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白谷这边也正如平江令所说,原本只是一路尾随,并不跟云白谷有任何冲突的小尾巴忽然开始将云白谷往回驱逐,丝毫不给云白谷再度往前的机会。
有所察觉的云白谷更是在三天内历经不下六场正面厮杀,早已伤痕累累心神疲惫的云白谷也不禁指着这些北辽死士破口大骂,嚷嚷着有本事给他一个痛快,如此猫抓老鼠的游戏,还玩上瘾了。
可这些北辽死士依旧是将云白谷困于中京州与瓶窑州接壤之地,丝毫不给云白谷进去瓶窑州的机会,一直到第三日,瘸了条腿的云白谷又一次被堵在一座荒山之上,只是这回,那些死士都没有在有任何动作,如潮水般退去。
依靠在一块凸出的山石上的云白谷撕下一截袖子,将腿上的那道剑伤简单包扎一番后,扶着身后的巨石勉强站起,那把雪白宝剑则成了他的拐杖,一瘸一拐的准备下山之时,却见一辆马车不急不缓的朝他驶来。
云白谷眼神忽然凝重,扶住剑柄的手忽然握紧,似乎下一刻就会递出一剑,这辆马车云白谷能感受到就是冲他来的,不然这荒郊野岭的,为何这一辆马车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没等云白谷出剑,那辆马车停靠在其身侧之后,马车的马夫只是伸出手抓住云白谷的衣领,指尖一点,让云白谷积攒的势直接被一指敲散,且体内气机被打乱,嘴角泛出一丝血迹。
“本官若是想取你性命,你以为你能活到如今?”方士斗冷笑一声,一拍云白谷胸口,顺手将其丢到车厢之中,随后依靠在车壁之上,至于云白谷是否会伤及平江令的性命,有他在,就算让云白谷把剑搁在平江令脖子上,也不可能伤的了平江令。
被丢入车厢的云白谷依旧无法稳定住体内汹涌的气机,特别是最后的那一掌更是封住了云白谷身上两大窍穴,更是让本就紊乱不堪的气机添了一把火。
本以为会被带走的云白谷强撑着身子坐下,却没有感受到马车行走,车厢之中只有一个闭目养神的老人,而这老人体内无任何气机流转,明显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
没等云白谷开口问话,一直闭目养神的老人忽然睁开眼,上下扫视云白谷一番,忽然咧嘴一笑,开口道:“方总管,先帮他将体内气机平定下来,不然他连话都说不口。”
坐在车厢外的方士斗闻言,半个身子钻入车厢,抬手在云白谷后背连点几下,如遭雷击的云白谷扒着窗户一口淤血吐出,脸色也从惨白恢复了几分红润,气息也逐渐顺畅。
“能在死士的围剿之下撑这么久,而且期间更是连杀两位死士,虽然代价是重伤,不过确实勇气可嘉。”平江令看着云白谷,含笑开口。
“前辈找我,应当不是来夸我的吧。”吐出一口浊气的云白谷靠在车壁之上,面色虽然红润几分,但依旧有些有气无力。
“你在北辽的种种事迹,老朽看在眼中,期间先是借你之势收拢五洲两道各地州府,以及托月剑谷等江湖势力,在借你之手除掉那枚藏在我北辽二十年的暗棋天孤以及风头盖过东景道太师的子云先生,其中功劳,你云白谷,功不可没。”平江令笑意浓重,云白谷却面色越加阴郁。
听着平江令列举出来云白谷的各种功劳,云白谷面色阴沉,他早就知道会被人当枪使,只是没想到自己这一条命竟然干了如此多之事;且不管哪一件,单拎出来都不够他死的,云白谷也不知是该庆幸自己命硬还是如何。
“按常理来说,如今的你身上有可用的价值已经被榨干,老朽本可以将你永远留在北辽,也是为今后北辽彻底成为天下共主扫平一颗绊脚石,只可惜现在动不得你。”平江令似乎有些惋惜的叹了口气。
云白谷只是冷笑一声,依旧不答话,只是冷漠的看着平江令,他不是没想过挟持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用以威胁车外的方士斗,但仅凭刚刚方士斗施展出的手段,也让云白谷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武道境界差距之大,无异于云泥之别。
“虽然老朽杀不得你,但将你软禁在北辽一辈子也并非难事,不过,老朽很好奇一些事,你若能答上来,老朽做主,放你回去,更是准予你带着虞家一起走,期间,北辽不论庙堂还是江湖皆不是为难。”平江令毫不在意云白谷的态度,如此态度才正常,若是换成一副痛哭求饶,他又怎会如此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早就让人一剑杀了。
云白谷深吸一口气,冷声问道:“何事。”
“你敢只身赴北辽,就不怕我北辽在你入境之时直接对你痛下杀手?在如此敏感的时期,又是如此敏感的身份,你的底气到底是什么。”平江令好奇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