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作品大全集(全15部共144册)-第二章 终身幸福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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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终身幸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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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柏和虚夜月并骑缓缓驰往西宁道场。虚夜月见韩柏去见庄青霜,仍肯带她在身旁,心情大佳,向他道:“韩郎会不会觉得给月儿缠得很痛苦呢?可是现在月儿若见不到你,真不知该做什么事才能打发哩!”

韩柏笑道:“天下所有正常男人,包括我韩柏,都不怕被你缠着,我的月儿多么可爱啊!由小嘴开始,没有一处不是精彩绝伦的,挨挨碰碰已使人神魂颠倒,情动时更能把人逗死,到了**嘛……”

虚夜月俏脸飞红,又喜又羞道:“韩郎啊!求你检点一下好吗?这是大街来的。”

韩柏环目扫视街上行人熙攘闹哄哄的情况,笑道:“好!那便说正经的,来京前,我常听说楞严和他的厂卫多么厉害,为何整天只见叶素冬和他的禁卫军横冲直撞,却少有见到楞严和他的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虚夜月道:“厂卫分为东南西北四厂,各由一名指挥使统率,对大明朝的领土分区侦察,专责针对各地方官和藩王的情报工作,大部分人都被派往外地工作。其中以东厂势力最大,原因是京师被包括在他们的情报网里,身为东厂指挥使的乃少林派俗家第一高手,与无想僧同辈的‘夜枭’严无惧,这是个神秘人物,行踪诡秘,从不在江湖露面,是朱元璋的亲信,直接受朱元璋指挥。不像其他三厂般要听楞严吩咐,故又名内厂,爹说他的武功可与无想僧媲美呢!当然声名则远远落后于他。”

韩柏暗呼厉害,朱元璋真的从不相信任何人,利用手下互相牵制,不叫一人独大。不免夸奖了虚夜月几句。虚夜月一颗芳心全系在他身上,听他夸赞,喜翻了心儿,意气飞扬。这时他们由一条横巷切进西宁街,朝着街端的西宁道场驰去。街上车马众多,人车争路,两旁店铺挤满人,一片热闹,比之韩柏以前长居的武昌,有小巫大巫之别。阳光漫天中,又有美女虚夜月伴在身侧,韩柏差点要仰天大叫,告诉街上所有人他是如何幸福。就在这时,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狂涌心头,韩柏知道是魔种生出感应,骇然朝四周望去,一切人事全无异样。虚夜月这时似在对他说话,但他已无暇理会,刹那间将魔功提升至极限,那种感觉更清晰强烈。灵台倏地空明通透,使他感应到那不舒服的感觉来源,魔种比之以前厉害多了。

虚夜月见韩柏不睬他,娇嗔道:“韩郎啊……”话尚未完,韩柏骑着灰儿超前而出,来到她马前。金属的激响,由前方左边的屋瓦响起,一个大铁轮旋转着由高而下,斜斜往他们激旋而来。就在巨轮刚离开瓦面,一个全身蒙在灰布里的刺客,箭般掠下,单足以脚尖点在巨轮的正中处,像哪吒踏着风火轮般往他们飞掠过来,虚夜月还未来得及警告韩柏,人和轮已飞临丈许外的上空,越过一架马车之顶,以超乎人力的高速旋切过来。

韩柏的魔功运转不息,心神进入止水不波的道境,看着人和轮循着一道优美的弧线,来到眼前左方的上空。他因早有防备,此时固然可以翻身下马,滚往一边躲避,可是后面的虚夜月便陷入正面遇敌的危险里,那旋转着的巨铁轮,加上旋转的力道,怕只有覆雨剑才能硬挡。那踏轮而至的灰衣人,身材玲珑浮凸,两手各执一支水刺,两眼射出森寒杀气,罩定韩柏,专注得像挨饿多天的猛兽,找到可口的食物。眨眼都来不及的快速里,女刺客进入一丈的近距离,一声尖叱,纤足用力,巨轮立即加速,锋利的边缘陀螺般转着割向灰儿的马颈。假设韩柏等全无反应,只是这无坚不摧的巨轮,已足可割开马颈,并把韩柏拦腰切作两半。

那人以脚尖催轮作出声势逼人的攻击后,借脚踏之力,俯身前扑,手中尖刺分取韩柏眉心和胸口,叫他不能分神应付巨轮。虚夜月这时抽剑出来,离马跃起,可是已赶不及援手。街上行人中目睹情景者,仍来不及作出正常反应,只是基于本能瞠目结舌,思想远赶不上事情发生的速度。

身处险境的韩柏精确地把握到敌人的速度,略一仰身,右脚踢出,在巨轮割上灰儿时,正中巨轮的边缘,同时两指弹出,分别弹向对方刺尖。巨轮被他巧妙的一脚,踢得偏离了原本的目标,往上斜飞,恰好向着飞临韩柏头顶的女刺客的双腿切去。“当当”两声,尖刺微**开去,而韩柏则两只手都被对方惊人的气劲,反震得几乎麻痹了。女刺客还要变招再攻,见巨轮去势被破,还向自己双腿割来,一声尖啸,不知使了下什么脚法,竟又踏在巨轮上,被巨轮带着斜飞而上,腾云驾雾般往另一边的屋顶迅速远去,消没不见。以虚夜月的身手,竟扑空了。街上的人这时才懂失声惊叫。

韩柏惊魂甫定,一手把身尚凌空的虚夜月抄到马背处,喝道:“不要追,追也追不到。”

虚夜月转身紧搂着他,哭道:“韩郎啊!月儿还以为你死定了,吓死人哩!”

韩柏犹有余悸地忖道:若非魔种早一步感应到对方的杀气,只怕现在自己已浴血长街,死状还会非常凄惨恐怖。何人如此厉害?难道是蓝玉手下那精于刺杀和潜踪匿迹的“妖媚女”兰翠晶?她的身材的确是曼妙诱人。

方夜羽愕然道:“蓝玉和胡惟庸两个都否认了派人行刺朱元璋?”

使者报告道:“此事看来不假,水月大宗今晚才可抵达京师,而且蓝玉和胡惟庸两人,都正在头痛朱元璋会借这件事打击他们。”

方夜羽挥手叫使者退下,向坐在一旁的里赤媚道:“朱元璋若在香醉居被刺身死,何人会是最大的得益者?”

里赤媚沉吟片晌,缓缓道:“肯定不会是我们,因为蓝玉和胡惟庸再不用那么倚赖我们。虽然他们一日未得天下,仍未敢掉转枪头来对付我们。”

方夜羽轻叹道:“朱元璋一死,允炆必成各方势力争夺的对象,挟天子以令诸侯,自古已然,胡惟庸一向以皇太孙派自居,看来应是他有机会得到最大利益。”

里赤媚点头道:“那时蓝玉和胡惟庸的矛盾将会显露出来,胡惟庸定要找朱元璋之死的代罪羔羊,而没有比把倭子勾来的蓝玉更适合的人。”

方夜羽道:“里老师是否认为这刺杀行动是胡惟庸策划的,可是何人有能力扮水月大宗去行刺朱元璋呢?”

里赤媚苦笑道:“我也想不通这点。此人不但武功超群,还必须对香醉居非常熟悉,才可以避过影子太监的截击,除了鬼王虚若无外,一时间我真想不起有什么人厉害至此。”

方夜羽皱眉苦思,忽地眼睛发亮,望向里赤媚。里赤媚立知这智慧过人的庞斑爱徒,已智珠在握,想到了答案。

韩柏搂着虚夜月直进道场,道场外西宁派的暗哨早飞报回去,报告了韩柏在西宁街遇刺的事。庄节这么有修养的人,亦禁不住勃然色变。现在韩柏既是他女婿,刺客又在西宁街动手,摆明不将他西宁派放在眼里,暗下决心,赶出门外迎接韩柏。韩柏和两眼仍红的虚夜月正被西宁弟子引进来,这对敌友难分的岳父女婿,在正门处碰个正着。两人同时泛起“真诚”的笑容。

韩柏跪了下去,叫道:“岳父大人,请受小婿拜礼。”

庄节虽老奸巨猾,仍想不到他有此一招,又好气又好笑,忙扶起他道:“待正式拜堂时才和霜儿一起行礼,大人请起。”摆明不让他这色鬼那么轻易成为庄青霜的夫婿。

跟在韩柏身后的虚月夜心中发笑,忖道庄老头都不知我二哥的手段,月儿敢担保你乖女儿的完璧之身保不过今晚。

韩柏笑嘻嘻长身而起,道:“原来皇上是骗我的,他说贵国的风俗是只要皇上开了金口,霜儿即成了我的娇妻,摆酒的钱也可以省回来,想不到皇上的话并不灵验,累我拜早了。”

庄节亦是非常人物,哑然失笑道:“贤婿的词锋为何忽然变得这么厉害?”

韩柏恭敬地道:“岳父切莫见怪,我有时糊涂起来,便乱说话。”

庄节自知落在下风,唯有微笑道:“贤婿请进内厅,霜儿正为你坐立不安呢!”又亲切地招呼虚夜月一起向内宅去。

韩柏留心打量沿途看到的人,见到的全是西宁派的人,没有其他派系。路尚未尽,喜色四射,穿一身雪白劲装的庄青霜由林荫弯路处奔了出来,见到韩柏娇呼一声,加速奔来。当韩柏还在想着:霜儿你不是想当着你爹的眼前扑入我怀里吧?庄青霜已如一团香风,冲入他怀里去,身体火般灼热。

韩柏伸手想搂她,她又离开他的怀抱,走过去拉起庄节的手笑道:“对不起,女儿在爹前失态了,因为霜儿太快乐了。”

庄节怒气全消,爱怜地摸了她的脸蛋,点头道:“爹终于明白了,随你的夫婿去吧!明天清早你们得一起回来,向我和你娘叩头行礼。”转向韩柏道:“今晚小心应付燕王棣,他可能比皇上更厉害。”

韩柏领着二女,直抵莫愁湖,带入宽广的卧房里。现在是申时中,还有个多时辰太阳便下山,可说时间无多,必须速战速决,借两女提升魔功。两女当然知道这风流的夫君打她们什么主意,尚未进房心儿忐忑狂跳,来到房内后更是呼吸急促,面红耳赤,不劳韩柏挑逗已情动非常。他拉着两女并肩坐到床沿,故意奇怪地向虚夜月瞧了几眼。

虚夜月不依道:“你真坏,月儿知你心里想什么。”

韩柏亲了亲她的脸蛋,嘻嘻笑道:“我在想什么?”庄青霜亦竖起耳朵探听这“大敌”的心意。

虚夜月微嗔道:“你在笑月儿出尔反尔,既说过不会和你别的妻子陪你一起鬼混,现在为何又肯随你入房。”

韩柏两手如翼之展,搂紧两女香肩,向虚夜月道:“月儿真冰雪聪明,那么还不快告诉我原因。”

虚夜月瞪了庄青霜一眼,含羞道:“你的霜儿是唯一的例外,月儿要和她比比看,瞧谁更能讨你欢心。”

韩柏大乐,别过头来亲了亲庄青霜脸蛋,笑道:“霜儿怎么说?”

庄青霜垂首含羞道:“比便比吧!难道我会怕她吗?”

韩柏飘飘然叹道:“能有如此动人的两位美人儿向我争宠,谁敢说我不是这世上最幸福的男人?来吧!显示一下你们取悦男人的本领。”

虚夜月站了起来,笑吟吟道:“那首先要讲公平了,霜儿她尚未经人道,应是绝斗不过月儿,所以月儿先退让一次,令她的第一次可以更全心全意投入和享受。”

韩柏愕然把她拉着,道:“你不是认真的吧?”

虚夜月凑过去,低头拿脸蛋碰了庄青霜的俏脸,又亲她一下,促狭地道:“男人都是贪新鲜的,待霜妹不那么新鲜时,月姊才和你斗个劲的。”挣脱韩柏的手,笑嘻嘻走了,离房前还抛了韩柏一个媚眼。

韩柏想不到她有此一招,呆坐床沿。庄青霜却是心中感激,知道虚夜月有意成全,让她能心无旁骛地去初试云雨情的滋味。

韩柏微笑地看着她道:“紧张吗?”

庄青霜答道:“有一点点!”旋又摇头道:“不!一点都不紧张,和韩郎一起时,霜儿只有兴奋和快乐,由第一次见你时便那样。”接着低声道:“爱看霜儿的身体吗?”

韩柏目光落到她高耸的胸脯上,“咕嘟”的吞了口馋涎,叹道:“当然爱看,那天看得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

庄青霜盈盈站起,移到他身前,缓缓宽衣解带。韩柏想不到她这么大胆,眼也不眨,目瞪口呆看着。庄青霜的衣服逐件减少,只剩下亵衣时,韩柏还以为她会停下来,由自己代劳,岂知她连最后的遮蔽物都解了下来,一丝不挂地站在遍布衣物的地上,骄傲地向他展示清白之躯,秀眸射出无尽深情,牢牢凝视他。韩柏只觉全身火热,魔种被眼前惊心动魄,似神迹般的美景震撼得翻腾汹涌。她那令他神魂颠倒的玉体,再次毫无保留暴露在他目光下,胜比行将盛放的花蕾。紧靠在一起的双腿浑圆结实,修长优美。庄青霜俏脸神色恬静,任由这已成了她夫婿的男人,以灼灼的目光饱餐她美妙娇嫩的胴体。

韩柏这人最不受束缚,绝不会像道学家般视男女肉体的交接乃羞耻之事,或视为放纵情欲好色之徒的行为。对他来说,肉体的交接乃人之常情,愈放肆愈能尽男女之欢,无话不可言,无事不可做。他温柔地把这**的绝色美女放到**去,一边自脱衣服,边道:“快乐吗?”庄青霜秀眸紧闭,微一点头。韩柏命令道:“给我张开眼睛。”庄青霜无力地睁开眼来,看到他**着站在床沿,吓得想重闭双目时,韩柏忽地变得威武慑人,每寸皮肤都闪着润泽的光辉,每条肌肉都发挥着惊人的力量。她从未想过男人的**会如此好看和吸引人,一时瞳孔放大,艳芒四射,没法把眼合拢。

庄青霜自懂事以来,她便认识到自己的美丽,为自己日渐丰满的胴体骄傲。她是绝不会把身体随便交给人的,可是在这要遵从父母之命的时代,她却完全没法控制自己的命运,所以当她遇上韩柏,发觉不能自拔地爱上了他,便不顾一切去争取终身的幸福。在这一刻,她终于知道幸福降临到自己身上,在肉体的亲密接触中,她清晰感到韩柏的体贴、温柔和真诚的爱。她知道对方会疼她宠她,而且他会是最懂得讨好她的男人,得夫如此,尚有何求。欢乐一波一波涌向高峰,在炽烈的男女爱恋中,庄青霜彻底迷失在肉体的欢娱,迷失在精神的交融里。她感到精气由体内流往对方,又由对方流回体内,循环不休,生生不息,那种刺激和强烈的快感,绝不能用任何言语形容其万一,生命从未这么美好过。当韩柏离开后,在极度满足和神舒意畅里,她沉沉睡去,以补偿这些天来彻夜难眠的相思之苦。

韩柏站在床旁,闭目调息,把魔功运行遍十二周天后,衣服都不穿就那样走出房去。这时的他充满了信心去应付今晚艰巨的任务。

虚夜月正坐在小厅里,手肘放在窗框处,支着下颔,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莫愁湖黄昏前的美景。听到开门声,大喜转过身来,吃了一惊道:“你想干什么?”

韩柏**的雄躯往她逼去道:“你说呢?”

虚夜月俏脸飞红,挺起胸膛咬牙道:“难道月儿会怕你吗?”

“笃笃笃!”范良极的声音由房外传来道:“死色鬼快起身,陈小子和谢奸鬼都到了,我还有要事和你说。”

韩柏走出房外。范良极正吞云吐雾,享受着今天才得到的天香草。

韩柏坐到他旁道:“有什么要事?”

范良极出奇爽快地道:“浪翻云说那刺客并不是水月大宗,因为太少人见红了。他指出东洋刀法最是狠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想想也很有道理。”

韩柏想道:自己为何会一直认定那人是水月大宗呢?自然因为那是出于朱元璋的龙口,灵光一现,剧震道:“我知那刺客是谁了,定是燕王棣,因为当时朱元璋望向那人的眼光非常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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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良极遽震道:“什么?”

韩柏吁出一口凉气道:“一定是这样,朱元璋最善看人的眼睛,自己儿子的眼睛他怎会认不出来?”

范良极收起烟管,点头道:“若是如此,燕王棣这人大不简单,竟敢违背鬼王的心意。”

韩柏头皮发麻,骇然道:“现在我才明白为何人人都说燕王是另一个朱元璋,他爹敢把小明王淹死,这小子更厉害,老爹都敢亲手去杀。”接着再震道:“我明白了,这就是朱元璋今早为何要我传话给燕王,找他不可造反的背后原因,这对父子真厉害。”

两人商量妥当今晚行动的细节后,才出去与陈谢两人会合,赴宴去了。

当韩柏等乘艇登上香醉居时,燕王棣和媚娘及十多名随员倒屣相迎。媚娘并不知道来者是韩柏,只知是燕王的贵宾,见到韩柏,艳眸掠过动人心魄的惊喜,有点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大喜道:“原来是专使大人,媚娘今晚真是幸运。”

燕王呵呵大笑道:“差点忘了你们昨晚见过了。”

韩柏踏足这烟花胜地,立显风流浪子本色,哈哈笑道:“何止老相识,还是老相好呢!”听得旁边的范良极摇头叹息。媚娘横他一眼,神情喜不自胜。燕王大感愕然,难道这饱历沧桑的美妇,竟古井生波,爱上了韩柏。

谢廷石和陈令方乘另一小船至,要叩拜时,被燕王有风度地阻止道:“今晚我们平等论交,如此方可尽兴。”一番寒暄客气话后,众人一起登上三楼的大厅。舱顶的破洞早已修好,若不留心,绝看不出来。

筵开一席,昨晚曾见过六女中的四女都在场,还多了另外四位姿色较次的年轻姑娘,却已是中上之姿,独见不到红蝶儿和绿蝶儿。四女见来的是韩柏,喜动颜色,不时眉目逢迎,一时莺声燕语,好不热闹。韩柏自是左右逢源,来者不拒。这时盛装的白芳华由内室走出来,站到燕王旁,含笑向韩柏施礼问好,没有半点异样或不自然的神色。美妓奉上美酒,各人就在偎红绮翠的喧闹气氛中对酒言欢,说的当然也是风月之事。

看见白芳华小鸟依人般傍着燕王,韩柏大感不舒服,觑了个空档,把媚娘拉到一侧道:“两只蝶儿哪里去了?”

媚娘白他一眼道:“都是你害人,她们知道今晚花舫给燕王包了,以为见不到你,齐托病不来。小冤家明晚再来行吗?奴家和她们都想见你哩!莫忘了还有艳芳正等着你呢。”

韩柏大乐,可是想起明晚要和秦梦瑶去见朱元璋,忙道:“明晚不行!白天可以找到你们吗?”

媚娘毫不犹豫说了个地址,还指示了路途走法。燕王回过头来道:“要罚大人三杯,怎可私自寻媚娘开心。”

韩柏待要答话,小燕王朱高炽和刻意打扮过的盈散花翩然而至。韩柏更不舒服,白芳华如此,盈散花亦如是,不过想起自己已有秦梦瑶、虚夜月、庄青霜和三位美姐姐,亦应感满足,不作他求。想虽这么想,始终有点不能释怀。小燕王像忘记了曾发生在他们间的所有不愉快事件,亲切地向他殷勤劝酒。反是盈散花笑脸迎人的外表背后,有些微凄然无奈。韩柏心中大讶,因为朱高炽绝非心胸广阔的人,为何会表现得如此大方,难道内中另有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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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阵哄笑传来,原来几位小姐围着口沫横飞的范良极,看这老小子表演小把戏。这时筵席上无形中分成三组人;一组是范良极和三数艳女,一组是陈令方,谢廷石、媚娘和另两位姑娘;另一组则是燕王棣、小燕王、白芳华、盈散花和韩柏。韩柏愈看燕王棣,愈觉得他像朱元璋,只是外表温和多了,但总有种城府甚深,密藏不露的感觉。旋又想到盈散花,秀色若不跟在她身旁,那她岂非要自己去献身给朱高炽,想到这里,满肚子不是滋味。燕王棣还是首次见到盈散花,不时和她说话,显是为她美色所诱,生出兴趣,反把白芳华冷落一旁。总之男男女女,各有心事,分怀鬼胎。

朱高炽向韩柏道:“那晚小王年少气盛,专使不可放在心上。”韩柏忙反责自己不对,心知对方亦是言不由衷。

燕王棣此时向盈散花道:“盈小姐认识小儿多久了?”

盈散花向他抛个媚眼道:“才只四天!”

小燕王插入道:“什么‘才只’,足有四辈子才对。”

燕王棣闪过不悦之色,转向韩柏道:“朴专使!可否让我们两人到外面露台,吸两口秦淮河的清新气息?”韩柏知道好戏来了,和他并肩走出厅外的画廊。

燕王棣两手按着栏杆,俯瞰对岸的景色,叹道:“韩兄看我大明江山,是多么繁华美丽。”

韩柏见他道明自己身份,亦不掩饰,学他般倚栏外望,叹道:“可是若燕王你一子差错,如此大好江山,将变成满目疮痍的杀戮战场。”

燕王棣冷然道:“韩兄这话怎说?”

韩柏知道此人乃雄才大略的枭雄心性,一般言词,绝不能打动他,只会让他看不起自己,决意应机权变,微笑道:“想不到燕王的东洋刀使得这么好,差点要了韩某的小命。”

燕王棣虎躯一震,向他望来,双目神光电射,肃容道:“祸从口出,韩兄最好小心说话。”

韩柏分毫不让地和他对视,从容道:“认出燕王来的并非在下,而是皇上,所以他叫我带来口信,燕王要听吗?”

燕王棣显然方寸大乱,深吸一口气后道:“何碍说来听听!”

韩柏道:“皇上说,假若燕王答应他不再谋反,那他在有生之年都不会削你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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