?” “因为刚才某人留下的印子太丑了,我在想办法遮一遮。”温意一边说,一边看着面前的江雪辞。 她伸出手,替江雪辞扶正了歪掉的眼镜,然后用指腹,轻轻擦去了他嘴角沾着的那抹血迹。 江雪辞浑身僵硬,大气都不敢出。 他看着温意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一边应付着门外的暴君,一边对他做着如此亲密的动作。这种背德的刺激感,让他那个已经到了临界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快点出来。”傅司寒在门外不耐烦地催促,“给你一分钟。再不出来,我就把门拆了。” “知道了。” 温意收回手,眼神示意江雪辞——躲起来。 江雪辞如蒙大赦,他慌乱地看了一圈,最后只能狼狈地躲进了最里面的一个隔间,并在进去前,迅速从口袋里拿出一瓶强效气味阻断剂,对着自己疯狂喷洒。 他必须掩盖掉自己刚才动情时泄露出的信息素。 虽然温意闻不到,但傅司寒那个狗鼻子一定能闻到。 看着高岭之花像做贼一样躲进厕所隔间,温意无声地笑了。 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裙摆,又拨弄了一下头发,试图遮住那个看起来更加凄惨的脖颈,然后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锁。 “咔哒”。 门开了。 傅司寒高大的身影瞬间堵住了门口。 他像一座移动的活火山,浑身散发着要把人烫伤的热度。一看到温意,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就立刻在她身上扫射。 “怎么这么久?” 傅司寒一步跨进来,反手关上门,把温意逼退回洗手台前。 他抽动了一下鼻子。 温意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是beta闻不到,但这里的味道…… “怎么一股……”傅司寒皱眉,眼神变得狐疑,“消毒水的味道?还有一股血腥味?” 至于江雪辞的那股雪松味,因为被阻断剂覆盖,加上这里本就有浓郁的空气清新剂,竟然奇迹般地被掩盖了过去。 “刚才不小心划到了。” 温意面不改色,指了指脖子上那个被头发半遮半掩的伤口,“想用粉底遮一下,结果越弄越糟。为了消毒,我用了点随身带的酒精棉片。” 傅司寒眯起眼睛,伸手撩开她的头发。 当他看到那个伤口时,瞳孔微微一缩。 原本只是一个吻痕,现在却变成了一块红肿、破皮、甚至还在渗血的创面。看起来就像是被谁……狠狠蹂躏过一样。 “怎么弄成这样?” 傅司寒的手指抚过那处伤口,语气虽然不好,但眼底却闪过一丝莫名的暴虐快感。 在他的潜意识里,这看起来像是他对她的“占有”太深,导致她承受不住而受了伤。这种认知极大地满足了他变态的alpha虚荣心。 “因为你属狗。”温意冷冷地刺了他一句,“下次再敢咬这么狠,我就给你戴止咬器。” 傅司寒冷笑一声,并没有生气。 “疼就受着。”他低下头,在那处伤口旁边轻轻吹了口气,动作竟然带着几分诡异的温柔,“这是让你长记性。记住你是谁的人。” “好了,宴会快结束了。跟我回去。” 傅司寒显然没有发现躲在隔间里的“老鼠”。他揽住温意的腰,准备带她离开。 就在两人即将走出门口的时候。 “咚。” 隔间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像是衣服扣子撞击到门板的脆响。 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傅司寒的脚步瞬间停住。 温意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谁?”傅司寒猛地回头,眼神如刀锋般射向那个紧闭的隔间,“里面还有人?” 温意的大脑飞速运转。 如果让傅司寒打开那个门,看到衣衫不整、嘴角带血的江雪辞……那就是世界末日。 “大概是清洁工吧。”温意面不改色地拉了拉傅司寒的手臂,“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就在里面了,好像在打扫卫生。你把人家吓得都不敢出声了。” “清洁工?” 傅司寒并没有那么好糊弄。他盯着那扇门,作为军人的直觉让他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那里面虽然没有明显的信息素味道,但有一股……极其压抑的呼吸声。 “出来。” 傅司寒松开温意,一步步走向那个隔间,手已经摸向了腰间——虽然宴会不能带枪,但他随身带着军刺。 “我数三声。” “三。” 隔间里死一般的寂静。躲在里面的江雪辞,此刻正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冷汗顺着额头滑落,心脏剧烈跳动,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濒临死亡的恐惧。 “二。” 傅司寒的手已经搭在了门把手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唔!” 傅司寒突然闷哼一声,整个人僵住了。 因为温意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 而且,她的手,极其大胆地、带着挑逗意味地,顺着他紧绷的小腹滑了下去,准确无误地握住了他那个因为易感期后遗症而一直处于半兴奋状态的部位。 “上将……” 温意贴在他的背上,声音软得像水,却带着钩子,“你不是说今晚还要‘治疗’吗?” “我现在……突然有点感觉了。” 她在用美人计。 而且是极其拙劣、却对傅司寒极其有效的直接肉体刺激。 傅司寒的注意力瞬间被下半身的触感夺走。 他猛地转身,一把将温意按在隔间的门板上——也就是江雪辞躲藏的那扇门上! “砰!” 门板震动。 里面的江雪辞吓得差点叫出声。他就隔着这一层薄薄的板子,听着外面的动静。 “怎么?”傅司寒呼吸粗重,盯着温意那张突然变得妖媚的脸,眼神晦暗,“刚才还装清高,现在又发浪?想在这儿?” “在这儿多刺激。” 温意勾住他的脖子,眼神却是冷的。她在赌,赌傅司寒的自尊心不会让他真的在厕所这种地方办事,更赌他现在的急切。 “不过……”温意凑到他耳边,“这里太脏了。而且隔壁还有‘清洁工’偷听……上将也不想被人听墙角吧?” 这句话戳中了傅司寒的点。 他确实不想让人听见温意的叫声。那是他的专属。 傅司寒深吸一口气,狠狠地隔着裙子揉了一把温意的臀肉,咬牙切齿道: “算你识相。” “回去再收拾你。” 他松开手,最后狐疑地看了一眼背后的隔间门,冷冷地警告了一句:“不管你是谁,把嘴闭严实了。否则……” 说完,他拉着温意的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洗手间。 …… 随着脚步声远去,洗手间再次恢复了死寂。 “咔哒”。 隔间的锁开了。 江雪辞推门走出来。 他靠在门框上,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那一身考究的西装已经被冷汗浸透,整个人像是在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狼狈、惊恐、肮脏。 但那双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疯狂的火焰。 他刚才……竟然在那样的情况下,产生了兴奋感。 这种在死亡边缘游走、在情敌眼皮子底下偷情的禁忌快感,像毒药一样,瞬间摧毁了他所有的理智防线。 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那里残留着温意的血,也残留着他对原则的彻底背叛。 “温意……” 江雪辞低低地笑出了声,笑声沙哑而神经质。 “你完了。” “我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