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帝自从由太宗担任之后,太祖的后裔处境就一直不太妙,直到当今天子即位,封了“十王”,其中有二位是太祖后裔,众人的处境才改善过来。
赵从古便是那位宗正寺文官所说的唯一一位留在汴京的太祖后裔。
他原本不在京中,因此宗正寺在列名单之时忽略了他,但今日来索回籍册时,却突然想到了此人。
“这位……怎么会留在汴京,我们分明是跟你们说了,所有的太祖后裔都要通知到!”任恕对着那文官咆哮道。
那文官散漫地笑了笑:“这可怪不得我们,他不在汴京城中,而是到了城外……”
这位被封为安国公的赵从古,向来不喜欢汴京城中的吵闹,更愿意住在城外的庄园之中,所以在统计人数的时候,宗正寺将他忽略了。
他是如今唯一还在汴京附近的太祖后裔!
那文官见众人都不再说话,撇了一下嘴,然后拿着文籍便离开了。
只不过一走出大相国寺的门,他突然古怪的笑了笑。
然后,他眼珠猛然往上一翻,整个人都僵住了。好一会儿之后,他的眼珠才翻回来,看了看周围,露出疑惑之色:“我是谁……我怎么在这……我要去做什么……为何头这么痛?”
定了定神之后,他激零零打了个冷战:“该死,莫非是昨日被杀的那个死鬼上了我的身,让我……做了这么糊涂的事情?不行不行,晦气晦气,我得去寻个神仙为我消灾解难……”
他一边嘀咕一边远去,留在大相国寺中的任恕与展飞却是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敢情他们昨天布下连环杀局,用了两次声东击西,才好不容易将太祖后裔送走,结果全做了无用功!
他们毫不怀疑,夏弃恶一伙很快也会知道赵从古的事情,而且会在最短时间内去找到赵从古!
孙策皱紧了眉,任恕同样皱紧眉。
“再来一次?”孙策向任恕问道。
“上次能瞒天过海,这一次就不见得了,我们的所有行动,反而容易打草惊蛇。”任恕道。
孙策沉吟了会儿问道:“袭击禁军武库的……有几个人?”
“只有申越一个。”任恕道。
“只有他一个?”孙策眉头突然一扬:“我记得申越与赤婴一般,从来都没有单独行动过,这二人心智之上似乎有问题,夏弃恶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让他们独自活动!”
“你是说?”
“昨天我们的伏击还是有效的,重创了夏弃恶一伙,恐怕只有申越还能够自由行动,其余之人,都需要养伤!”孙策握着拳,踱了几步:“今日半异人活动更加频繁,在某种程度上,可能也是夏弃恶弄出来转移我们注意力,为他争取养伤时间!”
“这么说来,若是去找那个赵从古,危险不象昨天那么大?”任恕问了一句,然后摇头:“我觉得不保险,夏弃恶极为狡猾,谁知道这是不是他故布疑阵?”
“任判官,大尹有召。”任恕正说间,突然又有一个差役跑了来。
任恕脸色变了变,他才刚刚从开封府尹那里出来,怎么又召他去?
他匆匆赶去,没多久又匆匆回来,盯着孙策的面孔,好半晌之后叹道:“孙先生,陛下有旨,打开青铜之墙。”
“什么?”孙策顿时一惊。
“我将青铜之墙后封印着母鼎的事情禀报给大尹,大尹也禀报给了陛下,陛下觉得那母鼎藏在皇宫之中不妥,令我们将之取走保护。”
众人面面相觑,旋即明白过来。
皇帝总得住在皇宫里,现在这母鼎被夏弃恶盯住,皇宫变得不安全起来。与其被夏弃恶再闯进去大闹,倒不如将吸引夏弃恶的东西给扔出来。
这样一来,至少皇宫暂时安全了。
“陛上爱民如子,最为仁厚,这定然不是陛下的主意。”任恕苦笑道:“但是,底下办事的人不能不将陛下的安危放在心上……”
孙策长叹了一声:“明白,我明白……”
展飞抿着嘴,没有说话,白珰珰目光闪动,不知在想什么。
孙策突然抬起头,目光坚定地道:“既然如此,那么就打开封印,取出母鼎,正好借助母鼎之力来控制住瘟疫,同时还可以借助母鼎来帮助人唤醒异能……若是我们这边再加上几位异能者,对会夏弃恶一伙就更从容一些!”
任恕瘫在椅子之上,好一会儿之后,才喃喃道:“事到如今,也只有如此,这是……不得已的选择。”
他二人商议已定,知道此事不可拖延,当即对展飞、白珰珰道:“你们准备出去,将那位赵从古带回城中,小心一些,必要的时候……”
孙策说到这,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向白珰珰使了个眼色。
任恕也道:“小展,你去取开封府的田地籍册,查一查安国公赵从古的庄园在哪。”
展飞出了门才猛然一惊,这取籍册之事,根本用不着他去做,任恕此举,更象是将他打发出来,有什么话要对白珰珰说。
他心念一动,不过还是放弃了偷听的打算。
在他离开之后,任恕与孙策同时阴下脸来:“白姑娘,如果有什么问题,你用你的异能,将赵从古冻住杀掉,总之不能让他的血落入夏弃恶一伙的手中。”
“什么?”白珰珰失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