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级武侠网游“剑网3”官方小说(全8册)-第六章_废文网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六章(1 / 2)

最新网址:www.feiwen5.com

一辆拉货的马车,驮着双层木笼,缓慢晃**在山路上。

木栏里被塞进去十几个人,每个人都被铁链锁住手脚,层层叠叠如同待宰的猪狗般,蜷缩着、挤压着。汗臭、腐臭、血腥、屎尿,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像一张大手,紧紧扼住笼里所有人的喉咙。就连坐在前面赶车的神策军兵,也皱着眉用头巾围住口鼻,不耐烦的催赶马车加速前行。

被挤在木笼一角的杨宁挣扎着蹬开手脚,试图给自己撑开一点空间,可是头上、脚下、背后,都是挤压过来的人肉,将他压制的丝毫不能动弹,他的脸也被死死挤按在木栏上,粗粝的树皮随着马车的颠簸,铁锉一般折磨着他的皮肤。

这种对待牲畜的手段用在人身上,分明是一种折辱,可木栏中的人却都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或者闭起眼睛拼命忍耐着,有人脸上还有些喜悦之色。

“我是冤枉的!我没有罪!放我出去”杨宁终于为自己稍稍撑出一丝余地,发出满含不甘和怨怒的吼声。

马车一路驶入枫华谷黄土崖下,这里是神策军所掌管的秘密铁牢,牢狱依山而建,将绝壁峡谷的两端出口封闭,山壁上再设岗哨守卫,即便是猿猴也难攀援。

铁牢大门内,前院是大片的空地,一个身材高大、相貌俊朗的壮汉,据腿斜坐在胡**,挥手冲大车道:“远点!远点!先过水洗洗去,顶着风都闻见这股臭味了。”

马车依言转了半圈,先停至在一座木楼之下,二楼门窗打开,有几名军士端起木盆,从窗户里接连向木笼泼了十几盆水,再将木笼门打开,里面湿淋淋的人们,被一个个揪出来,狠狠掼到地上。

“过来站好,站成两排!”随着军兵的呼喝声,赶车的神策军跑到胡床前,双手递给壮汉一封公文袋,“王大人,您看这一批十六个犯人都已经押到了,您点收一下吧。”

王海银接过公文拢眼扫了一遍,上面写有押送人犯的名单:“杜中川,黔中道辰州人,行凶杀人判死罪;杨宁,河东道广武县人,勾结土匪、挟持军官,拒捕判死罪;安尽年,劫财杀人判死罪;曹火火……这什么字?哦,曹炎烈,误杀致死,判死罪……。”

看过名单,王海银皱眉看了一眼面前站成两排的死囚们,“哎呦,你们这帮在京城办差的人,天天都是吃浆糊度日吗?你们不识数啊?怎么送过来十七个人呢,这分明多了一人出来嘛。”

赶车人回头望去,只见两排死囚前八后九,的确是多出来一人,他愣了片刻,挠挠头道:“或许是……多写一个?还是装错了?”

王海银哈哈大笑:“真有你们的,这杀人也要满一斤多送一两吗?”

赶车人摇摇头道:“这帮孙子,肯定是灌多了猫尿,迷迷糊糊的就写文书装车了。您老多担待一下吧,这来回一趟太麻烦,我就别往回送了,您选一个看不顺眼的家伙,去掉就完了,反正他们早晚也是个死。”

王海银想了想,苦笑着摇摇头,“行啊,那就安尽年这小子吧,我就瞅他这名字不顺耳。”

两人方才这番言谈,被几步外的死囚们听得一清二楚,分明是神策军提调人犯有误,多送了一人到此地,而押运人嫌麻烦,竟要从中随意处死一人!

有神策军叉腰喝喊了一声:“哪一个是安尽年?”

前排中西侧一个高壮汉子,顿时面色惨白,他怪叫一声连退几步,手指众人道:“别过来!你们别过来!”此时这些死囚身上虽然依旧有铁链燎铐,但铁链尺寸略长,对行动的影响也有限。

王海银冷笑一声:“临死前还想蹦跶一下?好啊,成全你!”说着抓起身边军士腰刀,拔刀出鞘扔给安尽年。“钥匙扔给他,砍倒了我,放你逃出升天!”

这一批十七名死囚犯,都是刻意挑选的身怀武功之人,安尽年抄住腰刀也不犹豫,打开镣铐后旋身进步,刀劈王海银的头颈。王海银略退半步闪开刀尖,索性两手背在身后,安尽年进步再劈、横刀推刺、反手上撩、展臂横剁,连攻数招。王海银面带嘲弄之色,闲庭信步般左一趟、右一跨始终在他刀锋三五寸之外躲闪,每每让安尽年觉得即将得手,又始终差之毫厘。

安尽年一路刀法劈完,连王海银的皮毛都未触及,自己却累的喘息不止。王海银冷笑一声,抬左手遮住自己双眼道:“我从一数到十,抓紧机会啊,你就剩这点时间可活了。”

安尽年虎吼一声,拼尽全力扑上来,两手捧刀劈头就是一路乱披风,斩向自蒙双目的王海银。王海银上身只微微一颤,便贴着刀身闪过安尽年的刀锋,不给他翻腕横撩的机会,瞬间抢进他身前,一掌印在他胸口上,骨骼内陷的咯哧声清晰入耳。安尽年遭受重击,张口要吐血,王海银右掌翻天兜起他的下颌,打的他仰头朝天,向后栽倒。就在安尽年身子倒飞在半空时,王海银进步跟上,安尽年在空中又挨三掌,平飞出去十五六步远,摔倒在地溅起一团尘土。

这一车死囚中,不少人听说过安尽年的大名,他也是川陕路上颇有名号的独行悍匪,最善持刀拦路,有一个匪号叫“斩山断岭”。这样在黑道上成名多年的过硬人物,在王海银面前就被老叟戏顽童一般的虐耍,完全不堪一击。

王海银抖了抖袖子,挥手道:“给他写上,安尽年于押送途中染疫暴毙。”他转过头忽然发现杨宁,手指道:“怎么这还一个堵了嘴的?”

赶车人摇头道:“他喊自己冤枉,喊了一路,烦死了都!”

“冤枉?”王海银哈哈大笑,“进来的人都说自己冤枉,可也没见那个冤死鬼,锁了老子的命走。”

他顿了顿,环视面前这两排死囚,冷笑道:“老子不管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在外面是什么人物,曾经有多么威风,现在身上背着什么罪。这些都跟老子无关。老子现在只告诉你们一遍,想要从这活着出去,想要继续回花花世界逍遥快活,就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后天晚上,你们十六个怂货要捉对厮杀,最后只能剩下一个活人从这出去。嘿嘿,这时候说什么冤枉、拜什么佛祖、抱谁的大腿,都没用。不过就是谁早一步咽气而已。”

他回身坐在胡**,懒洋洋手指这些人,“上天眷顾你们这些练武的,给你们个机会活命,可要是在后天晚上之前,谁敢动歪脑筋、不安分、找事情,我绝对能让他后悔从娘肚子里爬出来!”

他这里摆足了威风正说着,有军兵一路小跑过来,伏在他耳边道:“佛爷爷来啦!正闹着呢!您赶紧去吧!”

王海银面色一变,挥手道:“每人发张饼,散了散了!”说完跃下胡床,踩着鞋子就跟着那军兵急步朝小楼跑去。

木楼的二层摆了十几张长条桌案,是吃饭的地方,一名身高体宽的白眉大和尚,身披百衲僧衣,脚蹬草鞋,坐在桌边,身边斜倚着一根绿竹杖,这和尚一掌一掌拍在桌案上,每拍一掌,桌子的四脚就沉入楼板一分。

王海银伸着两手跑上去,弓腰立在桌边急声道:“哎呦我的佛爷爷,这是那股风把您给吹来了?”

“什么风?西北风!饿得前心贴后心的西北风!”老和尚两手一摊,拍了拍肚子。

“别急,您千万别急,我已经派人去带人犯‘傲油’来,这就来给您老做饭!”

“做什么饭?我要吃天地脍!”老和尚又是一掌拍在桌子上。

“脍!脍!脍!佛爷爷,咱这就给您脍!”王海银点头如鸡啄米,连连应承。

院中,在囚车上饥渴颠簸了一天的死囚犯们,蜂拥围上装着干粮的木桶,争抢着里面的饭食,只有杨宁摇头跺脚的,奋力想要把勒嘴的铁锁口扒开。

曹炎烈抓着两个面饼往屋檐下走,看见杨宁这般挣扎,皱着眉头走过来,伸过手去到他脑后,解开锁钩机关,把铁锁口拆开,扔在一边。

杨宁目视身前的曹炎烈,吸了口气大喊道:“我冤……。”

话未喊完,曹炎烈伸手将剩下的面饼塞进杨宁嘴里,“知道你冤枉,先吃饱了再喊,这一路你趴在我头顶上都快烦死了,让我们都清静会吧。”

杨宁三口两口将面饼吞下肚子,鼻孔撑大喘了几口粗气,又要放声高喊。曹炎烈早有先见站在他身边一直未动,见他有开口的征兆,连忙伸手捂住杨宁的嘴,叹口气道:“面饼每人就一个,省点力气,去干该干的事情吧。”

“放我出去!”

“刚才没听见他说?你的把我们十五个都杀了才行,你就能出去了。”

杨宁顿了顿,黯然道:“我不杀人。”

曹炎烈苦笑几声,“进这里来的,谁身上没几条性命?你就没杀过人?”

杨宁默然片刻:“杀过,可我杀他们,是为阻止他们去杀更多的人。”

曹炎烈强忍住笑,肩膀却忍不住抖动几下,他一本正经的手指身后那些死囚,“看吧,你要是不杀我,他们十四个就会全死在我手里,所以你得杀我吧?他们那些人也一样啊,每一个人都想把身边的人全杀死,所以你想要阻止他们得逞的话,你就得出手把他们都杀了。那样你就成杀人最多的人了,所以你就得先把自己杀了,免得他们都死在你手里。”

这番车轱辘话,说的杨宁目瞪口呆,曹炎烈哈哈大笑,晃**着肩膀走向屋檐底下,自语道:“这样的家伙,是怎么在江湖里活到今天的……。”

看着杨宁心事重重的坐到身边,曹炎烈转动一下套在手腕上的铁铐,“哎,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杨宁默然片刻摇摇头,答非所问“我真的不想杀人。性命唯一,不可复生。”

曹炎烈看了杨宁半天,仰起头靠在墙壁上,冷笑着缓缓道:“不想杀人,可是世间已经没有人对咱们好了。你一捧真心,人家只把你利用,不杀他留着何用?你待他义气,他却对你落井下石,不杀他留着何用?还有那些市侩贪婪之辈、欺凌弱小之辈、言而无信之辈、见利忘义之辈、恶言诽谤之辈、压下瞒上之辈,这些人变着花样的欺负你,折腾你,把你当成是个乐子,不统统杀掉他们留之何用?世间那么多恨你、害你、骗你、伤你之人,不把他们杀个干净,难道还让他们回头来再害你?”

杨宁一愣,细细思揣曹炎烈的话,心底忽然有种酸楚,慢慢翻涌上来。

曹炎烈苦笑几声,接着道:“凡是能骗你者,必是你信任之人;凡是能伤你者,必是你从不提防之人;与其你遍体鳞伤,何不杀他们个痛快!”

杨宁转头望向曹炎烈,只见他仰头向天,像是在自言自语,“有朝一日我神兵在手,定将天下恶人杀个干干净净,还这苍穹万里之下,一个太平世界。”

这番话,在杨宁心里先如清风疏雨,渐如云卷风涌,直至惊涛骇浪般翻腾起来,席卷他内心深处每一点所在。杨宁深吸了口气,不杀光恶人,哪来良善的存身之地?世间万恶,唯杀可除,我命天赐,唯杀自护!

饭堂里,绰号“傲油”的大胖厨子拖拉着脚镣,一手端着木盘笑吟吟走到桌前,“王牢头!佛爷爷,天地脍做得啦,您赏脸慢用,”百纳僧端详着身前的这盘脍菜,一边努力吸咽嘴里源源涌出的口水,一边摇头赞叹却不忍心动筷。这盘子是普通的木盘,只是洗刷的略干净些,可盘中却是将山间、云端的各种食材炮制极鲜、再用极精湛的刀工切至极薄后,再摆盘而成。

百纳僧叹口气,点指木盘道:“你看看,这是不是人间一绝?十余种食材,各经梳洗炮制,再沿着各自的生长脉络,用不同的刀法脍成薄片,然后配色选型摆盘成画。好炮制、好刀工、好摆盘!这一次用的山间野物多一些,所以脍片之后,将食材摆盘成山水图案,既有意境、又合食味,妙,真妙!傲油真不愧是厨间第一刀!”

王海银连忙筛素酒一杯递到百纳僧面前,“他那刀工,也就是入门而已,只在食材处置上肯动脑子,这要不是做饭合您口味,我早送他投胎去了!只要您老爱吃,没有咱弄不来的东西,您就是想吃龙肝凤髓,我拼了命也要去大明宫里给您摸去。”

食材脍至极薄,几乎入口即化,美味凝聚舌尖,向后一线过咽,下至胃肠、上达头脑,更兼几种美味混合咀嚼时,或两两搭配、或三三相辅,百种滋味在舌尖变化万端。品味之间,犹如领略绝世高手出招,滋味层出不穷,精妙不可言述,可见操刀者的厨艺,已达化境。

百纳僧几筷入口,意犹未尽,“我说王海银,你们啥时候在海边再盖一处监狱呢?那样我就能吃上天海脍了。”

看着百纳僧兴致颇佳,王海银赔笑几声,低声道:“佛爷爷,最近……后腰那几个穴位又开始疼,而且……晚上有点……有点力不从心,您……。”

百纳僧往嘴里塞着食材,一边品嚼一边含糊道:“无妨,一会我给你推拿一下,渡些真气进去,护好你这几处练功时出岔的穴道,保你三个月之内龙精虎猛!”

王海银听了欣喜不已连忙称谢,“那三个月后您一定要回来,我再备一盘天地脍等着您,保证跟这次吃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此间院外传来咚咚的撞击声,百纳僧总算腾出嘴来,问了王海银一句,“这是又来了一拨?”

王海银点了点头,百纳僧叹口气:“唉,你说这算是好事还是恶事呢?将十几个死囚押来,看他们相互厮杀取乐,简直残忍至极,可这却也算是给他们一线生机,有人能因此活命。看不透,真是看不透。”

这咚咚的撞击声响了一顿饭的光景,伴随着百纳僧咽下最后一筷,仍然不停歇。

囚牢中曹炎烈躺在草堆上,两手抱头死死堵住耳朵,苦笑道:“我的天,我是怎么招惹这位小祖宗了?还能不能睡觉了?”

百纳僧从二楼窗户探出头去,只见杨宁握了一根木枪,正在月光下对着木人靶拼命,他摇头道:“善哉,善哉,这般临时抱佛脚,来得及吗?”

王海银连忙道:“搅扰您的兴致了吧?我叫人去把他轰走!”

百纳僧却拦住王海银,又拢目看了一会,皱眉道:“我看他的枪法……有点意思,你把他喊上来。”

百纳僧上下打量被扯上二楼来的杨宁,问道:“所犯何罪进来?”

杨宁冷然道:“我是被冤枉的。”

百纳僧点点头:“善哉,善哉,你这般练枪是为何?”

杨宁将手中木枪紧攥了两下,恨恨道:“杀人!将天下作恶的人,都杀了!”

百纳僧有些惊讶,“都杀了?那你都要杀什么样的人?”

杨宁深吸一口气,冷然道:“恶官、恶吏、恶人、都要杀,还有那些害我、伤我、骗我者,也都要杀。”

百纳僧默然无语,端详杨宁片刻后,他仰头对侍立在桌边的王海银道:“去,把他用的枪拿给他。”

王海银面色一变,弯下腰来迟疑道:“佛爷爷,您知道咱这的规矩……”百纳僧双目一立,王海银马上挺直身子大声道:“咱这的规矩是,佛爷爷想要怎样,咱就怎样!拿枪,你们赶紧去现在就拿!”

<!--PAGE 5-->

雪月枪重回杨宁手心,百纳僧见此枪也是一愣,他随手捏起一根筷子道:“你若有本事,就来刺这根筷子!”

正经用长枪刺断筷子其实不难,可百纳僧不是用手捏起筷子一端竖起来让杨宁刺,而是用拇指和十指,捏在筷子两侧横举在半空,只有筷子侧面韭叶般粗细的一条露出来,让杨宁来刺。这一下就非常考教杨宁手眼之间的匹配、呼吸与肢体的协调、以及出枪的精准与手劲了。古传用枪六法,在于心、气、胆、手、步、眼,至于枪招、枪术倒是旁枝末节。百纳僧一出手,便是化繁为简,追本溯源的考检杨宁枪法。

杨宁横握长枪略有踌躇,百纳僧冷笑一声,“筷子都不敢刺,还想杀尽天下恶人?真是鼠胆雄心。”

刺言入耳,勾动杨宁心中怨怒,当下左脚微退,沉腰出枪,枪锋自屋内一闪而过,从五尺之外扑向百纳僧举起的右手。枪尖势如白虹,竟然精准的点在筷子上,将筷子推出百纳僧的指间,可枪锋却并未就此停止,而是依旧前刺,直冲两尺外百纳僧的眉心!

百纳僧面色淡然,两指发劲,以採叶拈花般的手势,捏住杨宁全力刺来的枪锋,不论杨宁再如何发力,再也难进分毫。这一捏,与日前华山之上,祁进空手攥住杨宁枪杆的手法如出一辙,只是祁进当时尚需提前凝神戒备,运紫霞神功以一臂之力,方能单手锁死杨宁的长枪。而百纳僧则是在电光石火间,仅以两根手指,就钳住了杨宁的突刺。

枪锋被死死钳住,杨宁又连着运力推枪尝试几次,仍如蚍蜉撼树般纹丝不动,杨宁哀叹一声,狰狞的面容现出灰白脸色,已是看透自己完全不是百纳僧的对手,放弃抗争的努力。王海银正要出言讥讽杨宁几句,也借机拍一拍百纳僧的马屁,忽见杨宁嘴角现出一丝狞笑,他双手握枪骤然发力原地旋身,身子如巨蟒般抖出一个大圆,枪锋借着身势以旋钻劲在百纳僧的钳制中,竟然挣扎出一丝缝隙来!

一丝缝隙就足够了!因为生死差别,原本就只在一丝间!

枪锋在百纳僧面前两尺处死而复生,枪势犹如脱枷之蛇、破笼之狮,张牙舞爪向百纳僧扑噬而去。

最新网址:www.feiwen5.com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