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庭看他又说笑,也把耳朵贴上去了,可什么都听不到。
“这边听得清。”
“我才没那么无聊。”司庭脸红的。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慕山河指指对面的风月楼,“我本来约了朋友去那边玩乐,可惜被人放鸽子了,不如你陪我去。”
“算了吧。我就是个戏子,还喝花酒?”
司庭心思都在找任伯中上,可既然隔壁就是詹星一点动静都没有,说明任伯中没来寻仇,那他去哪了?
“那算了。”
慕山河无聊的拿着茶杯趴在窗边,司庭看他那副样子,过去想说两句好话,可这一探出身子不要紧,正好在茶楼和青楼之间这条街上看到了任伯中。他眼睛一瞪想喊出来,又发觉时机不对。
“怎么了?”
“没什么。”
顺着他的眼神。“还说没什么,眼睛都直了,怎么了,看上哪个姑娘,我请客。”
“我不好这口。”
收回视线,心中却意难平。
慕山河一直把他送回歌萧颂,在侧门外下了马车,也没急着走,“苑生不打算登台?”
“我还没那本事。”
“苑生要是想登台,我肯定捧。”
司庭笑笑,心事重重的告别了。
司庭前脚进门,后脚慕山河就回头朝巷子另一头看去,夜晚这边后门偏巷,因为在黑暗中看不清,活像怪兽的口。阿元询问着,“爷?”
慕山河笑着,声音不低,“阿元,难得遇到这么有趣的人,我都不想回世齐了,如若有一天苑生登台,我便生生世世听他捧他,也是好的。”
后者机敏的看了一眼巷子深处,不明白自家爷抽什么风,附和着,“爷是看上苑生了,何必这般费心,带走便好。”
慕山河也没回答,上了马车。
直到马车走远,任伯中从黑暗中出来,拳头攥紧了。
“你和谁在一起?”
“你晚上去哪了?”
一见面问题都一样,两个人都好奇又赌气,索性不欢而散,司庭觉得委屈,他一声不说就把自己扔到四楼,还去了青楼,虽知道伯中为人,但他有事瞒着自己这种感觉让人不痛快。
看他没有说的的意思,司庭赌气,“我和谁在一起要和你报备不成?我难道就不能有你之外的其他朋友?”
这话像一根刺,任伯中如鲠在喉,两人不欢而散。
可随后司庭就后悔了,任伯中当真冷漠之极,心中不忿,处处为他担忧,却换来这样不知冷热的心肠。
越发的郁闷,可让人更烦心的还有呢,歌萧颂出了一件奇事。
班主竟然和当地一位大户家的小妾私奔了,毫无预兆,只留下书信一封,是班主亲笔写的,说是将歌萧颂交给柳三爷打理,人就不见了。
当时大户带着人打到了歌萧颂,找不到正主只把歌萧颂砸了,官府来了人,才算了。
一下戏班子都蒙了,班主这是爱到骨子里了,还是中邪了,偌大个歌萧颂都不要了,就为一个女人。
一下成了坊间话谈,最后传的有模有样,从两人在上门唱堂会开始眉来眼去,到你侬我侬携手私奔,那个大户气的压不住众人的嘴,只能找歌萧颂的麻烦。一时间戏台子搭不上,戏子人微言轻,只能任人**。最后竟还是詹大人出面,找了歌萧颂上门唱了一次堂会,众人闻到风向也都不敢造次了。
只那大户气不过,悬赏如若找到二人,便赏黄金万两,一时之间又把风向越推越高。
柳三爷听到此事冷笑着,“真是蠢货,他这般泄愤,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
被戴绿帽子就该消声细语,这人竟还大张旗鼓,当真是蠢。
但到最后梨园这边确实得了便宜,柳三爷收了班底,曹家班不服也不行了,只那才曹家班主,总是阴阳怪气。
晚饭桌上,小嘎他们倒是开心,以前被曹家班压着,师父又不让惹事,他们总是吃那些人的冷饭,现在可扬眉吐气,只豆包心不在焉的拿着馒头,到没了平时吃东西的热情。
半晌小声到司庭身边,“苑生。”
“嗯?”
“别看你后来的,我最喜欢你,小嘎他们小屁孩不懂事,大师兄整天也见不到人,反正我就和你最说得上话。”
“怎么样?数落了一堆人才到我,这还叫最喜欢我。”
“当真的。”
豆包有些急了,像是真有心事,压低声音,“你看到那个刘大户的悬赏了吗,黄金万两,什么意思,得能买好多豆包吧。”
司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黄金和豆包是不一样的,总之豆包也没多问继续自顾自的,“其实那天晚上,我看到班主了。”
司庭诧异,“你和师父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