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女侍手握剑柄斜眼看他,示意他竖起的大拇指距离自家小姐太接近了些。
余快从善如流,立即笑眯眯的将手缩回了几寸。
“你打死了我的狗,所以今后你要给我当狗!”
被余快称为施小姐的小姑娘指着南过冷漠说道。
南过眉头深皱,那头獒犬怎么也不能算是自己打死的吧,这小姑娘碰瓷碰得有点无法无天了。
他准备上前理论两句,却忽然发现那边的余快在用一种深闺怨妇般的目光望着自己,这就更加让他感到怒火上涌。
“你丫的是有多变态啊,说的是做她的狗,又不是后宫争宠,你用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看着我是几个意思?”
南过握紧拳头对余快大声喊道。
一听这话,两个携剑女侍看向余快的目光便更加警惕了,两人手不离剑,默默变化了站立的位置,最大限度将余快和自家小姐隔离开来。
“独眼的,你做了我的狗,我可以想想办法将你从这里带出去,而且每天都锦衣玉食的养着你,只要你能像条狗一样哄我开心就好!”
小姑娘眸光冰冷的对着南过说道。
南过还未说话,余快先前冷笑了两声,然后阴阳怪气的说道:“施小姐,此人悟性极差,我很怀疑他是否可以理解一条狗的喜怒哀乐等情绪变化,做为您的爱犬,身份高贵,职责重大,所以一定要足够优秀的人才能胜任,还请您三思之后慎重定夺!”
小姑娘置若罔闻,仍旧冷漠的望着南过等待回应。
南过掏了掏鼻孔,神态散淡的说道:“小不点,你脑袋有包吗?
按你的话说,我打死了你家的狗,我就要给你当狗,那要是我打死了你爹,我还要给你当爹不成?”
“放肆!”
两个女侍两个仆役以及余快,五个人同时对南过厉声怒喝道。
“切!”
南过不屑的瞥了那边所有人一眼,“恕在下家规森严,不能和智障人士一起玩耍,告辞!
犯二,回家!”
南过扭头向街墙上看去,却发现羊角髻早就没了踪影。
“娘勒个脚,跑的比我还快!”
他小声嘀咕一句,转身就走。
这边的小姑娘冷冷一笑,“真是条不听话的蠢狗。”
她稍稍转头,对着手提半截铁链的仆役说道,“蠢狗不听话,你一般都是怎么做的?”
健壮仆役扔了手中铁链,从背后取出一条近三丈长短的蟒鞭来抖落在地上,“回小姐,不听话的,就打到听话为止,但有的畜生天生痴蠢,即便被活活打死了,他们也没能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真要是蠢到那个地步,死了也不可惜!”
小姑娘嘴角上扬。
仆役上前两步,一抖手挥出鞭子,长长的鞭梢急速掠出,此时的南过已经走出了很远,却仍是被鞭子牢牢缠住了脚踝。
“真特么给你脸了!”
南过停下来,俯身去拆解脚上的鞭子。
这时候持鞭的仆役猛然奋力拉扯蟒鞭,准备将南过直接从远处拉过来,却没想到他的举动犹如蚍蜉撼树般毫无成效,蹲在地上的南过根本不为所动。
“这特么怎么越勒越紧啊。”
解不开脚上的鞭子,南过有些心浮气躁,单手拉住鞭身用力一扯,那边的仆役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手中握着的紫铜蟒鞭把手也飞脱而出。
由于鞭子两端的力气都不算小,紫铜把手脱手之后,就笔直的飞向了南过身边。
南过解开脚踝上的鞭梢,将长长的蟒鞭拎在手里,看准那个刚从地上爬起的仆役便十足力气抽了过去。
但想舞动三丈长的蟒鞭并不容易,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南过就觉得自己后脑勺一麻,然后就感到从脖颈到头顶热辣辣的疼了起来,他咬紧牙关到抽着冷气,一把扔了鞭子,遥指着对面那些人说道:“狗场铁律中有一条是不许伤害场外来客,珍惜眼下的和谐环境吧,一群大傻叉!”
两个女侍目露凶光,纷纷向小姑娘请命道:“小姐,只需您下令,我等一定将那不知好歹的混人留下!”
小姑娘看着转身远去的南过,冰冷说道:“我最讨厌的便是纠缠不休,两击不中就不会再三出手,是我自己的人不中用,何必对个脑子拎不清的莽夫穷追猛打。”
“大气!
施小姐不愧是巾帼英雄女中丈夫,在下对您的仰慕之情瞬间又加深了几分!”
余快搓着两手,满脸讨好的说道。
丢了蟒鞭的仆役三两步来到小姑娘身前跪下,额头狠狠磕在地上,语调颤抖的说道:“小姐,刚刚是属下一时大意,给您丢人了,求您饶我一次,今后属下一定找机会将功折罪。”
小姑娘冷漠的看向远方,悠悠说道:“我本还以为能看场好戏,谁知你是这般的不济事,我连竹椅都还没来得及放下,你就栽了跟斗,确实给我丢人啊!”
仆役脸色骤变,立马磕头如捣蒜,声泪俱下的大声讨饶。
一个女侍缓缓拔出剑来,剑锋摩擦着金属鞘口,听着就像个索命的冤魂在哀嚎。
“话说回来,你既不是供奉,又不是护院守卫,只是个养狗的杂役而已,打架输给别人,也不算你的失格,我也不好因为这种事情惩罚你。”
小姑娘抬起一只手来放在腮边,用指尖一下下的敲打着脸颊,眉头微皱,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余快抹了一把口水,眼睛里的星星闪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