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把伯母抱到床上。” 林帆听了他的话,眉心忽然皱起,开口催促道。 重玉娴熟地将人抱起,宋燕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似一片纸一样单薄。 林帆心事重重地为宋燕把了脉,凝重地开口。 “是蛊虫。” “又是蛊虫?” 曹蒹葭愕然,这已经不是东海第一个被蛊虫钻进身体的事件了。 前两个还能定性为巧合,但若是富家子弟的父母皆感染了蛊虫。 那么便不能排除是有人刻意而为之。 “是谁,有通天的本领让这么多人无缘无故地感染蛊虫?” 林帆满脸怒气,这个小人他必须是要铲除的。 “我母亲还有救吗?” 重玉神经紧绷,说起话来语速快到让人有些听不清。 “医生说,我母亲还有半个月的日子。” 他说完垂头丧气的,坐在椅子上像个无力的木偶。 “别慌,有我在,就没有治不好的病症。” 林帆最看不了身边的人踌躇满志的狼狈样子。 一拍胸脯,信誓旦旦地看向重玉。 “嗯。” 重玉被他感染,眼中不由地燃起希望。 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林帆在就像背后有了靠山一样。 “准备黑狗血,朱砂,剪刀。” 林帆当即朗声开口,从口袋里拿出九根银针,和一个打火机。 “伯母,一会儿有点疼。” 林帆望着憔悴的宋燕,心里同情得很。 “用针不会出问题吗?” 唐迁表情凝重,张了张嘴没有说更多。 他是没有见过林帆用针救人的,不相信也是正常。 “放心,他心里有数的。” 曹蒹葭露出一个从容的笑脸,递上一杯冰水让他闭嘴。 “行吧,表姐都这么笃定那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 唐迁识趣地闭嘴,不是因为相信林帆而是因为相信曹蒹葭看人的眼光。 她点头的事情十有八九都不会出错。 ... 一个小时候,重玉急匆匆地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跑进屋子里。 “来了。” “嗯,你把朱砂倒进黑狗血里。” 林帆瞧着她气喘吁吁的模样,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重玉照做了。 林帆用火炙烤九根银针,接过碗。 银针在朱砂血里,沾了沾,手上稳如泰山地将一根银针扎进了宋胭的右眼下。 “额...” 宋胭额头冒出冷汗,手上的青筋忽然明显得像树叶的脉络。 “妈...” 重玉心疼的上前一步,却终究没有制止。 他只能赌一把,赌林帆一定能治好他的母亲。 想着他退后几步,移开不光不再去看床上挣扎的人。 林帆额头也沁出冷汗,他胡乱地擦了擦。 拿出三根银针齐齐在扎进宋燕干瘪的肚子。 银针落下,皱起的肚皮上,竟有几个指甲盖大小的虫子游动。 林帆眼睛直直的盯着蛊虫,手上稳准狠。 极快地用三根银针将蛊虫挑了出来。 蛊虫飞落地板,林帆骂了一声晦气,抬脚将蛊虫踩得个稀巴烂。 “和爷爷挑出来的蛊虫不一样。” 曹蒹葭这一次没有闭眼睛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 “到底是谁?” 她如花的面颜露出惊恐的表情。 林帆来不及说些什么,他还没有结束。 只见他双指捏起一支银针,摁着宋燕的右手直直地扎进她的脉搏。 做完这一切,他才松了一口气。 起身对着重玉开口嘱咐道。 “决明子、冬青、秋海棠研磨成粉敷在眼睛处,半个月不见光。” 说到一半他口干舌燥,拿起一杯冰水咕噜噜地喝了个精光。 水杯放下,他才缓过来,对上重玉瞪大的双眼继续道。 “半个月之后,吃一个月的老母鸡汤,将体内死掉的蛊虫拉出来就没事了。” “那...那...” 重玉激动地抓着他的手,眼中被激动、感激填满。 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就被这股兴奋劲搞得想不起来。 “放心,伯母之后会胖起来的,眼睛也不会看东西模糊不清。” 林帆知道他心中的担忧,拍了拍他的手,贴心地讲道。 重玉一个大男人落了泪,活像个憨憨。 “真的,林帆,谢谢你,如果没有你...” 重玉说得哽咽得泣不成声,快要失去孩子的妈妈,又有了底气。 “别肉麻了,咱们不需要讲这些肉麻的话。” 林帆最受不住别人肉麻的感谢,与其这样还不如骂他两句来得舒坦。 “你林氏集团的项目,我们重家都投了。” 重玉知道他的难处,当即像个救世主一样慷慨。 林帆听着他的话,眼睛都冒着光,像个财迷心窍的招财猫。 “你就是我的摇钱树啊!” 林帆反客为主激动地握紧重玉的手。 越看越觉得重玉是个行走的钞票。 “你们可以分开了吗?” 唐迁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再看下去他就要吐了。 “少见多怪。” 林帆眨眨眼,露出一个搞怪的表情。 曹蒹葭被逗得忍俊不禁,笑道。 “潇潇还在等我们,该走了。” “对了。” 林帆一拍头,这才想起来还有件大事没有做。 他露出一个心虚的表情走到陷入深度睡眠的宋燕的床边。 手腕一用劲,将银针全部拔出,朱砂血沾在指尖,抹在宋燕的耳根子处。 “三天,三天之后擦掉,花白的头发就会变黑。” 林帆松了一口气,转身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走了,兄弟。”他一抬手气势磅礴。 ... 三人告别了重玉,出了别墅一辆红色的奔驰商务车就停在门口。 潇潇从副驾驶走下恭敬开口。 “曹小姐,已经准备好了。” “嗯,你做得很好。” 曹蒹葭点了点头,优雅地上了车。 “什么事情这么神秘?” 林帆摸了摸后脑勺,顿觉事情不简单。 “到了,你就知道了。” 曹蒹葭依旧不肯开口,保持神秘。 “行吧。” 林帆无奈抿唇,却也知道曹蒹葭不开口什么都问不出来。 索性他直接呼呼大睡。 唐迁却没他那么好的心态,话说到一半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心里痒痒的。 “表姐,你快说到底怎么了?” “你猜?”曹蒹葭故意吊着他的胃口,露出一个谜之微笑。 “不会是我爹来抓我了吧?” 唐迁被她看得毛骨悚然,顿觉脊背发凉。 “嗯哼?”曹蒹葭挑了挑眉毛,继续吓唬他。 你别说吓唬小孩子还真的挺有趣的。 “我爹真的来了?” 唐迁一时间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对自己的猜测都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