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酒喝到了夜里十一点,都没少喝。
张作霖被寿夫人扶走的,张学良也不胜酒力,回了他房间。
马龙潭真醉了,唐枭和郭松龄搀着他往外送,老爷子一再说:“儿子,回、回去之前,你得来趟家里,咱爷们没、没喝够……”
他说一次,唐枭答应一次。
他一会儿喊儿子,一会儿又喊唐枭的字振羽。
送马龙潭上了马车,唐枭又帮他盖上小棉被,看得马家的侍卫队长有些糊涂,不认识他是谁。
又听老爷一口一个儿子叫得亲热,更是惊愕不已。
侍卫们护送着马车走远了。
“走走?”郭松龄说。
“好!走走!”
夜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
二人并肩而行,靴底踏在青石板的积雪上,发出‘咯吱,咯吱’声响。
身后两队人马沉默跟随,守备旅警卫排挎着短枪,步伐整齐;第三军警卫连的人则散开些许,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西北风掠过,卷起军大衣的一角,寒意渗人。
沉默半晌,唐枭酒意渐消,开口道:“郭大哥,大帅今天什么意思?”
郭松龄没立刻回答,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递给他。
唐枭接过,郭松龄又拿出一个精巧的煤油打火机,打着以后用手护着,两个人的脑袋凑在一起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