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得春风相伴去-七、治乱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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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治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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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天刀流徒众个个神情混乱,看到秋沁好,都是眼前一亮,大喜之下纷纷道:“夫人!”一时之间,欢呼之声不绝于耳。秋沁好看在眼中,更多了一番勇气,微笑着对他们一一点头示意。众人为她气势所动,不由自主,随她一起走入大厅。

刚一迈入,劈面飞来一把被震飞的大刀,正正冲向她!秋沁好心下大骇!她毫无武功,眼看这一刀飞来,也不知如何接挡!幸好旁边一个徒众抢出,快如闪电一伸手,把大刀接下!他这一手甚是精纯,竟然是正宗的唐门手法“万流归宗”,怕是有十多年火候!

秋沁好原本只是故作镇定,见状暗出一身冷汗:“想不到听潮的势力,引得南朝蜀中唐门弟子也来投奔!谢天谢地!”脸上却平静如恒,对那徒众微笑道:“多谢,你武功很好。”那徒众一下子红了脸,呐呐不能成言,忽然就地跪下磕了个响头,大声叫道:“多谢主母!”

秋沁好浅浅一笑,吩咐旁边人把他扶起来,沉声道:“现在事情急,回头赏你。”那徒众得主母称许,欢天喜地,不住价搓手,一张黑脸涨得通红,冒出汗来。

众人纷纷道:“主母,如今主公不见了,怎么办?这……这是怎么回事?”

秋沁好掩面微微哽咽一声,泪水从白玉般的脸颊上静静滑落,幽幽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隐瞒什么,主公昔日强练武功,身患恶疾,原本不久于人世。可他英雄一世,又怎肯效愚夫愚妇,死于床榻之间?他此番出走,就……就……再无可能回来了。”

众人听了这话,心头都沉重之极!场面越发混乱!

秋沁好一扬眉,正色道:“可无论如何,有我秋沁好在,就一定不会委屈了众家兄弟!你们是听潮的好弟兄,我对你们,也决计如听潮当日一般!”

众人方自混乱,不少人闻言纷纷道:“主母说得极是!幸好有主母在!”又平静了不少。

场中朱震天和左清风正在激斗,秋沁好左右不懂武功,也看不明白,只觉劲风激**,刮面如刀,左朱二人均是神情凝重之极。围观的人虽多,居然想走近一点也不行,更别说插手劝架。旁边左朱二人的手下更是神情严厉,分明随时可能爆发一场混战!

她知道这场打斗凶险异常,一个收拾不好,天刀流只怕要内斗起来。如今江听潮已去,无人可以服众,她要不以雷霆手段左右局势,只怕一场血腥难以收场,届时无人可以自保。秋沁好眉头一皱之下,忽然脆声笑了起来。

她声若银铃,在满场劲风呼啸之中,显得突兀异常。场中朱、左二人听了,都是一愣!秋沁好趁机冷冷道:“左清风,朱震天,你们好得很啊!主公不在,你们这是比划武功给谁看呢?”

朱、左二人听了这话,知道大有骨头,都出一身冷汗,对望一眼,赶紧收手,各自跃开。

朱震天心急,抢先愤然道:“启奏主母,不是属下不懂规矩,实在这姓左的血口喷人,属下气不过了才和他动手!”

秋沁好冷冷一笑,转问左清风:“左清风,你说说。”

左清风施礼道:“主母,朱震天居心不良,私藏了主公的天刀信令和随身信物通灵犀,此二物关系天刀流危急存亡,所以属下一定要他交出来。”

秋沁好明眸一转,冷冷扫了朱震天一眼,道:“左清风,你怎么知道是朱震天藏了信令?”

她听到天刀信令四个字,心头大起戒意。要知道天刀信令是江听潮号令天刀流的信物,通灵犀更是他从不离身的订婚之物,若被人夺去,大可仗之要胁天刀流,后果难以设想。但朱震天这人本是个莽夫,要说有心计手段谋夺天刀信令,那是绝计不可能。可左清风向来深沉多智,出言谨慎,如今居然出头指证朱震天,事情就绝对不简单。

却听左清风道:“属下听主公的书僮锦儿所言,主公临走之时,曾密召朱震天进见,又交给他一封信要他呈递主母。如今主公既去,天刀信令又不翼而飞,属下大胆推测,此物定在那封信中,可恨朱震天知情不报,竟不把主公的遗信呈送主母,此等大逆不道之人,虽万死不辞其罪。”

说着,对朱震天怒目道:“朱震天,你见了主母,还不说老实话么,咱们天刀流的刑堂可不是白设的。”

朱震天听得此言,满脸涨红,神情愤怒,结巴道:“左清风!你……你……”

左清风冷笑道:“怎么,你还要狡辩?”

朱震天神情古怪,似乎愤怒已极,却又不肯分辨,只是在那里咬牙切齿。

秋沁好看了,心下一动:“左清风之言,只怕不尽不实,江听潮若真有东西留给我,毕竟我和他有夫妻之名,他大可叫我过去当面交待,又何必假手朱震天这等粗鲁莽夫?朱震天不肯分辨,想必听潮密令他进见之事是真的,只怕那密信之事也是真的。不过,那封密信主人另有其人,所以朱震天才无论如何也要保密。左清风从密信之事推断到天刀信令应在信中,也有几分道理,果真如此,那就说明江听潮有意将天刀流传于外人。那信中之人就是江听潮属意的新一任天刀之主!”

她想到这里,心下一阵寒栗,也不知是愤怒还是悲哀,慢慢苦笑起来,无声自语:“江听潮呀,就算我为你出生入死,不顾一切,在你心头,毕竟防范着我,是吗?我就算付出一切,也不配与你并肩,是吗?你要的天刀之主,居然不是我?”

她心头一阵闷痛,忍不住按着心口,微微踉呛了一下。旁边侍儿赶紧扶了她一把,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秋沁好忽然明白了左清风的言下深意!

显然,左清风也清楚那封密信根本不是给她的,故意诬赖朱震天私藏了江听潮留给妻子的遗信,其实是怕那封信的内容对秋沁好不利,可他为何如此维护于她?

但此时危急存亡的关头,她哪里还顾得了许多,就算左清风给的是一碗毒药,也得喝下去,当下冷笑道:“朱震天,原来如此!枉自我平时视你如兄,你竟如此欺瞒于我,还不把信交出来!”

左清风的手下纷纷响应,一起呼喝:“朱震天,还不交信!”纷纷举起兵刃。一时间,刀光如雪,朱震天的人手见势不好,也都持刀戒备。双方对峙不下,天刀大堂之上,顿时杀气纠结,连地上的落叶也在沉沉刀气中碾成粉碎!

朱震天面色变了又变,汗出如浆,忽然狠狠一跺脚,叹道:“启禀主母,不是朱震天不肯交信,那封信……主公不是留给你的。”他说了这话,神情甚是不安,紧紧盯着秋沁好。

秋沁好虽早已猜到此节,听朱震天亲口说出,还是一阵刺心之痛,勉强咬牙微笑道:“是么?”有意无意之间,却淡淡扫了左清风一眼。

左清风何等聪明,立刻知机,狂笑道:“好你个不要脸的朱震天,事情败露还胡说八道,主公的信,不留给他妻子,还留给谁?你藏了信不交出来,还胡言乱语,莫非想另行伪造遗信,将天刀信令传给你的傀儡,妄图夺取天刀流大权?”说到后面,已是句句刺心。

这下就如平地响起一个炸雷,天刀流徒众一个个议论起来,就连朱震天的手下也纷纷色变,面带不豫。不少人心情激动之下手中长刀颤抖,天刀大堂之上,一片刀气龙吟之声。

朱震天变色道:“左清风,你小子血口喷人,这封信——是主公留给南朝北天关主将丁珂平的!”此言一出,又是一阵群情耸动!

有人脱口道:“丁珂平!”声音微微发抖。

显然,这个英雄绝伦的名字,对于北国而言,意谓着的是一种横扫一切的可怕力量,就算强悍如天刀流高手,听了丁珂平之名,也不由不惊!

可江听潮志在天下,北天关却是南朝第一雄关,江听潮与丁珂平本该是生死大敌,江听潮怎么会留下遗信给这个人?

朱震天不说还好,一说之下,众人越发觉得他言语可疑。秋沁好心里却隐约有数,知道他说的只怕是真话。

这段日子,江听潮已是天刀残照之局,谋夺江山的雄心似乎已被他当作废物一般舍弃,所以不管江听潮做出什么怪事,她都觉得不稀奇。但这一切又是何等荒谬,她矢志追赶的那个人,最后却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告诉她,天下只是天下,所以他什么都不要了!那么昔日的辛苦又算得了什么?

送出天刀信令和通灵犀,那就意味着他把毕生心血和未婚妻子一起交付给了丁珂平!想不到事到临头,江听潮顾惜的还是孟衣雪,为她如此仔细计较!而她秋沁好……算什么?成了什么?

秋沁好狠狠咬住牙关,心头微微冷笑起来:“江听潮,这一切你都不要了,是吗?可我是要的,我跟了你这些年,现在是夺回代价的时候,这就对不住了。”

她心头决心已定,脸上现出迟疑之色,凝视朱震天,凄然道:“是么?原来听潮和那丁将军如此要好,我竟然不知,思之惭愧。”微微掩袖按一按眼角泪水,一侧头之际,却有意无意盯了左清风一眼。

左清风被她刀锋般的目光掠过,心下一寒,知道这女主人果如自己预料,见事明白之极。

她分明不肯自己出面收拾朱震天,怕落下恶名,却要他左清风来做这顶缸之事。可如今板**之际,群龙无首,眼看秋夫人杀伐决断果然与主公同出一脉,自己就算顶了这个恶名,但抢先依附了女主人,也算得个开国功臣。何况他当时一口咬定朱震天有鬼,出手扣留他之际,其实已选定了今后的方向,秋沁好这个眼色,不过是令他更加心里有数。

当下左清风心一横,出声狂笑道:“朱震天,这种假话亏你编得出来,看来你根本就是丁珂平派过来的奸细,所以这么为姓丁的说话!你也不想想主公昔日待你之恩,就这么急着为你那新主子邀宠立功,不惜咱天刀流数万弟兄断送给丁珂平。朱震天!你还是人不是人!”说到后来,竟是声如雷霆,慷慨激烈,说不出的义愤填膺。

天刀流徒众本来甚是犹豫之色,听了左清风之言,纷纷脸色大变,咒骂起来:“他奶奶的,朱震天,你这王八蛋,把咱们全卖了!”“朱震天,你要跑到南朝升官发财,也别赔上大伙性命!”

“朱震天,你快把天刀信令还给主母!”

“王八羔子朱震天,老子和你拼了……”

秋沁好心头暗叫一声好,看了这左清风声色俱佳的表演,大起佩服之意,却又微觉心寒。今日事急无奈之下,与左清风联手对付朱震天,虽仗了他的本事,却也怕了他。

她想了一下,故意颤声道:“朱震天,你……你……为何是这样的人!”口中说着,花容失色,样子又是伤心又是愤怒。天刀流徒众见了,越发一个个热血上涌!

左清风见状,知道良机已至,大喝道:“咱们都听主母的,朱震天想把咱们卖给丁珂平,万万不成!大伙并肩子上,捉拿叛徒朱震天!”

这一下众人响应如雷,就连朱震天的手下,也迟疑着慢慢举起手中的刀。呼喝声中,一片片刀光一起招呼向朱震天。

左清风一马当先,他存心在秋沁好面前卖好立功,又怕朱震天逃出性命,有机会翻本,此时一刀刀招呼下去,毫不容情。左清风手下,也不少是江湖著名刀客,平时虽自持身份,不肯围攻,但今日情况特殊,秋沁好大有可能续任天刀流,众人知道砍得越卖力就表示对新主人越忠心,再顾不得高手风范,就怎么狠怎么砍。朱震天一人之力,应付众多高手围攻,左支右绌,狼狈不堪,不多时已是浑身浴血。

幸好天刀座下其余六大神刀,眼见左朱二人互相残杀,秋沁好又态度嗳味,江听潮那封遗信更是不明不白,虽明知今日之事颇多蹊跷,一时间也不便表态,纷纷提刀在一边掠阵,却不肯出手。

左清风一时收拾不下朱震天,心下大急,眼见六大神刀之首赵风虎提刀凝力不发,百忙中大喝道:“赵老大,这姓朱的浑帐手底硬得很,你快来帮忙!”

他唯恐走了朱震天留下大患,再顾不得许多,直接把赵风虎的名字纠了出来,看他是不是有脸再装糊涂。

赵风虎不慌不忙啊了一声,向秋沁好身边走了一步,缓缓道:“不错,朱震天武功是主公亲传,颇为不弱。我怕他狗急跳墙,所以亲自保护主母。左兄弟,你赶紧加油擒下逆贼,就是大功一件。”

秋沁好听了,心头暗哼一声,知道这老小子分明对自己不服气,是以不肯尽力。当初江听潮以无上武功和威严收服六大神刀,可这帮人毕竟是一方强梁,江听潮既去,自己要收服他们,怕要大费心力。

左清风气得暗骂一声老狐狸,可赵风虎这话冠冕堂皇,他也抓不着把柄,说话间,朱震天趁机一刀砍来,左清风一时走神,差点被削去半张面皮,百忙中一个懒驴打滚躲过,口中大骂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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