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也不与他一般见识,淡淡的道:“好,吃完饭后我们就走。”其他人更不反对,本来就是为了打听消息才“不得已”住这简陋的地方的。
这边出客栈,李诚也闻讯找来了,向他们推荐了一家名叫“悦来”的大客栈。萧湘女他们看后十分满意,便把客栈的整个后院租了下来,安排大家住下。
闲聊中,李诚向大家道:“现在镇抚司的千户房兵是靖难功臣房胜的侄子,其它的不谈,单说他的人还是十分精明的,应该听说过云爷,而且也会给云爷面子的。”
云天一笑,道:“即便我的脸不够‘白’,还有一人在呢,谅他不敢造次。”
李诚当然不知道纪纲他爹就在这里,有点不知所以然,转而叹道:“我现在辞官在家,那些人根本不买我的面子了!”
云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明天我们去就行了,你安心在家等消息吧。”
送走李诚,云天回头盯着纪老头谑笑道:“从一进门你就耷拉着脸,谁欠你钱了?”
纪燕然长叹一声,竟然流下眼泪,哽咽道:“我纪家虽然殷实,但从未出过仗势欺人的孬种,不想纪纲却让祖宗蒙羞。这都是我的错啊!”
云天不想让他继续悲伤下去,便谑笑道:“要不,你把他回炉再造一回?”
纪老头无心斗嘴,只低头垂泪。
云天收起孟浪之心,认真的劝道:“谅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只是奉命行事罢了。而当今皇帝穷究建文旧党,他敢不尽力吗?等明天你去京城一趟,嘱咐他尽量积点阴德就是了。”
吴畏最懂云天的心思,接着道:“不错,我和龙大先生陪你去劝劝他,如他真不听话,再想其它办法。可惜良玉因练功这次没来,而纪纲最听他的。”
云天点头,道:“现在就是不知王掌柜的案子上交到了哪个地方,而只要未上报到朝廷皇帝的御案上,就好办多了。”
萧湘女接口道:“应该不会这么快。听说现在的锦衣卫大都徇私枉法中饱私囊,而王大顺是巨富之家,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纪燕然闻言更加伤心,泪珠一个劲地往下流。。。。。。
次日一早纪燕然他们三个就动身赶往京城,两地相距不远,数天就应该有好消息。
云天他们则在客栈里老老实实地待着,他虽有金牌,但人家认不认账还在两可,没必要不顾身份的先去碰钉子。
但他不去找人家,人家却不得不注意他们,鲜衣名马,豪车美女,绝不是小家小户能拥有的,所以,第二天傍晚锦衣卫镇抚司的千户房兵就亲自带人来了。
锦衣卫无疑很骄傲,作为皇家直接领导的特殊机构,他们的权限凌驾于地方官府之上。
不到三旬年纪的房兵普通相貌,斯斯文文的风度,不知内情的人怎么也想不到他在短短的半年里就把近千人送进了大牢,并且有的已经处决。
此时他站在云天住的客房里正在检查他们的“路引”,表情明显有点不快,因为那对夫妇连屁股都没离椅子一下,只让一个瘦削的年轻人招呼他们。
房兵遂忍不住直视着云天的眼睛问道:“路引上注有你们是来这里投亲的,而你的亲戚叫啥?干什么的?”
云天饮了口茶,不答反问道:“必须回答不可吗?”
房兵脸一沉,傲然道:“我皇刚刚登基,而建文余孽贼心不死,现在就是非常时期,所以,我们不敢掉以轻心。”
云天一笑,沉吟会,出人意料地答道:“那么我就告诉你,我的亲戚就是顺记的老板王大顺。”
“喔,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他呢?”房兵皮笑肉不笑。
同时心里一喜,本来还怕对方有什么大的背景呢,原来只是富豪而已,怪不得穿这么拽,大户人家的亲戚都很“气派”的。
云天则顺着他的话,叹道:“到了这里才知道,他犯了事被官府抓了,也不晓得他被关在哪里呀!”
“要不要我带你们去看他?而你们既然大老远的到了这里,不见见也说不过去呀。”房兵自有打算。
云天立即站起问道:“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又能让我们见上一面?”
房兵淡淡一笑,傲然的答道:“当然,本千户执掌苏州的镇抚司,当然有这个能力了。”
云天面露喜色,道:“那敢情好,我这里先谢过了。”
言此即吩咐练秋生:“奉给官爷二百两银票,以示表达咱们的谢意。”
房兵接过银票,微笑道:“云老板太客气了,你们稍准备一下,我在客栈门外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