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面对如此头铁,且又无畏的人,小家伙是真没辙了。 这真就是好比后世那些硬往车轱辘地下钻的碰瓷王者。 明知是九死一生,可人家依旧是“勇往直前”。 “魏卿,太子他也是为朕分忧,你这又是何必?” “陛下!臣就不明白了,明知不可能,还偏要为之!” “而您!您竟还一味的任由太子胡闹!” “魏征!你给朕闭嘴!” 李二也是怒了。 你这魏黑子是不是怼我怼的上瘾啊! 前一秒你还在对那小东西怒目而视。这才一转眼的工夫,你咋就对我龇牙了哪? “陛下!” 不愧是怼天怼地怼空气的魏黑子啊! 别人见了李二发火,那都是瞬间化作鹌鹑的。 可人家哪? 不但没有怂,反而是瞬间显出真身——怼战斗士! 尤其是他那缕山羊胡啊! 这会已经全部支棱了起来。 尤其是此刻的魏征那可是躺在钻头下面的。 知道的是这货怒气值爆表,所以山羊胡变成了冲天辫。 可不知道的,是不是就要认为……地球已经对这货的山羊胡,失去吸引力了? “陛下!不是臣非要跟您作对。可您也要清楚!开一口三丈深的水井,至少也要用五天以上的时间。” “而如今太子要挖的可是十丈开外的水井!” “有这时间浪费,我等为何不去考虑一下其他的办法。” “说句不中听的话,即使太子真的打出了水。可到时候!那些地里的庄家!是不是早就死光了!” 此时的魏征,几乎是一字一握拳,一句一咬牙。 当然,如果按常理说,这魏黑子的话确实在理。 以大唐打井的速度来讲,三丈深的水井,哪怕是工部之人十二个时辰连轴转,那也需要五到八天左右的时间。 而众所周知,人工打井,那是越深速度越慢。 甚至到了十几米之后,那速度更是以几何倍数来减缓。 不夸张的说,就以大唐的现有工艺,想打一口十丈深的水井,两个月能完工,那都是把人当驴用了。 也正因为这种固有的认知,哪怕这魏征明知那小祸害拿出来的东西不一般。 但他也绝不会认为,那个什么钻井平台的物件,真能在短时间内打出一口深水井来。 “魏公,您先消消气,看您着胡子,都快上天了。” 李二那边已经是被气的无话可说了。 而这会小家伙却似乎想到了什么,略带笑意的蹲在了魏黑子身前。 “哼!” “魏公,您也不用总是气哼哼的。要不……要不咱们打个赌吧。” 魏黑子的冷哼,小家伙早就习以为常。 而且这会的小家伙也着实是没心思与他互怼。 “赌?赌什么?” “嗯~就赌本宫能在两个时辰之内,打一口十丈深的水井出来。魏公……意下如何?” 其实小家伙原本想说的是,两个时辰之内,把水给他打出来。 但也就是这话即将出口的同时,小家伙突然想到,与这魏黑子打赌,最好还是保险一些。 打出来水最好,若是打不出来,也要让他在这深度上,彻底俯首称臣。 “十丈深,两个时辰……哈哈哈!哈哈哈!殿下说说吧,你这赌注是什么?” “如果合老臣心意的话,那这赌局,就算是定下了!” 钻头下的魏黑子,这会好悬是没笑抽过去。 别说是两个时辰打井三十米深了? 就是小家伙说两天能打井三十米深,他也敢接下这赌局。 “嗯~这样的,如果本宫输了,那些柴油水泵……就有魏公处置。” “您是想自己安排派发也好,或者是去与世家合作也罢,本宫绝不插手。” “魏公,意下如何?” “好!既然太子殿下都如此爽快了,那这赌局,老臣就应了!” “来,开始吧!老臣倒是要看看,这大家伙究竟是何等神器,竟能在两个时辰内,挖井十丈!” 说话间,魏征已经从钻头下面爬了出来。 不仅如此,他更是找了一块比较干净的石墩,一屁股做了上去。 “呐个……魏……公啊!” 看到眼前的一幕,小家伙是又差点没将那魏黑子三字,脱口而出。 “怎么……开始啊!老臣就在这等着。” 此时的魏征,坐的那叫个四平八稳,完全就是一副坐等好戏的模样。 至于小家伙那张近乎铁青的小脸——人家才懒得看上一眼。 “魏黑子,你说你啊!你还能再要点脸不?!” 李二陛下是真看不下去了! 要不是担心会一巴掌拍死这魏征,他还真能抡起巴掌,直接呼过去。 “陛下……老臣……老臣没做错什么吧?” “没做错什么!哼!你的赌注是什么?朕!怎么什么都没听到?!” “这……呃……确实,是老臣疏忽了。” 太不容易了,这一向是怼天怼地怼空气的魏大喷子,终于也有脸红的时候了。 其实要说这魏征啊,那还是很爱惜自己这张脸皮的。 毕竟人家那也是头顶着明镜的光环。 当然,在某种情况下脸皮的厚度,还是可以与明镜光环同时出现的。 就比如是此刻。 “既然塔子不惜重注与老臣对赌,那老臣自然也不会让太子失望。” “这样……老臣愿出一年的俸禄作为赌注!陛下,太子,意下如何啊?” “呃……诸位……陛下……太子……你们这是……?” 也就是不到一息的时间吧,就连他魏黑子自己都感觉到了,周围的气氛竟然瞬间诡异起来。 之前那些还距离他比较近的工户两部官员,此刻已经是如同躲避瘟疫,瞬移般的出现在两三丈开外。 而李二陛下和小家伙二人则是齐齐对身后招手。 李二陛下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来人,将这臭不要脸的老东西给朕轰走!朕跟他实在是丢不起这人! 至于小家伙,他招呼的是熊大。 而看熊大一脸的凶神恶相便知,接下来这魏黑子,十有八九是没啥好果子吃了。 “等……等等……你们这是准备对老夫作甚?” 魏黑子怕了。 一票面带不善的彪形大汉同时向自己走来,就是他魏征再怎么头铁,这会腿肚子也要转筋啊! “魏黑子!小爷我今天也不难为你!小爷我这有个题意,只要你点头,这事就算过了。” “你若是摇头……哼!后果自负!” “提议……什么提议?你说。” “嗯~你听好了,你的赌注就是……我是你输了这赌局,一年之内!在本宫面前,你绝对不可以开口说话。就是一个字,也绝不可以!” “怎么样,你可同意?!” “还有朕!朕也是烦透这老杀才了!” “呃……对,还有我父皇!” 魏征的心里苦啊! 自己真的就有那么遭人烦吗? 也至于你们爷俩,强逼着自己去下如此赌注。 “哼!赌就赌!老夫怕你不成?!” 此刻的魏征那是撸胳膊挽袖子,一副赌场豪客的架势。 虽然对自己这人缘暗叫不公。 但人家魏黑子依旧对这赌局是信心满满。 两个时辰打井十丈深!傻子才不跟你赌——哼!一曲未完的大唐第一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