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铜:泰景亨策(全集)-第6章 血洗凤郡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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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血洗凤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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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旸在五天之前说的话,兑现了。沙亭百姓不会死在凤郡的守军手下了。因为凤郡守军,现在已经战死过大半,剩下的也已经没有了任何斗志,只是退守在凤郡城的女墙之内。而流民匪军已经攻占了整个凤郡,越来越多的匪军登上城墙,兵力向女墙集中。

匪军是在四天之前的夜晚丑时开始突袭凤郡,只用了四天的时间,就击溃了凤郡守军。

这是干护第一次目睹真正的战争,看到军队与军队之间的搏杀。他看见凤郡不可一世的守军,在短短四天之内,就变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干护看到女墙上的匪军,用长弓有条不紊地将羽箭射向女墙之下,干护听见了连绵的哭嚎和悲怆的恳求。声音在慢慢地减弱,证明凤郡的守军,正在一个个地被射杀。

匪军没有留情,没有一个弓箭手因为凤郡守军的哭嚎和恳求而迟疑。渐渐地,凤郡守军的声音慢慢消失。当干护看到匪军将蒯茧和姜璇玑两人押上城头,他知道战役结束了。但是整个凤郡的熊熊烈火,还在继续燃烧,把黎明的黑夜映照得如同白昼。

匪军没有攻击沙亭百姓。一股三百人左右的匪军,在四天前的丑时,悄无声息地将看守沙亭的两百名凤郡守军瞬间击溃。凤郡守军受到攻击,立即退向凤郡城池。匪军没有理会已经被惊呆的沙亭亭民,而是不紧不慢地跟随着逃窜的凤郡守军。

看来他们在发起攻击之前,细作已经探明了沙亭百姓的处境。匪军很清楚,沙亭百姓对他们没有任何的威胁。

这让干护有机会从头到尾目睹了匪军攻占凤郡的整个过程。

当看守沙亭的百人守军退到城门下的时候,天开始蒙蒙亮了,干护这才看到,攻击这百名守军的匪军只是一支冲锋队。真正的大军,正在从东、西、南三方的官道慢慢朝城下集结。干护在心中默默估算他们的人数。

“三千三百四十余人。”陈旸在一旁告诉干护,“比凤郡的守军多了一倍。”

“匪军为什么不攻击沙亭百姓?”

“他们要把所有的力量,用来攻陷城池。”陈旸说,“倒不是好心要放过我们。”

被击溃的百名凤郡守军现在跑到了城门边,凤郡的城门慢慢放下,这些守军立即疯狂奔入城内。随后城门缓缓升起。

干护叹息说:“匪军为什么不趁着城门放下,攻入城池?”

“只有一个原因,”陈旸说,“他们有攻破城门的办法。”

“什么办法?”干护看着固若金汤的城墙。

“我不知道。”陈旸说,“不过我们马上就能看见了。”

三千多匪军集结到了凤郡的城墙之下,干护站在土丘上看得很清楚,东门有五百人,西门也是,匪军的主力慢慢朝着南门集中。这个过程并不急迫,有条不紊。

而凤郡城内响起了鼓声,两炷香的时间之后,凤郡的城墙上,站满了凤郡的守军。这些守军手持弓箭,警惕地看着城下的匪军。

当南门之外的匪军列队行进到护城河之外十步的时候,一阵巨大的鼓声响起。城墙上的守军弓箭手纷纷射箭。匪军前列的士兵举起手中的盾牌,弓箭被盾牌格挡。随即第二轮弓箭射出,匪军前军陆续蹲下,任由箭矢如雨点一般射下来。

弓箭手轮换了两次之后,攻击停止。干护听见牛筋绷起的声响,然后十几块巨大的石头越过凤郡城墙,从天而降。匪军的盾牌无法抵挡。石头将匪军前军砸死了七八十人。

但是让干护惊诧的是,没有一个匪军退后,空缺出来的阵型,立即被后面上来的匪军填补。过了三刻之后,凤郡城内的巨石再次飞出来。而这次,匪军看准了石头落下的方向,闪出了空档。这一轮的巨石,只砸倒了不到三十个匪军。

趁着匪军的前军移动,城墙上的弓箭手再次放箭,还来不及举起盾牌的匪军,纷纷被射中。当匪军再次摆布好攻城阵型的时候,城内的巨石又凌空飞出来。这次巨石落下的方位与上一次有所偏离,匪军又被砸死了几十人。

“十六台投石机,”陈旸说,“七百名弓箭手。”

“已经射出了三千多支羽箭。”干奢站在干护的右手边,他跟沙亭的百姓一样,也在观望战斗的情形。

“姜璇玑的死期到了。”陈旸说,“匪军的头领看来已经对攻城非常的娴熟。”

太阳升起的时候,干护看清楚了所有的匪军,他们都是兵甲破烂的士兵,手上的武器也凌乱不堪。后军的匪军手上,有的还拿着犁锄和木棍,以及狩猎用的弓箭。而前军手里的盾牌,都是草草硝制的牛皮皮盾和渔网。

匪军并不急于攻城,继续在护城河外集结。不时有小股的军队在东门和西门之间奔驰,干护看不懂他们这样调动军队有什么目的。

干奢却兴奋地说:“真是好主意。”

干护看了看干奢,陈旸在一旁微笑,“你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干奢说,“匪军会在晚上酉时进攻。”

“不。”陈旸说,“会提前一个时辰,申时就会攻城。”

干护没有听懂陈旸与干奢的对话。陈旸向干护解释,“姜璇玑不知道匪军会从哪个门破城。而匪军的头领正在用这种机动的调度,扰乱姜璇玑的判断。以姜璇玑的谨慎,现在正在内城不断地调动守军,往返于东门和西门之间。”

“匪军不停地用两三百人交替,”干奢说,“那么城内就要以两倍的军力去护防。匪军占了人多的便宜。一天下来,守军就累了。”

“你们干家留了兵书?”陈旸好奇地问干护。

干护摇头,“没有任何兵书留下来。”

“龙井里的壁画,”陈旸立即明白,“都是泰武帝征战西域的辉煌事迹,一般人看了也就看了。但是能看出兵法端倪的,就是你这位贤侄。”

“我父亲说给我听的。”干奢纠正陈旸。

现在城墙上下都暂时停止了交战。匪军同时发出了吼声:“杀姜璇玑!杀姜璇玑!”

三千人同时发出的吼声,声势壮大。凤郡城墙上的弓箭手被惊动,羽箭又一次纷纷而下,可是被支起来的三层巨大渔网全部挡住。弓箭手轮换三轮后,巨石再次飞出来,但是匪军已经摸清了巨石落下的方位,躲避得并不慌乱。

“只有十二台投石机了。”干奢说。

“坏了四台?”干护问。

“没有听见牛筋绷断的声音。”陈旸偏着耳朵,“东门。姜璇玑怕了,要派出守军去长安求援。”

陈旸刚说完,果然凤郡东门的城门放下,三块巨石从东门城头飞出,砸向东门外的五百名匪军,东门的五百名匪军被巨石冲乱,一时间恢复不了阵型,只能边后退,边整顿阵型。

一队百名的守军骑兵趁机冲出了东门,冲到匪军阵前二十步的时候,马匹纷纷跪地,被匪军设下的绊马索拖倒。

骑兵摔倒在地面,匪军立即一拥而上,干护看到匪军没有丝毫犹豫,用长矛将骑兵全部刺死。

“看来姜璇玑从来没有真正打过仗。”陈旸说,“凤郡守军毫无征战的经验。”

“我倒是好奇,”干奢说,“匪军用什么突破城门。”

“也许他们就是一股流窜的匪军而已,”干护说,“根本就没有攻城的具体计划。”

干奢和陈旸都笑起来。

“如没有必胜的把握,”干奢说。

陈旸接过话:“就不会有攻城的作战行动。”

干护愣住了,他觉得这句话的确是非常有道理。

“如果我是一个率领军队的将领,”干奢向叔叔解释,“这是最基本的人之常情。”

“不是人之常情。”陈旸看了看干奢,“是兵法。”

干护瞬间发现自己的侄子干奢,虽然年纪幼小,但是跟自己不同的是,他第一次看到了惨烈的战争,表现出来的不是被血腥震慑的惊讶和慌乱,而是对战场上的局面非常清晰地分析。最让干护惊愕的是,干奢的脸一直在微笑,当匪军和守军相互厮杀的时候,干奢的嘴角在兴奋地抽搐。

不过干奢和陈旸对战局的判断还是失误了。申时到了,匪军没有攻城,酉时过了,匪军仍旧按兵不动。

陈旸和干奢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都皱起眉头。

“为什么他们明知自己的补给不足,”干奢问陈旸,“却不趁着城内的守军疲惫攻城?”

“或许他们不缺军粮。”陈旸推测。

“不,”干奢说,“他们就是奔着凤郡的粮食和财富来的。他们缺粮。”

“是的,他们没有粮食。”陈旸说,“莫非他们可以不吃不喝?”

“他们架起篝火了。”干护提醒。

匪军在城墙护城河外一百二十步的地方架起了几十个火堆。每个火堆并不大。与城墙的距离,刚好超过重弓的射程。

“他们要干什么?”干奢问,“夜间驻营生火,岂不是暴露自己的目标。”

“我已经猜到了。”陈旸说,“毕竟是山匪流民。”

“我也猜到了。”干奢回答,“可是他们的办法有用。”

干护立即也知道了,为什么匪军在粮草匮乏的时候,并不急于进攻,因为他们还要进一步击溃凤郡守军的精神。

匪军将白日里突围的骑兵衣物褪尽,穿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在几十个火堆上,开始烤炙凤郡骑兵的尸体。这一百名骑兵,足够匪军三千人一天的军粮。

干护喃喃说:“左右都是吃人,吃自己的兄弟妻儿,还不如吃欺凌自己的官军。”

凤郡城墙上的守军开始发出了哭声,守将的呵斥声也夹杂在哭声里,但是哭声蔓延得很快,守将也无法制止。有守军呕吐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城墙上一片混乱。混乱之后,凌乱的弓箭毫无目的地射向匪军火堆。城内的投石机也在没有统一的指挥下,胡乱地投出巨石。

这些毫无意义的攻击,对匪军没有任何的影响。凤郡城墙上的守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同僚或者是亲属,被匪军当作牲畜吃光。

匪军吃完尸体之后,铲灭火堆。城内已经宵禁,没有灯火。城外也是一片漆黑寂静。

这一夜,攻防两方再没有任何的举动。

第二日白天,重复了第一天的情形。申时时分,干护和陈旸、干奢看到匪军全部集结到了南门。可是凤郡的守军也没有胆量从东、西两门突围了。姜璇玑受了一次埋伏,不敢再调遣士兵突围。

“开始了。”干奢和陈旸说,“攻城的时候到了。”

干护的鼻翼**两下,风中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恶臭。这种恶臭他十分的熟悉。当干护突然想起是在香泉台闻到过的时候,两声尖锐的猿啼在凤郡的南门外响起。

山魈!

随着清脆的锁链声,干护看见两头巨大的山魈——与香泉台的那一头一模一样,只是身上多了好几条锁链,正在匪军几十个大力士的拖动下,摇摇晃晃地走向凤郡南门。

“这就是他们破城的方法。”干奢兴奋得要跳起来,“果然有致胜的秘术。”

“可是山魈是尸骸的怨灵集聚,只有对人的愤恨。”干护还是没有想明白。

“匪军里有我的同行。”陈旸终于又吐露了一个秘密,“终于有术士按捺不住,开始抢夺先机了。”

山魈拖着巨大的锁链,蹒跚走向南门下。城墙上的守军纷纷放箭,可是这些羽箭对山魈毫无用处,山魈的身上插满了几百支羽箭,仍然一步步走向城门。城墙上的弓箭手转而把目标对向控制山魈的几十名大力士,但是大力士都十分的勇猛,宁愿受箭,也不肯放下手中锁链。

投石机再次发出绷绷的响声,巨石飞来,只有一块击中了山魈的肩膀,尸骨飞散,这头山魈的右胳膊顿时掉落下来。两头山魈再次发出巨大的猿啼。拖着锁链末端的力士,跨过护城河,狂奔到南门的城门。

投石机需要两炷香的时间上弦,匪军已经计算好了,这个空档就是山魈攻城的时机。

没有受伤的山魈,突然跳跃起来,手臂抓到了城墙的墙垛,守军立即用长刀和斧头击砍山魈的手掌,山魈从城墙上跌落下来。

控制山魈的力士几乎每个人身上都中了几支羽箭,但是他们都奋力呼喝,指挥山魈攻击城门。

两个山魈狂怒之下,用肩膀一次又一次地撞击城门。

城门垮了。山魈冲进城内。匪军却并不急切,只有前军飞快地跟着山魈入城。城墙上的守军开始倾倒火油和木桩。前军有几十人瞬间被烈火卷入。

这时候,干护看见匪军的弓箭手排布好了阵型,站在距离城墙六十步的位置,每一个弓箭都点燃了箭头,第一批火羽箭飞出,凤郡城墙上的守军纷纷中箭。片刻之后,城墙上冒出了一团剧烈的火球,火球滚动,连续引燃了城墙上堆积的火油,木桩也被引燃,凤郡在城墙上的几百名士兵瞬间陷入火海。几十个士兵带着身上的火焰胡乱奔跑,从城墙上掉下来。

匪军的第一轮弓箭手站立不动,抽出羽箭。第二轮弓箭手从后方前进二十步,走到了距离城墙四十步的位置,朝着凤郡的城内放箭。又是漫天的火羽箭掠过傍晚的夜空,射进了凤郡城内。

凤郡的南门,全部陷入一片大火之中。

匪军第一轮弓箭手向前四十步,到了城墙前二十步,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守军在城墙上阻拦他们。而这一次的火羽箭,射入凤郡城内的距离更深。

所有的匪军停顿了一下,列队变成了雁阵,形成了总攻的阵型。

“杀姜璇玑!”

“杀姜璇玑!”

……

匪军再次同时呼喊,这是冲锋入城前的号令。

一声巨大的牛角声刺穿了天际。

匪军开始攻城。

接下来的两天,战斗的过程,在凤郡守军的溃败之下,乏善可陈。

干护叔侄看到匪军的后军准备了两台云梯,并没有用上。因为南城门被击破之后,凤郡的守军就开始溃散到郡城之内。

相比官军,冲入城内的匪军反而更加具备正规军队的素质。匪军在大胜之际,并没有纵兵抢掠,而是分兵为十几支队伍,在城内搜寻躲藏和抵抗的零星凤郡守军残余,并且留下了内城通往女墙的道路。

一天两夜之后,残余的凤郡守军以及郡守姜璇玑、郡簿蒯茧都陆续被逼迫到女墙之内。

女墙是外城墙内部又砌了一个凹口的城墙,本来是守城军队抵抗攻城匪军的第二道防线。可是看来姜璇玑根本就没有在女墙抵抗,当南城的城门被攻破的那一刻,姜璇玑和凤郡的守军就放弃了这一场生死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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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郡城池的大火仍旧在熊熊燃烧。郡守姜璇玑、郡簿蒯茧,还有一些没有死在战乱中的凤郡官员,都被匪军押上了城墙。

大获全胜的匪军开始劫掠城池。作战的匪军军队,现在转变成了运输部队,把凤郡内的粮草和库银,一车一车的拉出城外,堆积在护城河边。

城池里传来了百姓的哭嚎声,已经有**着身体的妇女从城门跑出来,投入护城河中,随即溺死。

干护看了暗自心惊。

过了一夜之后,匪军停止了劫掠和**的恶行。重新回到城墙上下,队形齐整。

城内的富户,男人和妇女分作两列,依次从南城破败的城门通过,在匪军士的逼迫之下,走到城外。

天色已经大亮,战役结束了,可是杀戮并没有停止。干护意识到了危险,想带着亭民离开。不过他已经错失了机会,一个匪军的军士策马奔跑到沙亭亭民所在的山丘上,高声说:“灭西将军要见你们头领。”

干护走上前,表明身份。

军士不再啰嗦,让干护上马跟随他进入凤郡。干护只能听从,回头看了看陈旸,示意如果有变,让陈旸带着沙亭百姓逃跑。陈旸摇了摇头,意思是没有这个可能。

干护叹口气,沙亭三百多人的性命,仍旧在他人的手掌之中,只是从凤郡姜璇玑的手里,转到了匪军的那个灭西将军手上。

干护到了残破的南城门内,看见女墙内外遍地都是凤郡守军的尸体,身上都插满了羽箭,这些本是他们最初射向匪军的羽箭,现在都回到了他们的身上。干护下马,在传令官的带领下,走向内城的城墙阶梯。在城门之上,他看见了灭西将军。

他本来以为灭西将军会是一个勇猛凶恶的大汉,可是见到的却是一个脸色惨白的书生,书生的面孔很奇怪,原因是鼻梁是焦黄色,与面皮十分不符。

干护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到有比这个书生地位更高的人物,知道他就是这支匪军的头领灭西将军。

而不可一世的姜璇玑和蒯茧,已经被绑缚在干护身前不远的地方,跪在地上。姜璇玑披头散发,满脸血污,干护看见他的眼神茫然,不知道临死之前,在想些什么。

干护镇定心神,向这个灭西将军鞠了一躬,“定威郡沙亭百姓,举亭迁徙到南方巫郡,望将军放行。”

“你走不到巫郡,”灭西将军说,“路途遥远,路上不太平。”

干护低头,心里不屑。如果不是亲眼看到匪军四天来攻打凤郡城池的凶悍,还真的以为他在好意提醒沙亭百姓的安危。

“黄化吉,”姜璇玑虽然跪着,语气还算镇定,“长安和定威郡马上就会得到军情急报,援军十天内必将到达凤郡,你现在投降,我还能替你求情。”

干护看了看姜璇玑,觉得这个郡守骨气是有的,只是分辨不清自己的处境。这个叫黄化吉的匪首,已经造反杀了凤郡的守军,这种罪行,怎么可能由他来求情豁免?更何况,匪军这伙亡命之徒,根本就没有留守凤郡的意图。不过,姜璇玑还能有什么话好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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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化吉没有理会姜璇玑,而是问干护:“你去巫郡,一路上都是这种欺凌百姓和流民的郡守官员,如果不是我击败凤郡守军,你和沙亭百姓,能逃过姜璇玑的毒手吗?”

看来黄化吉在攻城之前,早就对沙亭和凤郡的情况了解得清清楚楚。干护只是想不出,黄化吉派出了什么细作,接近了沙亭亭民和凤郡守军。

“不能。”干护诚实地回答。

“不如沙亭百姓归顺我们义军,一起攻城拔寨,占领雍州。”黄化吉说,“前朝北护军的后代,该恢复到当年的军户身份了。”

“沙亭百姓只想平安耕作,”干护拒绝了黄化吉,“亭民都是农夫。”

“我手下军士,”黄化吉的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哪一个不是农夫?只是被雍州的各郡官员欺压得狠了,才开始反抗。”

干护无法辩驳,也没有答应。

黄化吉不再劝说,而是走到姜璇玑面前,一个匪军随从递给黄化吉一柄短刀。黄化吉说:“郡守两年前对我的恩惠,我现在还给你了。”说完左手捏住姜璇玑的鼻子,右手用短刀,慢慢地切割姜璇玑的鼻梁。黄化吉故意延长姜璇玑的痛苦,短刀割得十分缓慢。姜璇玑发出嚎叫,头部晃动。黄化吉手臂展开,把手里姜璇玑的鼻梁示意给城墙下所有的匪军观看。

匪军都发出欢呼。

黄化吉一直看着姜璇玑的声音沙哑嚎叫,身体抽搐,不停地大骂:“妖人,妖人,祸乱的妖人……”

姜璇玑的痛苦,给了黄化吉莫大的喜悦。直到姜璇玑不再发出声音后,黄化吉点点头,两个匪军刽子手,将姜璇玑摁在墙头,用鬼头刀砍下了头颅。而蒯茧已经吓得面如土色,身体抽搐。

黄化吉看见姜璇玑已经受诛,转头问干护:“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该这么折辱凤郡郡守?”

“杀就杀了,”干护说,“姜大人贵为郡守,你为什么还要在他死前劓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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