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广白反手握住她的,安慰了句:“没事儿,暂时他们没能力再折腾。” 为啥? 因为伤得严重呗。 驾驶座和副驾驶座上两男的,尤其是副驾驶座上的,能不能保住命,相当悬。 哪怕保住命了,说不定也要在床上躺一辈子。 后排那位于衙内,脑袋伤的不厉害,但肋骨断了,腿骨都呲出皮肉了。 且不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以后会不会瘸,也难讲。 叶菁菁听了,狠狠地啐了口:“活该!” 管他到底为什么呢,反正作恶就应该有报应。 “那你还是小心点儿,说不定他们有同伙。” 叶菁菁忧心忡忡,“要是有同伙的话,他们折进去这么多人,肯定会报复的更狠。” 谢广白点头:“嗯,我知道。” 他想的是,擒贼先擒王。 明显那三个人之中,于衙内是领头人。 咳,不怪谢广白有这误解。 主要是于衙内坐后排。 一般领导坐车,驾驶位上的司机跟副驾驶座上的秘书,都是为后排的领导服务的。 他怎么能想到,驾驶座上的血葫芦才是三人中的头儿。窦东阳只是单纯喜欢开车,享受掌握方向盘的快感而已。 所以吃过晚饭,谢广白没在学校多待。 他出了学校大门,趁傍晚热闹的时候,找他爷爷汇合,然后祖孙俩一道去看望病人。 道歉,肯定得道歉啊。 病房里,谢老爷子再三再四地跟于副局长说对不起:“实在是过意不去,您家公子要想找我给人看看,直接说就是了,哪里用跟踪一夜这么麻烦?我这个孙子,又没什么见识,胆子也小。” 他把谢广白推到前面,低声下气地解释,“他之前有位朋友差点被绑架了。所以发现有车子老跟着他,他第一想法就是有人要害他,这才赶紧逃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原本还想趁机叫嚣的于少华瞬间心虚得不敢再吱声。 生怕他们意识到,试图绑架叶菁菁的幕后主使,就是自己这三人。 谢老爷子还把孙子继续往前推:“快,跟人家道歉。你也是个大小伙子。怕什么?人家开车追你,总不可能是要撞死你。” 谢广白二话不说,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我是真不知道。一大清早的,我真以为是特务抓人。” 于副局长面色微沉,开口道:“没事,也是他行事鲁莽,不周全。” 从今天上午,他知道儿子出车祸起。 他先是震惊、悲伤、慌乱。 等他知道儿子是坐汽车出的车祸,他的情绪又变成了疑惑。 一大清早,于少华为什么要坐汽车?从他家到于少华上班的厂里,骑车都不用20分钟,距离车祸地点更是差了半座城。 又不是礼拜天,他不好好上班,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干什么? 帮朋友的忙,想托谢老爷子的孙子挂号? 这话他要信,他三十多年的公安干到狗肚子里去了。 别说他这个老公安,人家谢家祖孙二人,摆明了也是不信的。 他们跑来这趟,名义上是看望病人兼道歉,实际上是在亮明态度。 他们无意撕破脸,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这事儿含糊掉,找个台阶下了。 但是,如果自己这边倘若不依不饶的话,他们也不怕。 谢家祖传的医术,权势是没有,但人家有人脉。 尤其谢老爷子,行医多年,救过的人命海了去。现在又天天给老干部们看病,哪个说话没分量? 故而,于副局长压着心头火,又强调了一遍:“他们瞎来,换成谁,也不可能当他们是好东西。” 他回过头,怒气冲冲地训斥儿子,“还不跟人家道歉!” 于少华差点儿没跳起来。 他做贼心虚才没闹腾的,现在还要他道歉? 可是对上父亲枪·口一样的眼睛,吓得他浑身一个激灵,浑身疼得更难受了。 他有气无力,心不甘情不愿地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哪里哪里,都是误会。”谢老爷子释放善意,“现在你刚开完刀,口子还没长好。等长好了,给你介绍位大夫。他们家祖传的膏药,每天现熬,长骨头最好。” 于副局长勉强露出感激的神色:“那真是麻烦你了,谢大夫。” “没事没事,应该的。” 恰好护士过来给于少华换水,谢家祖孙趁机告辞。 于副局长满腹心事,也无意留人,立刻客客气气把人送出去。 等回过头,他老婆立刻怒气冲天地抱怨:“什么意思啊?拿根鸡毛当令箭了,他们这是道歉的态度吗?” “你闭嘴!” 如果不是儿子骨折了,于副局长能直接一脚,把他从床上踢飞出去。 他火冒三丈,“你老实交代清楚,你这车祸到底怎么回事?敢瞒你老子试试!车子开成那样,当公安眼睛瞎吗?” 他老婆气疯了:“你干嘛?少华都这样了?” “他要不是我儿子,现在就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