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家高手与一般人的显著区别是什么?眼睛,用最通俗的话来讲,就是比较“毒”。而云天的眼睛自不需再重复,虽然只看见戴帽子的林素云疾去的背影,但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然而现在不是“说破”的时候呀,只得耐住性子先“处理好”眼前的事再说。
萧湘女和铁冠道人不愿掺和这事,云天这次是只身前来的,稍微寒暄了几句,就直问道:“姚善上次勤王,一定不会放过苏州的富户,你们家出了多少银子?”
王大顺苦笑,道:“姚知府以大义说教,逼我拿了两万贯,还捐了不少绸缎布匹。”
“他娘的,这家伙还要绸缎布匹干什么?打仗时用来挡弓箭!”云天忍不住爆出口。
王夫人叹道:“云爷知道我们根本不敢忤逆官府啊!”
云天没有接话,只在心里长叹一声。
王大顺忧郁地道:“我们知道此举有可能会得罪新皇,正发愁呢!”
“怎么没见李诚,跑哪去了?”云天转开话题。
王夫人苦笑,道:“恐怕他现在自顾不暇呢,已经上京城跑关系去了。”
云天沉吟会,道:“趁着永乐帝以及他刚建立的朝廷忙于百废待兴而无暇顾及这些事,你们因广布善缘,比如赈灾、修桥铺路等等,到时也有话说。”
王大顺忙点头,道:“那是当然,我还准备往军中送银子和布帛呢。。。”
云天一惊,忙打断他的话,道:“万万不可,若行这事,只会给自己招灾。别忘了沈秀怎么获罪的,有远大抱负的君主,最反感的就是军队被商人的铜臭气所蛊惑。”
王大顺当即站起向云天深施一躬,道:“不是云老弟提醒,险些万劫不复亦!”
云天忙扶住他,道:“蒙王兄的抬爱,我铭记于心未敢忘也。这大忙帮不上,举手之劳的事还是不能不做的。”
一停,复道:“请王兄把姚善逼你的事用纸笔写下来,再附上我的亲笔信,让人去京城送到现在的锦衣卫统领纪纲手里,应该没多大的事了。”
王大顺眼一红,用力下跪,但云天当然未让未如愿,王大顺颤声道:“王某何幸。。。”
“得得得。”云天抱起他放到他自己座位上。
复道:“赶紧叫人取纸笔,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做呢。”
“还有件事,希望云大侠为我拿个主意。”王夫人罗氏沉吟着说。
但当两人看向她时,她又叹道:’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讲也罢!”
注:实际上却是一件能让他们家遭灭顶之灾的事,后文再细表,现在不提。
云天以前几乎没写过书信,此书更不讲格式,只写一句话给纪纲:“王老板是我的好友,你敢不尽心试试?”
待王大顺写好后,用信封装了,找了两个健壮的下人,立即送往京城。
不理他们夫妇的千恩万谢,云天忽然问道:“有僻静的厢房没有?”
老两口一时没反应过来,但都点头,王家的住房太多了。云天道:“我想跟厅后那人谈谈一些重要的事,闲人必须回避,不然,有性命之忧。”得说狠点!
王夫人道:“奇凤虽然多时未归,但她的房间经常打扫。。。”
言未了,云天已转到厅后了。
林素云不意他忽然过来,被唬得心惊肉跳,冤家路窄!忙呼佛号:“阿弥陀佛。”
云天谑笑,凑到她耳边威胁:“走,到房里去,再说一句废话,立刻在这里‘办’了你。”说着拽上就走。
林素云早被吓得六神无主,任他牵着也不敢挣扎。而当关上门后,她害怕了,急急切切的一边拉门栓,一边哀求道:“我们不能再作孽了。。。啊!你干什么,快住手。。。”
云天为人行事一向不流于俗,深知对方这种妇人越解释她越不听,索性什么都不说,直奔主题。
“天呐!”林素云还在进行最后的挣扎。
耳边响起很严肃的声音:“凝神静气,我要让你有证道的基本,以及自保的能力。”云天这样做是有深意的,林家的秘技必须有林家人受益。。。。。。。
回客栈的路上云天的心情十分轻松,林素云“事后”的彻悟,使这段“孽缘”划上了个句号,一直埋在他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了。
到地方时已经傍晚,云天吩咐店小二去喊楼上的两人下来在大厅里用饭。
这时有两个穿着体面的中年来买酒,非要二十年以上的花雕或女儿红不可,掌柜的赔笑道:“店里本来有两坛,但一坛上午就被买走,另一坛被楼上的道爷给包了。您二位还是买其它的吧?
”
“不行,我们的爷何等尊贵,岂会用普通的酒来消愁。”一中年很不满。
另一中年忙劝他道:“牛大人,不,牛兄,我们还是上别的地方去看看吧。”
时铁冠道人下楼,云天在他耳边小声道:“用你的神识跟着这两人,我怀疑他们有极大的秘密。”
“多事!”老道瞪眼。但也不得不上心,不然,云天的孬点子多得是,不定哪一天就出新奇的花样捉弄他这把老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