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之后,九月十五,开始了整个鹤阳府最后一次大聚会。
九月十五一过,玄云门二代掌门便会“闭死关”。
说是闭死关,实际上更像是一种更委婉的说辞。
就像绝大多数的老人一样,这位元婴老祖临终前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衰老的模样。
在常枫子与谭孤子一左一右的搀扶下,一位半头白发的老者蹬上了彩台。
说是半头白发,是因为这老者竟是个秃顶,脑后的长发老来俏地扎了一个辫子,看起来精神矍铄。
三绺长须垂腰,老人的眼角饱经风霜,但依稀可分辨出年轻时也是个风流人物。
脸上布满了老人斑,他眯缝起的一双单凤眼,似乎能看透人心。
这位老者就是整个鹤阳府最为粗壮的那棵大树,第二次开域战争后硕果仅存的修士——云休子!
赤经子,赤纬子今日化作道童打扮,在正中的榻上铺放好一鹤羽织成的软垫。
随后两人各自随师傅侍立在老祖身侧。
叶、江、金三家家主按顺次分别向这位老祖见礼。
都是晚辈,由顶门大弟子那长得像女子一样的常枫子代为回礼。
云休老祖与叶家那老修倒是熟络,招呼过来聊了几句后,三位家主不再耽搁,极为本分地退回了原位。
接下来便是封赏。
养精境胜者江杨。
练气境胜者代表江庸。
首次露面的凝神境胜者金远望。
三人换了一身整洁的礼服,说是礼服,实则就是由玄元门的皂袍改制的。不同的是白鹤标识下面还有三家的独特标识。
先上场的是江杨,老祖掏出一株草药,放在盘子上由赤经子递送过去。象征草药的归属权就此分配了江家。
江杨一身皂袍极为合身,童子长得十分讨喜,云休子将他唤来身边,似在问他什么问题,江杨也不怯场,回答得十分自然,惹得老人哈哈大笑。
江庸在一旁用耳朵听得真切,居然问的是江杨在江家过得好不好一类的琐事儿,想来江杨定是玄云门出身。
只见江杨用手一指江庸,贴身在老祖耳边说了些什么。
老人深邃的目光在江庸身上扫过,来自元婴老祖的威压令江庸动弹不得,自己似乎像个出生的婴儿一样,在他老人家的面前展现得一览无余。
似乎心里的秘密也被人扫探了出来!
汗湿透了江庸的衣裳,他不敢与老人对视,连忙将头低下,装出一副顺从的样子。
片刻之后,威压散退,老祖拍了拍江杨的小屁股,示意他退下。
赤纬子举着白玉制成的托盘等待着老祖将一件法宝赐给江庸,如此便算做法器的归属权再次给了江家!
“哼!”
人群之下,金家小辈修士们似乎很不服气。
“聒噪!”
不待常枫子发火,金家家主转过身去训斥道。
令人意外的是,老祖跨过了江庸,而是将三块泛着红光的极品火灵石放入了盘子中,示意金远望来取。
如此,灵石的归属权便给了金家。
“老祖又见面了,您老可好?”
金远望大咧咧地行了个礼,他参加过两次大比,两次大比都打遍三家无敌手,再次来领奖也不怯场。
“猴崽子,都快筑基了你就不能稳重点?”
“你不会是故意压着境界来我这讨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