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作品大全集(全15部共144册)-第六章 仙心凡念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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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仙心凡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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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儿刚离船上岸,立即显得非常兴奋,不住跃起前蹄。韩柏养了它多年,看着它由小马儿成长到现在的样子,岂有不知它的脾性,心中一软,向身旁的马雄道:“我这马儿多天没有奔跑了,我必须让它尽情跑上一会,否则它会闷坏了的。”接着压低声音道:“它是我的救命恩马,也是幸运的象征,若它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的运道也完了。”他故意说得非常严重,叫马雄难以拒绝。

岂知马雄亦有他老到的应付方法,道:“这个容易,让我派几个手下,骑着它沿岸往下游县外的大草原绕上几个圈,包它精神爽利,闷气全消。”

韩柏心中暗骂,坐了那么多天船,我这专使大人难道不会闷坏吗?眉头一皱,计上心头道:“在我们高句丽,这种叫作‘运马’,绝不可给别人乘骑,拉着跑也不可以,所以只可由我亲自策骑。嘻!你明白了吧?”

马雄知道这专使得罪不得,一声令下,从布防在码头兵队牵出五匹战马来,让马雄和他所谓的四名便装好手当作坐骑。韩柏心怀大开,一踏马镫,潇洒地跨上马背。马雄真心赞道:“专使好身手。”和那四人登上马背。

韩柏大笑道:“你们不用那么担心我,若我没有本领早被马贼拿了命去,好!让我们比比看。”马雄来不及阻止,韩柏一声厉喝,灰儿箭般往前窜出。马雄等急忙策骑追去。

灰儿被绑在船舱多日,此刻等于龙回大海,发了狂般放开四蹄,全力奔驰,刹那间把马雄等抛在大后方吃尘,距离愈来愈远。韩柏两耳生风,刹那间离开了岸旁密集的民居,来到下游郊野处。韩柏一时兴起,策着灰儿,转往县外的荒郊驰去,逢林过林,上丘下坡,不一会已不见马雄等的影子。

这时他和灰儿来到一道清溪之旁,四周环境优美至极,幽谷疏林,于是放缓速度,沿溪而上,前方隐隐传来水瀑轰鸣的声音,虽给树林阻了视线,仍可想象得到那里定有飞瀑清潭的美景。灰儿抵受不住溪水的引诱,不肯前进,径自俯头到溪水里喝个痛快。韩柏跳下马来,沿溪而上,穿过密林后,地势渐高,怪石一块叠着一块,层层高起,石隙间丛草杂生,秋色宜人,如入世外胜地,人间桃源。韩柏往上走去,目标是最高的一块横石,水响声正是由石后传来。眼看可尽览胜景,忽然白影一闪,上面石上多了个人出来。

韩柏愕然往上望去,一个白衣俊童,张开手拦着,怒喝道:“快退回去!”

韩柏愕然道:“这又不是你的地方,有何资格不准我上去?”

白衣俊童的目光落到他华丽的专使官服上,眼中闪过奇怪的神色,旋又寒起面孔硬邦邦地道:“总之不准你爬上来,也不须告诉你任何理由。”

韩柏仔细打量他,发觉他不但面目清秀,而且皮肤又嫩又白,非常整洁干净,心中一动道:“你若改穿女装,必然非常好看。”

白衣俊童脸孔一红,立即恢复先前凶巴巴的神情,怒道:“你再不滚回去,小心会遇上横祸。”

韩柏这时再无疑问,对方定是个男装打扮的美丽少女,大感有趣,更不肯走。瞪大了眼睛,目光狠狠盯在对方的胸脯上,立刻发觉那里的衣物特别高隆,显是扎了布条,使原本丰满的地方,变得在视觉上平坦起来。

白衣俊童眼中杀意一闪,两手一翻,多了对短剑。恰在此时,娇甜的声音自石后传来道:“秀色!让这大胆狂徒上来吧!我想看看他是什么样子的。”

白衣俊童狠狠瞪他一眼,退了回去。韩柏哈哈一笑,三步化作两步,登上横石。纵使他有着心理准备,石后的美景仍使他看得目瞪口呆起来。只见一道小瀑,由山壁飞泻而下,落到石后一个丈许见方的石潭里,清可见底。这仍不是最扣动他心弦处,令他目眩神迷的是坐在清潭另一边石上的一个白衣年轻女子。她无限适意地坐在那里,手中拿着干布揉抹着乌黑的秀发,水光盈盈,显是刚曾沐浴潭内。瓜子形的俏秀脸庞,一双美眸黑白分明,带着种说不出的媚姿,此刻向韩柏望过去的目光,既大胆直接,又含着似隐似现的神秘风采。晶莹雪白的肌肤透出一种健康的粉红色,叫人找不到任何瑕疵。最诱人的是她那娇慵懒散的风姿,仿如世上再没有令她动心的事物。

韩柏的眼光由她的秀发开始,一直往下望去,直至她露在雪白罗裳下那双白皙的小腿上,深吸了一口气道:“早点上来就好了。”

女子“叽叽”娇笑起来。这时到了她身后的白衣俊童两眼射出森寒的杀机,喝道:“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美女挥手制止那看来是她侍婢的白衣俊童的吆喝,上下回视他,徐徐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韩柏盯着她这时因手上的动作,致使衣襟敞开少许下露出的丰满胸肌上,吞了一口唾涎,道:“没有什么,随便走走吧!”

美女放下抹头的布巾,让秀发像那道飞泻的小瀑般散垂下来,猛力摇了两下,舞动长发,挥掉剩下的水珠。韩柏心中叫道:天下竟有这么诱人的美女!

女子那双有若嵌在最深黑夜空里两点星光的美眸,往他凝望过来道:“别人可以四处走动,专使大人怎可这么做呢?”

韩柏一震:“你知道我是谁?”

白衣美女盈盈起立,微微一笑,樱唇轻吐,说出一连串奇怪的语言来。韩柏心叫我的妈呀,怎么她竟懂高句丽话,且说得比陈令方还好,可恨自己除了听得懂“你”“我”这类单字外,其他的听不懂半个字,硬着头皮道:“你懂说我们的话吗?”

白衣美女一阵娇笑,足尖原地一点,掠过清潭,来到韩柏身前,两手伸出,一下子揪着他的衣襟。香气袭来。女子身量颇高,只比韩柏矮小半个头,此时略仰俏脸,把有绝世之姿的粉脸,凑到离他眼前不足半尺处,两手同时一紧,略往上提,淡淡道:“你究竟是谁?”

韩柏头皮发麻道:“你不是知道我是谁吗?”

白衣美女目光转寒道:“那你就告诉我,刚才我说了些什么?”

韩柏哈哈一笑,借以掩饰心中的惊惶,道:“你要我说我便要说吗?除了正德王的命令,我朴文正谁的话都不听。”

白衣美女倏地退开,飘回原处,娇笑道:“不要骗我,你是个冒牌的专使,哼!骗骗别人还行,撞着我就要原形毕露。”

韩柏叹了一口气道:“你爱说什么便什么吧!我要走了。”

白衣美女笑道:“你这人真没用,要不要我脱掉衣服,再在潭里出浴给你看看。”

韩柏愕然道:“你说什么?”“专使大人!”马雄的叫声由远处传过来。

白衣美女道:“若你不想我揭穿你的身份,乖乖给我留下一株人参,否则我会叫你陷进万劫不复的处境。”接着向他甜甜一笑道:“只要你听话,我甚至可让你得到我的身体。记着了,我很快会来找你的,不要叫我失望呀!”转身和那婢女往山的另一边离去,走时仍不忘记回眸一笑,那种狐媚,可令任何男人魂为之销。

韩柏看着她们消失在对面的岩石下,颓然叹了一口气,回头向马雄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这回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这样倒霉的事情也可以给他遇上,不过她的确动人至极。

戚长征左手持着的天兵刀斜**翻飞,一挑一劈,皆如奔雷掣电,重重击中敌人兵刃,无论对方招式如何巧妙,角度如何刁钻,总给他一刀封死,无法展开下着,唯有骇然退开,让另一人补上。纵使在五名敌人排山倒海的攻势里,他仍能纵横自如,倏进急退,飘移无定,使敌人无法形成合围之势,变成每一次都像是和戚长征单打独斗那样。戚长征愈战愈勇,愈打愈痛快,只觉对封寒传授的左手刀法心领神会,忽地一声长啸,天兵刀落处,“锵”的一声,竟把那脸生黑痣的青年左手的流星锤,在离手握处寸许位置削断,那黑痣青年失了平衡,往右倾去。戚长征飞起一脚,正中对方小腹,把那人踢得飞跌开去。接着回刀一劈,把那朴实青年由后侧刺来的方天戟**飞开去,他灵变无方的身法终于滞了一滞。眼前剑芒漫天幻起,往他罩来,正是那风韵动人的褚红玉。和尚的戒刀和矮瘦汉子的狼牙棒觑此良机,亦分由左右后侧全力攻来。

戚长征知此五人实属高手,刚才吃亏在输了气势,致被自己牵着鼻子走,若现在让他们争回主动,说不定难以生离此地。他乃极有决断的人,诸般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脑际之时,已下了决定,一声暴喝,人随刀走,硬撞进褚红玉的剑网里。一连串刀剑交击声暴雨打芭蕉般响起,褚红玉一声冷笑往后急退,挽起剑花,挡着戚长征的进路。戚长征晃了晃,去势不改,长剑滑肩而过。褚红玉想不到他身法精妙至此,骇然下给戚长征撞入怀里去。和尚和矮瘦汉子大叫不好,提起一口真气,箭般掠至,戒刀和狼牙棒往戚长征背脊招呼过去。戚长征哈哈一笑,闪了闪,到了褚红玉背后,右手紧箍着她的蛮腰。两人攻击的目标变成了褚红玉,吓得骇然收兵。

戚长征搂着被封了穴道的褚红玉迅速疾退,掠上墙头,向追来的敌人喝道:“谁敢追来,我就杀了此女,看你们如何向尚亭交代。”众人呆了呆,没有扑上去。戚长征仰天长笑,搂着褚红玉消失墙外。

秦梦瑶跃离椅子时,知道自己先前的想法一点无误,今天双修府之战针对的确是浪翻云。关键的人物是“剑魔”石中天,而发难的时刻就在浪翻云击败石中天的刹那。只是他们有四个失算:第一个失算是想不到石中天败得如此之惨,并不能耗去浪翻云大量的真元;另两个失算是里赤媚和年怜丹同时受了伤;最后的失算就是想不到她秦梦瑶竟能以无上智慧,测破玄机,一直在监察着红日法王的动静,故能在红日法王发动攻势的同时,先一步加以截击。否则浪翻云纵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以在与石中天决战后泄了锋锐的瞬间,抵挡异域最顶尖的三大高手全力的夹击。

狂飙卷起。当秦梦瑶的飞翼剑挟着无坚不摧的剑气,刺上红日法王变得通红的巨掌,浪翻云手上的覆雨剑消失不见,变成漫天光雨,迎上年怜丹的玄铁重剑和里赤媚的双拳。战事刚开始便结束了,红日法王两只衣袖尽化碎粉,由进来那破洞疾退回去,狂笑道:“若梦瑶小姐百日后仍能不死,这一仗便当本法王输了,本法王立即回藏,决不食言。”到这后一句时,忽地变成沙哑的干咳声,声音迅速远去。

浪翻云和秦梦瑶剑回鞘内,背对背肃然静立。这时年怜丹和里赤媚在退了十多步后,站稳脚步。由蚩敌、柳摇枝和那两名花妃移到两人身旁,掣出兵刃。两名花妃用的都是剑,只看她们提剑的气势,便知是此道高手。

浪翻云仰天长啸道:“好!给我滚吧!”

里赤媚冷笑道:“浪翻云你怕了吗?”

浪翻云淡淡一笑道:“是的!我的确生出了惧意,可是若你们恃强行凶,致使这里无人活命,我立誓要保命离去,然后逐一将尔等杀死,若违此诺,地灭天诛。”

年怜丹轻叹道:“浪翻云你自视太高了。任你如何厉害,始终未登仙界,终是血肉凡躯,我们这里的人无一不是高手,若先行围攻于你,由于你须保护其他人,势不肯独自逃生,那后果你应知道是怎样的一回事吧!”

浪翻云哂道:“我有言在先,你如不信,我们不如手底下见个真章!”

现在形势非常明显,双修府这方面的四大高手:烈震北伤重至没有一点声息;风行烈则正接受谷姿仙双修大法的治疗,生死未卜;秦梦瑶显亦因为伤上加伤,能否活命仍是未知之数。其他谭冬、陈守壶、赵岳,连忙也帮不上。变成只有凭浪翻云一人之力,应付有里赤媚和年怜丹在内的六大高手,形势上又不能独自逃走,局面的凶险,实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悦耳的女子娇笑声在正门处响起道:“里赤媚你千算万算,却算漏了愚夫妇。”

里赤媚盯着浪翻云,头也不回道:“双修大法果是不凡,竟可治好那么严重的内伤,里某佩服至极。”

不舍的声音响起道:“浪兄其剑其人,宗道心仪久矣,请恕来迟一步之罪。”牵着谷凝清的玉手,绕过敌人,来到浪翻云处,放开紧握的手,分立浪翻云两旁。

里赤媚灼灼的目光,打量不舍和谷凝清好一会,微笑点头道:“你们只是把伤势压下,幸好如此,否则里某连和谈的资格都没有了。浪兄怎么说?”这人不愧一代奸雄,提得起放得下,一见形势变化,立时提出和议。

浪翻云向仍静立身后的秦梦瑶道:“梦瑶怎么说?”

秦梦瑶柔声道:“让他们走吧。”

浪翻云眼神锐利起来,缓缓扫过敌方众人,点头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下次给我遇上你们任何一人,必全力搏杀,绝不留情,请吧!”

年怜丹一声长笑,道:“好!今天总算见识到覆雨剑法,亦承认你有说这些话的资格。他日当我功力尽复,你不找我,我也会找你,届时再领教高明。”

里赤媚抱拳道:“若非我们站在对抗的立场,浪兄会是里某真心渴欲结交的朋友,请了!”转身当先离去,转眼间里年等人走得一干二净。谭冬等三人悲喜交集,迎了上来,向不舍两人见面行礼。

浪翻云转过身来,两手搭在秦梦瑶香肩上,好一会后爱怜地道:“梦瑶!好了点吗?”

秦梦瑶转过身来,脸向浪翻云、不舍和谷姿仙三人,微微一笑道:“梦瑶现在只想回到静斋去,在师父坟前忏罪,告诉她我终于失败了。”她如此一说,谁也知道她不能活过红日法王所说的百天之数。

浪翻云微微一笑道:“梦瑶不要绝望,我可以担保在这中藏之争,你将是大赢家。”

谷倩莲的尖叫传来:“震北先生!”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她不知何时已跪在烈震北身前,一脸悲痛,泪流满颊。

秦梦瑶淡淡道:“大哥出剑的一刻,就是震北先生坐化之时,如此奇妙的仙去,震北先生当可瞑目。”众人泛起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谷凝清拉起秦梦瑶的手,指尖搭着她的腕脉,良久后皱眉道:“纵有双修大法,恐亦无补于事。”

秦梦瑶瞅了浪翻云一眼柔声道:“梦瑶自知生机已绝,刚才纯凭一口先天真气,接连心脉,暂时保命,希望能在倒毙前赶返静斋,大哥不需安慰梦瑶。”

浪翻云向不舍和谷凝清道:“贤夫妇最好先去看看行烈和姿仙的情况如何,顺便带走倩莲,并劝劝那妮子,告诉她烈兄在去前悟通了大圆满的境界,故毋须为他伤悲,我想和梦瑶私下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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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两人黯然点头,带着倩莲和谭冬等四人去了。浪翻云伸手搂着秦梦瑶香肩,走到阳光漫天的府堂外,顺步来到俯瞰山下全景的高处。梯田重重,双修府恢复了平昔的宁静和平。

秦梦瑶往浪翻云靠过去,幽幽道:“不知为何,有大哥在我身旁时,我总有软弱的感觉。”

浪翻云微笑道:“这是因为梦瑶受了伤嘛。告诉我!你心中有没有想着那个人?”

秦梦瑶淡淡道:“到了这等时刻,我更不想瞒你,被红日法王所伤后,我一直想着韩柏,想着再见他一面,才回静斋寻一块埋骨之地。”

浪翻云笑道:“为何连浪翻云的话都不相信,你定会吉人天相的。”

秦梦瑶微微一笑道:“若双修大法都救不了梦瑶,还有什么方法呢?”直到此刻,她仍没有对自己不久于人世的事实,表现出半点悲哀,但神态却有异于她往昔的超然尘凡,似由出世转为入世。这含蓄地显示在她对浪翻云的态度和对韩柏的依恋两方面上。

浪翻云搂着她的手紧了一紧,悠然道:“光是双修大法当然接不回断了的心脉,但加上一个人就成了。”

秦梦瑶一颤道:“若要梦瑶把贞操随便付给一个人,我情愿死了也不要那样地活着。”

浪翻云失笑道:“你若知道那人是谁,定会收回这两句话。”

秦梦瑶俏脸飞起两朵红云,以前所未有的娇羞低声轻问道:“那家伙是韩柏吗?”

浪翻云正容道:“只有他的魔种才可激起你道胎的生机,接回断了的心脉,说不定还会有更奇妙的事发生呢。”

秦梦瑶闭上美目,轻叹道:“假设我怀了他的孩子,怎么办好?”

浪翻云淡然道:“横竖你和他的缘分也是止于这百日之期,送他一个儿子作别礼不是挺美吗?”

秦梦瑶张开美目,一向清澈的眼神竟变得朦胧如薄云后的迷月,樱唇轻吐道:“假设我离不开他,岂非要给那坏蛋欺负足一生一世吗?”

浪翻云笑道:“梦瑶不是说过为了师门使命,什么都不计较吗?”

秦梦瑶嗔道:“大哥在逼梦瑶吗?”

浪翻云微笑道:“就算你的心脉完好无恙,梦瑶始终要和韩柏作一了断,看看谁胜谁负,这不是你尘世之行必经的气数吗?”

秦梦瑶幽幽一叹道:“梦瑶真不服气,唉!要白便宜那无赖了。”

谷姿仙的闺房里。

谷姿仙道:“你知道我们永无练成双修大法的希望吗?”

风行烈愕然抬起头,望着她的秀目道:“为什么?”

谷姿仙感觉着风行烈体内真气不住澎湃,知道他经自己输入胜比不世妙药、精练多年的处子元阴后,逐渐复原起来,颤抖着道:“双修大法的关键在于男的要有情无欲,女的要有欲无情,刚才我施展大法,虽治好你体内严重伤势,献上元阴,但因既有欲亦忍不住动了强烈的情,所以元阴将去而不复,永远不能仗之再和你修炼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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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行烈笑道:“去他的双修大法,这样做夫妻还有何乐趣可言?噢!我要出去看看。”

房外响起白素香的声音,生恐惊扰了他们般轻轻道:“小姐!夫人和老爷来了,你们……唔……你们……”

谷姿仙惊喜道:“爹和娘……噢……”热泪夺眶而出。厄难终于过去了。

风行烈道:“告诉他们稍等一会,我们立即出来拜见两位老人家。”白素香步音渐去渐远。

两人依依不舍分了开来,浑身汗水。风行烈先跳下床,再温柔地把这刚和自己有合体之缘的美女扶起来。

谷姿仙娇羞地道:“行烈!我要你一生一世都疼我爱我,连一刻的疏忽大意都不可以发生。”

风行烈道:“娘子可以放心了。来!快穿衣,我担心震北先生会有事。”

谷姿仙娇躯一震,冷酷的现实代替了甜美的梦境。“砰!”房门大开,谷倩莲不理一切冲了进来,投进风行烈怀里,悲呼狂号道:“震北先生去了。”这句话有若青天霹雳,明知烈震北难以度过今天,仍把两人轰得呆在当场。

韩柏骑着灰儿无精打采回到官船,看到范良极兴高采烈,在跳板旁指挥一队官兵,把十多箱不知载着什么东西的木箱运到船上。

韩柏跃落地上,奇道:“侍卫长你在搞什么鬼?”

范良极恭敬答道:“箱内有十多坛盛了这里最著名‘仙饮泉’的泉水,还有其他制酒的工具和材料,是依循女酒仙开列的清单采购的。”

韩柏找了个借口,把想过来凑热闹的马雄支使开,叫他先带灰儿回船,叹了一口气,不知应怎样开口向范良极说出刚才的怪事。

范良极终于发现到他的异样,关切道:“小柏你是否不舒服呢?”

韩柏于是一五一十,将刚才遇到白衣美女的事和盘托出。范良极拉他避往一旁,出奇地温和道:“小柏你不用自责,纵使你没有遇到她,她始终会来找你。”

韩柏一愕道:“此话怎说?”

范良极道:“她既懂高句丽话,要的又是万年参,自然是与高句丽有关的人,知道有关万年参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妙用。”接着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一直担心此事,朱元璋既懂开口向高句丽王要万年人参,自然知悉有关人参的事,反而我们这个两人使节团对如何服食人参,有何妙用一无所知,到时说不定立遭揭穿身份,你说我多么烦恼。”

韩柏道:“这白衣女是何人我们都不知道,况且我们哪有万年参给她?”

范良极诡异一笑道:“你太小看我了,我范良极何等样人,哪会蠢得把偷来的东西双手捧上全给了朱元璋那混蛋。除了送了一株给兰致远外,剩下的十六株万年参给我扣起八株,你要送那白衣女一株乃轻而易举的事,只是盈散花这样来明抢我独行盗的东西,她必须付出比万年参更高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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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柏骇然道:“她竟是十大美人里以**著名的盈散花?”

范良极道:“绝对错不了,尤其那女扮男装的美女和她形影不离,最是易认,十大美人里,我最清楚的是她。”

韩柏呆瞪着他。范良极得意笑道:“不要以为我专爱偷窥美女,只因盈散花其实是我的同行,一个不折不扣的女飞贼,所以我要和她一较高下,把她贴身的一块宝玉偷了,让她知道天外有天,盗外有盗。”

韩柏更是瞠目结舌,嗫嚅道:“原来是个女贼。”

范良极满足地叹了一口气道:“我跟踪了她整整三个月,失败了十多次后,才勉强得手,此女盗术之精,仅次于我,她的武功亦可跻身一流高手之列,当然比不上我们,但已足可纵横江湖。”

韩柏道:“可是现在她控制了我们的死穴,若给她把我们的底子揭开来,楞严还会不知我们是谁吗?”

范良极兴奋起来道:“那次我虽赢了她,却是赢得不够味儿,这次她送上门来,我定要她失去宝贵的贞操。”

韩柏大笑道:“这**女有何贞操可以失去,你不是说过有很多人和她有上一腿吗?”

范良极往四周看看,这:“我们先到船上再说。”

两人回到船上,这时舱厅焕然一新,布置得美轮美奂。来到上层,长廊静悄悄的,柔柔等谈话的声音隐隐从左诗房中传出,陈令方的房间却是他打鼻鼾的呼噜呼噜。进房后关上了门,范韩两人在窗旁的高背扶手檀木大椅坐下。

范良极煞有介事道:“我跟了盈散花这么久,其中一个收获就是发现了她**的大秘密,和她上床的男人等若中了她的诡计。”

韩柏一呆道:“难道上床也有诡计可言吗?”

范良极道:“当然有,偷东西的是盈散花,上床的却是她的拍档秀色,明白了没有?”

韩柏恍然大悟,旋又皱眉道:“那秀色岂非很吃亏吗?”

范良极道:“秀色是闽北姹女门的传人,专事男女采补之道,有什么吃亏可言?此正是一人吃两人补,合作愉快。”

韩柏道:“女儿家的名声不重要吗?谁还敢娶她?”

范良极道:“若盈散花要选婿,保证新知旧雨以及慕名之士,必在她门外排了队,由中原直延至西藏去,尤其是她出了名无论和哪个男人一夜之欢后,不会让人碰她第二次,所以若有哪个男人能得到她的第二晚,保证立即名扬天下,声名直追庞斑和浪翻云。”

韩柏哑然失笑道:“事实上她却从没有和人上过床,所以根本不会成为爱情俘虏,哼!若她给我,给我……”

范良极邪笑道:“给你碰过后,保证她离不开你,是吗?专使大人。”

韩柏自信十足道:“正是如此!”

范良极皱眉道:“此女差一些就比我还多计,弄那个秀色上床不难,要将她盈散花摆上床,却是非常伤脑筋的一回事。收服了她,对我们京师之行非常有利,若收服不了她,以后她还不知会弄出什么花样来,最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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