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从初见身上转到了夏还寒身上。
夏还寒默默地伸出了手,那掌心泛黑,比初见更甚。
“大家都中毒了吗?”杨元霄忽然觉得自己胸口一疼,猛得吐出来一口血。
夏还寒道:“元宵哥哥,你还是赶紧把药吃了吧。”
“哦哦,好的好的!”杨元霄忙把药吃了。
药一吃,毒立马便解了,杨元霄顿觉神清气爽,憨憨地问道,“小兄弟,这是什么毒?”
夏还寒道:“此毒名唤黄泉,是夏家旁支黄家所制之毒,分明是个心术不正的旁支,还自以为是的给它封了个无聊的名号——夏氏一族最毒之毒,岂不可笑。”
“黄泉?这是黄泉!天呢我们中黄泉了!”
又是那个老翁。
“老伯,你懂得还挺多。”初见收起了沐雨迎春,回忆道,“老伯昨日拄着拐杖要打我们的时候,还没今日中毒看上去有精神呢,莫不是这节气庙真有那么神通,能将近乎油尽灯枯变得枯木逢春?”
“主人,你这装模作样回忆的样子,炉火纯青呀。”腰间的沐雨迎春忽然道。
初见无声道:“那是。”
“姑娘说话,可要小心些。”老乞丐道,“姑娘若是有多余的解药,还烦请救救老朽。”
初见道:“这黄泉可是剧毒,解药黄泉引万金难求,家父当年身中黄泉,花了近半数家业才得了这三颗,如今我这里,可是只剩下一颗了,给了你,其他的人,可都得死了。”
老乞丐道:“自然是救我一人即可。”
“凭什么就救你?”老翁厉声道。
老乞丐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屑道:“就凭你,也配?”
老翁厉声怒道:“你别忘了!我那儿子为了你的野心,死在了夏府,你敢说我不配?”
“你儿子?”老乞丐摇摇头,“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你居然敢说不记得了!我儿子就是因为你,因为你才死在了那夏家高墙之内,连尸骨都找不到!”老翁气得吐血了。
“那又如何?一条贱命而已,死了又如何?”
“你居然说我儿子的命是贱命!”
“难道不是?”
“我看你才是最贱的那个,一个贱骨头的老乞丐,居然妄图成为人上人,你买通我儿子,买了十里八乡的乡亲帮那个黄闻灵谋害夏家满门上下,还妄图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才是那个最贱最贱的狗东西!”
坚果老翁虽然瞧上去半截入土,可骂人时中午十足,连年轻后辈都要自愧不如。
“这就是立春大人说的,狗咬狗?”雪剑寒梅叹为观止。
“确实是,狗咬狗。”
老翁又是骂了两句,然后便狠狠地抡起手中拐杖,冲过去就要打死那老乞丐。
老乞丐连躲都未躲,一掌击飞了他。
众人只见那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东西狠狠地飞向了半空,仅仅一瞬,就瞬间降落……
可是他,却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那接住他的,是沐雨迎春。
初见道:“虽说这黄泉引万金难求,只是这下毒之人,肯定是会有解药的嘛,你们不如瞧瞧在场之人,谁没有中毒,找他们要解药,不就好了。”
众人如大梦初醒,疯狂地查看着身边之人的手心。
夏还寒提醒道:“黄泉之所以叫黄泉,是因为此毒靠血液扩散,黄泉之毒下毒最快的方式,便是由毒人刺破自己取出鲜血,毕竟染上中毒之人血液者,必走黄泉路,见地府阎罗。”
台下众人瞬间顿悟。
“刚刚是谁打斗时,流了血的?”
众人面面相觑,很快,几百号人就让开了一条道。
尽头,是一位手掌鲜血淋漓的妇人。
“是你?梁娘子,你居然,下毒害我们?”
梁娘子往后退了数步,转身便想跑,却被姗姗来迟的官兵拦住了。
“爹,你可算来了。”杨元霄对着领头的官员喊道,“是她下毒害我们,爹,拦住她别让他跑了!”
“那是他爹?”雪剑寒梅惊讶道,“他爹是新任邯郸城知府,那这傻小子不就是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