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藏子-正文 十五、黎明前的黑夜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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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五、黎明前的黑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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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沉的夜幕之下,

鬼魅魍魉粉墨登场,

尽显欺诈、勒索、**裸掠夺之能事

……

这些天,天气格外的好,万里碧空像是刚被洗过的穹顶,将大漠严严实实地罩住,只放进和风和丽日。wwW。QuAnBen-XIaoShuo。cOm大漠也收敛起往日的坏脾气,展现出一派和颜。为了让刚刚遭受牢狱之灾的金骆驼缓口气,谁也不忍心再将它骑着。

孩子们在碎石瓦砾间走着,任凭他们的脚印和传奇故事留在身后干涸的硬草地上,既而又被岁月和风沙湮没。他们心所想往的,尽在前方想象中焕发着神秘色彩又蕴藏无穷魅力的凤凰坡。但有人却不满足于仅仅作这样的幻想,他宁可冒自讨没趣的风险,也要让自己那颗麻烦的好奇心得到安慰。

“阿图,趁着现在舍事也没有,为什么不让我们看看你背上的图腾呢?”游离子心痒痒早想一睹这一神秘图案了,苦于没有机会,这下机会来了,而且又闲得发慌,便走到河图身边和它商量道。

“你没看见我背上都长毛了吗?你想把我的毛都拔掉吗?”河图闷声闷气地说。

“噢!那还是算了吧。”精灵终于得到了他不想要的回答,然而他并不觉得难堪,他一定习惯了给自己找台阶下。

“阿图,你总还记得那图案是什么模样的吧?”阿都•旺的兴致也跟着来了。

“那还用说,要不然我怎么带你们去凤凰坡。”河图说。

“可是,阿图,我真想知道那图腾是怎么来的,你就告诉我们吧。”游离子又说。

“我生下来就有的,当时老神龙们都说这是不祥之兆,将给神龙氏带来灾祸,嗨,没想到真是这样。”河图显得有点颓丧。

“这是异像,我听说上天要某人出来做事,总会在他身上呈现各种异像。”洛奇说。

“对啊,阿图,因此无论如何,你得相信,神龙氏将会因你而复兴,而我们也将因你而交上好运。这也许就是上天的安排,要不咱们怎么能在大漠里相遇,并走到现在呢?我敢肯定,上天一定还会保佑咱们走到凤凰坡,甚至还会帮助咱们打败屠龙氏,你们就等着瞧吧。”阿都•旺接过乌龟的话茬说,他总不放过任何可以给伙伴们鼓气的机会。

“上天为什么要保佑我们呢?”可可奇问。

“天神们肯定是拿了咱们祖先的不少好处。”贝贝说。

“哦,不不,你们把一切都想的太简单了,真正好心的天神才不在乎那些呢。他们之所以要帮助咱们,是因为咱们是大漠最后的希望,只有咱们才能把大漠变回他们希望看到的那样!”阿都•旺说。

“伙计们,我有个好主意,既然咱们是为了同一个目的走到一起,何不指天发誓,结为同盟呢!”游离子提议道。

“啊,我以为咱们早就是同盟了。”贝贝说。

“我看还是结为兄弟好。”洛奇说。

“这是个好主意,我看没有人反对!”可可奇喜欢这个游戏。

“饿看得补充一条,谁如果背叛,就断子绝孙!”山猫说。

“好吧,咱们就结拜成兄弟吧,我希望有更多的人加入咱们中来。”阿都•旺说。

于是,大家对着苍天大地,煞有介事地发起了誓,并在一块石头上写下了誓言,郑重地埋入了沙子中,让大漠母亲见证他们今天的豪情。

怀揣着神圣的使命,孩子们心中的自豪感和成就感油然而生。因着一段时间的无所事事而滋生的空虚和寂寥也随即被驱走,阴郁的心情又明朗了起来。踩着沉沉的暮色,披着天边的霞光,不知不觉中,他们又走入了一片生机乍现的天地。生命仿佛在这里找到了回归的轨迹。沙地上,三步一棵马尾松,五步一棵仙人掌,就像是一座座庄重而顽强的路标,在召唤着生命的回归。一小片一小片单薄的湿地,勉强滋养着四周围自然形成的沙丘小绿洲。沙丘上,一蓬蓬紊乱的野草,在生命的底线,顽强地捍卫着它们活着的尊严。孩子们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些变化,仍在不厌其烦地从河图身上挖取神的时代遗留下来的信息。

“阿图,你跟柏皇去过凤凰坡吗?”阿都•旺问。

“嘿!你不知道啊,其实我是想去,可临行那一天,伏羲王忽然改变了计划,让我们留在西王母国,只叫他的妹妹陪他去凤凰坡。”河图不无遗憾地说。

“他的妹妹!你肯定是记错了吧,应该的王后才对!”阿都•旺说。

“一点没错,王后在西王母国时就病死了,怎么可能是她呢?”河图好象很生气有人会怀疑它的记性,“虽然我被伏羲王施了魔法,变成了狗,可我神龙氏超凡的记性还在。我还记得我们分别时的情景,伏羲王将他年轻的妹妹放在马背上,他自己牵着马走了。他说,即使这个世界没有了太阳,大地冰凉一片,伏羲氏家族也不能没有明天。当时我多么希望他能够回过头再看我们一眼啊,可他没有,那个时代,我们都知道,伏羲氏是不会回头的。”

阿都•旺的心情一下子变得阴郁沉重起来,许多种复杂的情感在他的心头交集,事情已变得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简单,甚至到了难以置信的地步。在他淳朴的感情深处,伏羲王和他的那个大肚子妹妹的故事忽然间成了他情感深处一道不可逾越的魔障,就像一道抹不去的疤痕,在别人疑惑的目光中隐隐作痛。其实,河图并不是有意要让阿都•旺难堪,它只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如实告知,更何况它也不知道伏羲王的妹妹后来顶着大肚子,并且延续了伏羲氏的血脉。但其实,单就面子来言,阿都•旺大可不必如此多虑,他的这几个伙伴不是年龄小,就是动物思维,对所谓伦理道德懵然无知。也许在它们看来,这种事本来就是天经地义。可半熟不熟的阿都•旺却无视这样的事实,这注定了从此后他将要背负起这个包袱,直到他变得超乎想象的成熟。他的沉默使此前活跃的气氛变得凝重,大家都不再言语了。过了一会,耐不住寂寞的游离子又将手放在嘴里当哨子吹,还想教大家,但大家对此早已索然,自讨没趣的他干脆玩起了新花样,让自己的耳朵自各动起来,一张一合的,既新鲜又逗人。于是,气氛又活跃了起来。惟有阿都•旺一个人在队伍背后独自伤感。

西王母的仙果在他们空荡荡的胃肠里继续发酵,伴随着他们一路颠簸,不时嗝出一股股清香,就像是西王母渐渐远去的声音,冥冥之中,给了他们一种力量和一股向前的冲劲。他们的脚步在这片沧桑平静的旷野上谱下了一曲纯真的乐章,明月,北风,烈日、狂沙,野草、树影充实着乐章单调的旋律,而不期而遇的一条小河则使这曲乐章达到了**。

寻水声而去,一条小河横在他们面前,浑浊的河水在贫瘠的沙地上挣扎着蜿蜒前进。

“你们看,河耶!哦,难道你们不认为这是一个伟大的发现吗?”可可奇说。

“你以为你是第一个看见吗?我早就看见了。”贝贝说。

“好奇怪耶,这里怎么会冒出一条河!在我的记忆中,这里应该是一片树林才对。”看着眼前缓缓流淌的河水,河图纳闷起来。

“你们不知道啊,这大漠里的河,可不像那山,一呆在那里就是不动。它们什么时候想改道就改道,以前没有现在有,也没什么奇怪的。”游离子见怪不怪地说。

“说的没错。可它们的存在和消失,关系到多少人的命运啊!”阿都•旺说。

“哦,对了,现在正是春天,这条河应该是天山上的雪融化后流过这里形成的。”河图似有所悟地说。

“根据我的经验判断,它不会流很远的。”山猫说。

“我想也是,它们总是很快就会被吸干。”阿都•旺想起了自己家乡的祖母河,它虽然没有经常改道,但总是流不远,“哦,这么说,我们快到天山了?”

“可以这么说吧,如果没遇上什么麻烦的话,估计五六天我们就可以到天山脚下了,要是沿着这条河走,说不定会更快。”河图说。

“那凤凰坡呢?到那里要多久?”洛奇问。

“我们可以先顺着这条河到天山脚下,再拐到凤凰坡,那样虽然多花时间,但却可以省去不少麻烦,估计十天八天就可以到吧。”河图说。

“省什么麻烦,难道你认为我们当中有人是胆小鬼吗?”游离子说。

“小黑哥,不是我吓唬你,这里直接去凤凰坡,要经过食人族部落,那些个野蛮人吃起人可是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我保证我们这几个还不够他们一顿饱。”河图正色说。

“他们真的吃人呀?”贝贝问。

“吃人?如果单是这样,我倒不在意带你们去和他们拼一下。可是他们——,嗨,不说了,不说了,免得害你们做噩梦。”河图说。

“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食人族吗,我又不是没遇过。”游离子不以为然地说。

“嘿!嘿!”可可奇把小佩剑挥来挥去,“我已经做好了除暴安良的准备,你们就等着瞧吧,我会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的。”他从来都不拒绝冒险。

“这的确是个除恶扬善的大好时机,可我也听说那食人族吃人的故事,很残忍的!我想咱们还是避开为妙。你们说呢?”阿都•旺征求大家意见道。

“我倒想见识见识,它们怎么个吃人。”山猫说。

“是啊,它们怎么吃人?”游离子也说。

“你们真想知道?好吧,我来告诉你吧,它们呀,先是把逮到的人关起来,饿上几天,等肚子空空了,再剥了他们的皮,劈开他们的肚,去掉他们的内脏,然后再挂在树上,晒成人干,留着日后慢慢吃。这还不算什么呢,如果哪个小孩黑不溜秋的,它们估计着咬不动,就干脆就用盐巴腌了起来,等烂了以后再吃,到那时呀,那个倒霉蛋全身爬满了臭虫,臭死了!”河图瞥着游离子,绘声绘色地说。

“呸呸!这群野猪,这种事也想的出出来,真是恶心!”游离子又呕又唾地说。

“我打赌你害怕了。”可可奇说。

“谁说的,只是我还没想出什么招来对付他们。”游离子说。

“好了,我们惹不起他们,总还躲的起,我看还是顺着河走吧,只要我们到达凤凰坡时还是春天,那就不算耽搁。”阿都•旺权衡了一会,然后说。若珠的奶奶告诉过他,梧桐树种必须在春天里种下才能存活。

“你放心吧,我都算好了,到了那里,刚好是下种的季节。”河图说。

“那咱们就顺着河走吧,这河水冷冰冰的,可真舒服啊!”牵着金骆驼在河中饮水的洛奇一边踢水一边说。

大家被他的惬意劲儿所感染,都跳入河中,在四溅的水花中追寻往昔的快乐时光。只有山猫留在岸上,最怕水的它颤巍巍地打了一个寒战说:“真是一群疯子!”

迎面有凉飕飕的戈壁风出来,似乎是遥远而神秘的天山在向他们发出问候。它和同样遥远而神秘的昆仑山一样,在孩子们看来,都是世界的尽头,那上面都住着许多一直关怀着大漠生灵的神仙们,这些神仙很少到大漠里来,只有到接受祭品的时候才来,而他们也从没想过要到山上去,因为那上面同样也住着吃人的恶魔。

延小河北上,他们来到了它的源头——一湾绿意盎然的湖边。湖很小,但在这些随时都有可能被渴死的孩子们眼中,却浩如汪洋。湖岸上的植被比他们在大漠里任何地方见到的都要青翠葱绿。清澈的湖水倒映着远近的大漠风光,呈现出一派熟滴滴的景象,引得他们不由得在此流连驻足。此时正烈日当空,但是躲在这里成片成林的枣椰树的阴影里,沐着栩栩吹来的和风,却是一种享受。不远处是黑黢黢的、连绵不断的天山群峰,它们比大漠里的那些沙丘土山雄伟壮魄多了。那上头似乎还覆盖薄薄的积雪,这可把孩子们羡慕死了,他们就是想不明白,这些雪为什么就不能落在大漠里。这巍巍的神山着实令人神往,但为了大漠家园的明天,他们注定要擦身而过了。

孩子们直挺挺地躺在树阴下,在大自然慷慨的施与里恣意舒展自己的身心。游离子折段一片芦苇叶,模仿各种动物的声音,吹奏起来,给大伙的休闲时光增添了不少乐趣,这是他所擅长的,得承认,不捣乱和吹牛的时候,这一身毛病的小精灵还是有令人称赞的地方的。大家都很放松,这使他们的老对手瞌睡虫有机可趁了,它们爬上孩子们的眼皮,用奇怪的魔法催得他们昏昏欲睡,一会儿便成了它们的俘虏,然而,它们的牢房却不堪一击。迷迷糊糊中,孩子们忽然听到湖对面的芦苇丛传来“扑通!”一声响,好象有什么东西掉进水里。接着,一个男孩的声音喊道:“走开!走开!你这个粗鲁的家伙!”

阿都•旺一骨碌坐起来,见到一只绵羊在水里拼命挣扎,岸上,一个衣裳蓝缕的小男孩朝正步步逼来的一头大灰熊挥舞着手中的木棒,他已被逼退到了湖边,再退一步就掉进水里了,而大灰熊仍在张牙舞爪地朝他吼叫,它的身后,还有一大一小两只小熊在翘首启盼着大灰熊凯胜而归,给它们带回食物。

“住手!”阿都•旺不禁大声喊道。

三只灰熊一愣,见一群小孩凶巴巴地跑来,朝它们扔石砾,砸棍棒,便害怕得掉头就跑。在不远处又停了下来,回头朝这边张望,好象不甘心就这么舍弃到口的美食似的。孩子们帮那个男孩救出落水的绵羊,多亏了它全身的长毛,才没这么快沉入水里。

这个处境窘迫的小男孩和他的绵羊引起了阿都•旺的极大兴趣,他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呢?在他的询问下,才得知原来这个男孩跟他们中的大多数人一样也是个可怜的孤儿。前些日子,吹来了一阵莫名其妙的风,将与他相依为命的爷爷给刮走了,只有他和他们的养的绵羊幸存下来。无依无靠的他只得带着绵羊,到处流浪,并希望能找到爷爷。在流浪途中,他们遇上的一伙商人,商人们跟他说起了东方,那神奇美妙的地方深深的吸引了他,于是,他决定去东方。可这去东方的路远比他们想象的要艰险得多。好几次他都快要渴死了,是绵羊用唾液救了他。绵羊不会说话,但可以看出来,它愿意和他在一起,而且,也不在乎去哪里。他们是两天前来到这池塘的,正想在这里歇脚,却招来了这一家子灰熊,幸好有孩子们帮舍命相救。

从小男孩和他的绵羊身上,阿都•旺照见到自己和伙伴们的影子,他们都是大漠最后的留守者,在命运将他们和他们的祖先逼上悬崖之前,他们凭借着对故土深深的眷恋——尽管那片土地只给过他们微薄的希望,依靠自己的顽强和不懈的努力,对抗着天灾和**,一直坚持到今天。他们心中都有梦想,然而脚下的路又都不平坦,但他们都将执着向前。对这两位在茫茫时空间不期而遇的大漠兄弟,他的心中也充满了怜惜,自然想到了仙果,他将仙果一半一半分与小男孩和绵羊,同时也希望所有在固守家园和在路上流浪的人,都能分享到这份果实,因为它将传播友谊和希望,让死气沉沉的大漠有了照亮黑夜的火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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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灰熊一家并没走远,看着这边吃得正欢,两只小灰熊不停地叫唤着。

“看它们那副德行,准是冬眠刚刚醒来,还没找到吃的。”山猫说。

“咱们没有理由嘲笑它们,它们只是不想让自己的肚子饿着,与那些无恶不作的恶魔比起来,这已经算仁慈了。唉,如今这时日,活着就是勇气,更何况它们没有像我们这样幸运。”

看在两只嗷嗷待哺的小熊份上,阿都&amp;#8226;旺已经原谅它们了,并决定尽其所能帮助它们度过目前这个困难时期。他把掰开的仙果也扔给了它们。灰熊一家也不客气,埋头就吃。看它们吃地津津有味,孩子们都乐了。阿都&amp;#8226;旺自信地说:“你们等着瞧吧,抛出石头,收回的是仇恨,抛出食物,收获的必定是友谊。”

游离子想跟男孩套近,可找不到话题,就卖弄起他的奇巧本事,这是他自信心的基础,一有空闲,或有新伙伴加入,他总要卖弄。

“嘿,兄弟,你会这招吗?”他走过去问男孩,然后把自己的眼皮子翻过来,扮鬼脸。

“不,我不会。”男孩回答。

“那你会什么?”

“我不喜欢这样。”

“那你喜欢什么?你身上有宝贝吗?拿出来看看,”

“我、我没有。”

这时,阿都&amp;#8226;旺走过来,男孩赶紧把谈话的对象转向了他。

“你们一定是从东方来的吧?”他问。

“东方?哦,不是。”阿都&amp;#8226;旺说。

“那么,你们一定是去东方啰?”男孩又问。

“也不是,我们要去北方。”阿都&amp;#8226;旺说。

“去北方干什么?那里一点也不好玩。”男孩说。

“有些事情比玩重要。”阿都&amp;#8226;旺说。

“哦,这样看来,我们不能一起走了。”男孩失望地说。

“这确实参差人意,不过也没办法,人各有志嘛。”阿都&amp;#8226;旺说。

“我敢打赌,总有一天你会改变主意的。”男孩说。

“其实我们也想去东方,不过现在不行,将来嘛,也很难说。我说兄弟,将来要是有一天,咱们在东方相遇,你可不要不认得我呀。”阿都&amp;#8226;旺说。

“那哪会,你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呀,不过,一想到我们不能一起走,我真有点遗憾。”男孩说。

“我也是。”阿都&amp;#8226;旺说。

“其实,我们可以一起走到红河口再分开,反正我们都到经过那里。”一旁的河图说。

“好主意,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走一段路,也好有个照应,你说呢?”阿都&amp;#8226;旺问男孩。

“我正求之不得呢。”男孩高兴地说。

大家都认为这样好。游离子还在一旁犯嘀咕:“为什么他总能交到新朋友,我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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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既然这里是难得的好地方,而且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就在这里过一夜吧,明天一早就出发,你们看怎么样?”阿都&amp;#8226;旺说。

大家都同意了。

“但愿它们别再来烦我们。”男孩看着远处虎视眈眈的灰熊一家,心有余悸地说。

“不会的,在它们眼里,这个世界已经变了。”阿都&amp;#8226;旺说。

那一夜,芦苇丛中不再沉静。围着一堆篝火,孩子们纵情欢乐着。温和地火光里,他们的心融合得更近了。他们虽来自大漠各处,此刻却亲似一家人。共同的命运和相似的经历,增进了彼此间的了解和感情。在双方的相互要求下,阿都&amp;#8226;旺讲起了他们一路上的冒险经历,男孩也说起了他所听说的东方盛景。大家的兴致都达到了**,为了给大家助兴,游离子展示了魔笛的魔力,阿都&amp;#8226;旺也毫无顾忌地展示了神杖的力量。

男孩也不再藏着掖着了,“我也给你们看看我的宝葫芦吧。”他说着,便从破衣兜里取出一口精美的酒葫芦,不知是何年代的,但至少有像是在地下埋了一千年那样的古旧,“这是我在路上捡的,可好玩了,你们看。”他将酒葫芦的塞子拔出,一缕白烟从葫芦里缓缓飘出,缠缠绵绵,聚成一团,尔后又渐渐地演变成一个水泡泡般透明的人儿,翩翩走来,似清风般飘逸,闲云般洒脱。

“啊!它、它该不会是鬼魂吧?”贝贝惊惶地问道。

“他自称是酒中仙,整天醉醺醺的,可逗了,他还要求我带他一起去东方呢。”男孩得意地说。

正说着,那人已飘到他们跟前。“哈哈哈!孩儿哥,老朽这厢有礼了。”那人一开口,一股浓烈的酒香就扑面而来。

“你……你是鬼……魂吗?”贝贝惶恐地问。

“吾乃酒中仙,何以成鬼魂,汝莫胡言!”那人笑着说。

“酒中仙?没听说过。”游离子说。

“孺子浅陋,既为世上人,岂不闻我酒中仙乃天下第一隐者?”那人不满地说。

“既然是隐者,我们当然不会知道罗。”洛奇说。

“嗯,深刻,孺子可教夷!”那人拈着山羊胡子感叹道。接着,它就像饮着这清风明月早已大醉似了,癫狂地说了一大通让人摸不着边际的话,像是在吟诗,又像是在唱歌,只是谁也听不懂。那人看着孩子们一个个搔首弄耳,觉得很失望,感叹知音难觅。尽管如此,当它得知孩子们并没有跟他同行去东方时,仍觉得很遗憾,一连说了好几声可惜,然后,羽扇一摇,化做一缕青烟,回到葫芦里去了。

“呵呵呵!太好玩了,这人,可真够贪杯的,喝醉了,到死还没醒。”游离子说。

“它去东方后,一定还想喝酒。”可可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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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它满嘴文绉绉的,一定是古人。”洛奇说。

连鬼魂都想去东方,可以想见那里有多神奇美妙!阿都&amp;#8226;旺心中不由感慨道,但此刻,他却在尽力摆脱这种诱惑,同时,他也希望他的伙伴们也能够拒绝这种诱惑,毕竟他们正处在贪玩多梦的年龄。而事实上,他低估了他们在艰苦岁月里磨砺出来的坚定信念和故土情节。他们已经共同认识到,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乃是即将新生的大漠。与其对别人的劳动成果啧啧称奇,不如亲手改造属于自己的家园。

夜已经很深了,孩子们昏昏欲睡,四周渐渐沉静下来。一只土拨鼠从地里钻出来,看见这边有亮光,好奇地跑过来看,阿都&amp;#8226;旺扔给它一瓣仙果,它也不客气,捧起就吃。吃着吃着,可能是孩子们弄出来的声响惊扰了它,它叼起还没来得及吃完的那一半跑回洞里去了。河图说,这里以前是土拨鼠聚居的草地,现在看来,它们少的可怜,而且,胆子也小多了。

这一夜,因为环境和心情的缘故,孩子们睡得很死。惟有阿都&amp;#8226;旺时不时的被一种莫名的恐惧惊醒,大风村的那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如同伏压在他心头的一块阴霾的乌云,常常堵得他喘不过气来。第一次醒来,他看到的是又一只小土拨鼠朝他凝望,他本想和它打声招呼,它却警觉地跑掉了。第二次,他在半梦半醒中看到一只萤火虫朝他飞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那人模样看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是一位历尽沧桑的老者,他驻着拐杖,迈着蹒跚的步子,来到阿都&amp;#8226;旺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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