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蓬头垢面全身邋遢的叫花子一出现,金无缺见了目瞪口呆。
似曾相识,又认不出他是谁。
只见叫花子伸出瘦骨嶙峋青筋突暴的一只手,揪住金无缺的衣领,瞪眼瞅着他,恨恨地咬牙道:“你个阴损的狗东西!”
“哎……你……你他妈是谁?”金无缺愕然地瞪大双眼,试图挣开叫花子那脏兮兮的手。
叫花子哼了一声,终于放开他。
叫花子转过头看着丁咚,深凹的眼里泪光点点,满含慈祥之光,“孩子……”
丁咚不知所措,后退一步,瞅瞅这个满脸胡子拉碴的怪人,瓮声瓮气地问:
“你是谁?干嘛这样看我?”
“丁咚,你是丁咚对吧?”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丁咚边问边低头拍打身上的尘土。
“我是你爸爸!”
丁一芳虽声音嘶哑,可含泪带笑,嘴角有些颤抖,那深沉的笑意使他的面目显得不那么可怖可嫌了。
丁咚吃惊地看看他,直摇头。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儿子,好像时间就此凝固,万事万物不复存在。
“我……我……我不认识你。”丁咚说着直摇头,又后退一步,和丁一芳拉开距离。
这时,在一旁的金无缺皱眉捂嘴,饶有兴致眯缝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一幕,孩子们都愣住了,只有小荷机灵地突然转身往家里跑,嘴里嘟囔着要告诉奶奶去。
丁一芳不顾儿子的退缩,不由自主的向他走近一步。
“别拍,儿子,我的样子吓着你了吧……我真是你爸爸。”
说此话时,丁一芳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歉意。
“哼,丁一芳……”
金无缺冷笑着开腔了。他阴阳怪气地说:“哎,你不是去给国民党当炮灰了吗?张小坤呢?他怎么没回来?你们……参加国民党还回来干啥?”
金无缺将“参加国民党”五个字格外加重了语气,丁一芳毫不理会他,只顾着与儿子亲近。
“丁咚,到爸爸这儿来……”
“你不是我爸爸。”
“我是!你妈呢?她会告诉你……我是谁。”
不远处,贞香和翠姑跨出门槛,随着小荷向这里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