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猜测,可司庭脑子很乱,伯中说皇上在争取詹家的投靠,这是决定局势的一战,那么汝南王的意思呢,他会允许自己的人背叛吗?如果说汝南王和詹家还在合作,那为什么派人到阳城,而且和大师兄有什么关系,还是说大师兄被汝南王的人买通了,那伯中岂不是会很危险。”
“我也许是看错了。”
司庭皱眉,“肯定是看错了,大师兄他这人不会的,他和江湖可没什么关系啊。”
“你这么了解梁欢吗?家庭背景,过去,都不了解吧,怎么就断定他是个清白人,万一他是汝南王放在阳城的探子呢?
我和你说过吧,很多权势之家在民间放了很多自小被灌输为家族冒险的孩子,在全国各地,他们就和常人一样,只在家族有难的时候挺身而出成为细作。”
“那都是话本里的,做不得真,况且。”
梁欢那么痴迷戏曲,他说过他父母身亡,他是自愿学戏,怎么可能是什么细作。
可司庭也意识到他可能真不了解梁欢,尤其是大师兄经历过詹府那事以后像变了个人似的,冷清的叫人心疼又无法靠近。
本能不愿意相信大师兄是什么细作,更何况他就算是细作也与他无关,无论是皇上还是汝南王兜来兜去,谁死谁活,现在又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努力活着。
可是,司庭心一抖,如果他真的,那会不会发现伯中的身份。
如果任伯中被找到,无论是哪边的都会利用他。
“司庭,在你心里,我和梁欢,若让你二选一,你选谁。”
“我才不要做这种选择,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任伯中耸了耸肩无所谓的,“我还以为我在你心里更重要。”
“你本来就是最重要的。”
“也是。”任伯中不知在看他还是和自己说,“我亡命天涯,你都抛下一切和我一起走了,怎么不在乎。”
只是心里总没有着落,毕竟在伯中的世界里,他也只有司庭了。
大概感受到他的落寞,司庭岔开话题,“你那天怎么不说?非要和我冷战那么久?”
“你不也没说,从谁的车上下来。”
“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慕公子,萍水相逢,救了我几次,这回也是他替我解围。”
“那个慕山河?”
“是啊。”
“我可不信世上有那么巧,你每次有难他都会出现。”
“可就是这么巧,而且我有什么可被人关注的,要是你还有个被通缉的可能,我,现在画像都不会画我了吧。”
这话没错,任伯中皱眉想了想还没等说话,小二进来询问点好了吗。“看的眼花,你随便挑一个过来吧。”
“一个?”
“快去。”
任伯中又扔了块银子,那小二赶紧下去了。
司庭心疼,“消息没打探到,银子花的到快。”
没一会儿,上了好酒好菜,随后跟着一个穿着湖绿轻纱的消瘦男子进来,那男子,美眼清秀,咋一看像个姑娘,动作也如姑娘一样,半蹲下福了福,“二位爷,小的叫庭生,庭院的庭,生命的生。”
任伯中挑了一下眉,看向司庭,后者一股火上来,是不是故意的,进来一个小倌竟然和自己名字相像,瞪了任伯中一眼。“都会什么,吹拉弹唱?”
那小倌也是一愣,来包厢里的,不说马上下手,也要软语揉捏一番,这二位可倒好,两个人点一个就够刺激了,还正儿八经的样子,他马上点头,“那个,琴棋书画,奴家都会的。”
“那就弹个琴吧。”
司庭烦了。
那小倌只好哭丧着脸在墙脚找了一把断了两根弦的古琴。
拿腔作调的姿势到不错,可弹第一句,任伯中就一口茶喷出来了,那小倌脸都红了,马上没了刚进来时候的气质,眼圈晶莹,“那要不然我给二位爷唱个小曲儿。”说着就开唱了十八摸,结果那走调走的。司庭都顾不上脸红了。
笑的肚子疼,任伯中咳嗽着,在那小倌绝望的要哭了的时候,放在他手一小块银子,“和你打听个事。歌萧颂的班主知道吗?”
那小倌看着手里的银子,没想到今晚他这么糟糕,还有赏钱,赶紧凑过去,聊天在行,“知道啊,歌萧颂谁不知道啊,听说那个班主最近和大户人家小妾私奔了,我们还说呢,那班主这回改味吃素了,他一向最喜欢大鱼大肉,真是天下无奇不有啊。”
“怎么个吃素的法子?”
“看二位爷就不是行内人,去青楼叫吃素,咱们这就叫吃肉,而且那班主我见过,我还被送进他房里过,可惜他没看上我,把我撵出来了,我后来才听人说,他是那个。”
“哪个?”
小倌比划,“来咱们这的,都把咱们当姑娘,可班主自己就是大姑娘,你们说是哪个?所以啊,他要的都是身强体壮的哥儿,一般人还伺候不了呢,他那方面挺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