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风月录-第十章 圣女归位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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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圣女归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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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挑一盏烛火。

迦琅和银雪把臂而谈,无话不说。

迦琅把自己的身份、在天族的地位,全都告诉了她。

银雪经过刚才刹那的震撼,现在已然恢复平静,逐渐接受迦琅并非凡人这个事实。

她忍不住念叨:“我的亲娘舅老爷啊,真的有天族……”

迦琅过意不去:“对不起,之前一直没告诉你,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怕你不肯接受。”

刚说完,她忽然觉得这话有几分熟稔,颂梧在身份暴露前,是不是也这样想的?

因为对方是自己重视的人,所以不愿把多余的烦恼带给她。

好在银雪并未生气,只是扶着额,又问了很多关于天族的事情。她对那个陌生的世界充满好奇,迦琅也乐意与她分享。

直至最后,她才谨慎地问:“那你们天族,真的有荧惑这个神吗?”

迦琅点头:“虽然我没见过,但宋先生是知道他的。”

“啊?等等,”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银雪再度震惊,“宋先生也不是凡人?”

“不仅不是凡人,”迦琅说,“他还是太渊君上。”

银雪彻底愣了,她知道王家是供奉太渊君上的,没想到这一路,她都和这位大神相伴而行。

“那阿古和沁沁?”

“阿古是颂梧的仙侍,沁沁是我的。”

——也是你的。

迦琅将这句话放在心里,默默看着她。

银雪有些眩晕,半个月前她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信神仙,现在神仙就站在她面前了,还一连四个。

怪不得迦琅要只身下祭坛,因为她就是操控风的神女啊。

“那你刚才和君上在外面那么久,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迦琅叹气:“说起就来气……”

她简单把刚才的事讲了一遍,只见银雪脸色越来越青,最后暴跳如雷:“你们天族怎么这么不讲道理,胡乱给人安罪名都行?”

“毕竟我本就是戴罪之身嘛。”迦琅指着足间,“这里其实有副镣铐,但你看不见。”

银雪又生气又心疼,本来还想问颂梧未婚妻的事,到最后都忘记了。

在客栈休息一晚,他们继续赶路。

舟车劳顿后,一行人终于抵达北部大城无垠。

这里的水土风貌都跟翡羽城很不一样,银雪入城前脸上就起了疹子,只能用面纱挡住脸,迦琅估计是水土不服的关系。

他们在城中找店住下,距离小天门开启只剩几天时间。

本来迦琅想走捷径,让颂梧直接去找荧惑,奈何荧惑行踪飘忽不定,早年又因为王家的事与他结怨,导致颂梧也无法将他定位。

他们只能在小天门开启那天奋力一搏。

无垠城的富庶不输南部翡羽城,但近来因为圣女失踪,闹得人心惶惶,酒肆茶楼间议论纷纷,气氛低迷。

迦琅偷听一会儿,找来个茶客询问:“圣女失踪,为什么满大街都没看到寻人启事?”

“姑娘外乡人吧?”那人小声说,“圣女失踪是大耻,哪能贴出来让人笑话?万一提前被主神知道也不好,这段时间还要找替代者的。”

迦琅无语。

你们这样子讨论,天族也会知道的好吗?真当天族不食烟火,不问世事?搞不好荧惑已经开始磨刀了……

“唉,”旁边有人叹气,“你说那女娃,跑能跑到哪里去?触怒了主神,是要遭报应的。”

“怕的就是我们跟着一起遭报应!”

“可不嘛……”

迦琅表面和气地笑笑,心里却不认可这种通过强制手段来维系供奉的方式。

小岩村的祖辈错了吗?现在那个逃亡的圣女错了吗?他们不过是想要挣脱神权的桎梏,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无垠城百姓明明对此苦不堪言,却不敢说荧惑半个“不”字,只能将过错推到圣女头上。

荧惑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他们潜意识里觉得,无垠城如今的富庶全都仰仗于他,而不是自己勤劳所得。

还未见人,迦琅对他的印象已然十分不好。

她端起茶水,轻啜一口,继续竖起耳朵,听周围的议论。

沁沁小跑进茶楼,有些着急地唤她:“迦琅大人,不好了。”

“怎么了?”

“君上他要回九重天!”

“回就回呗,这有什么。”迦琅笑她,“你是不是舍不得阿古?”

沁沁脸一红,很快又板起来:“但我觉得,像是发生什么事了,他们的神情都好严肃,好可怕。”

秉着不浪费的原则,迦琅一口把茶喝光,随她去看看。

刚出茶楼就撞见颂梧,他身旁除了阿古,还有一个男子。

迦琅觉得眼熟,打量几下。

男子冲她笑:“不记得我了?”

“您是?”

“你以前说要随我征战四方,不死不归。”

迦琅恍然大悟:“伏兮!”

“什么不死不归的,以后休要再提。”颂梧沉着脸,不快地说。

“怎么,你嫉妒?也是,我跟迦琅神女认识的时间可比你久。”

颂梧眼神越发森冷,瞪他:“你可以闭嘴吗?”

伏兮失笑:“看一个几万岁的老男人吃醋,我这趟凡间也不算白来。”

迦琅真怕这两尊大神打起来,赶忙问颂梧:“听说你要回一趟九重天?”

“嗯。”颂梧目光眷恋地看着她,“有点急事,我必须回去处理一下,处理完就回来。”

“你去吧。”

“荧惑的事,我也会想办法,你不要轻举妄动。”

“知道啦。”

颂梧揉揉她的头发,最后圈起她发间的红绸带在指尖来回绕,一副舍不得走的样子。

当着大家的面,迦琅颇有些不习惯,只能催他:“快去吧,别耽误了。”

“嗯。”

迦琅忽地想起沁沁的话,随口追问:“是什么急事啊,居然派了战神亲自来接你?”

话音一落,颂梧和伏兮的神色都微微变了。

垂眸半晌,颂梧说:“女帝醒了。”

昏迷了千年的煕天女帝醒了,在天族是头等大的事。

迦琅虽然心中别扭,却也晓得,颂梧这趟必须要去,且恐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果不其然,他走后一连几天都没有消息。

转眼就到了小天门大开的前一日。

无垠城张灯结彩,仿佛即将迎来一个盛大的节日,百姓们用欢声笑语掩盖惶惶不安的心,谁也不知道明日究竟会发生什么。

傍晚时,迦琅爬上客栈屋顶,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流出神。

银雪在下面喊她:“阿琅,你怎么上去的?”

既然已经知道了身份,迦琅也不瞒她,直言道:“飞上来的。”

“我也想飞,”银雪叉着腰,笑眯眯地看她,“能不能让我也飞上去啊?”

“等着。”

待四周没人时,迦琅施了个法,用一团风把银雪“抬”了上来。

银雪有些害怕,但又十分新奇,踉跄几步才站稳,激动道:“原来飞起来是这种感觉!”

“嘘,掌柜的刚刚走过去,你想吓死他吗?”

银雪在她旁边坐下,顺便从怀里掏出一小壶酒。

迦琅眼睛一亮:“哪儿来的?”

“从掌柜那儿买的呀。”

“你能喝酒了?你脸上的疹子……”

“不碍事!”银雪随意地挥挥手,“人生得意须尽欢,管他疹子不疹子的。”

她还带了两个小杯子,各自斟满,和迦琅一边看落日,一边慢慢对饮。

银雪脸上还挂着纱巾,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

“阿琅,明日小天门开,要是没有圣女会怎样?”

“应该不会出现这种状况吧,最近不是在找替代者吗?”

“可是,对替代的姑娘是不是很不公平?”银雪问,“她可能什么都没做,就莫名其妙要搭进去自己的一生,变成山顶端那个没有感情的傀儡。”

迦琅想了想,道:“是挺不公的。”

但又能如何呢?这世间根本没有绝对的公平,小岩村是,无垠城是,天族亦是。

迦琅喝了口酒,灼烈的**从喉头下去,她道:“别想那么多了,明天再说。”

“你上次说天族抓你定罪的事,有后续了吗?”

迦琅摇头:“颂梧回去定是要处理这事的,毕竟要定我罪的是长老们,而他们绝大部分都是女帝心腹,女帝此番一醒,保不准有什么大动**。”

银雪“啧”了一声:“你们天族看着高高在上,实则也这么多钩心斗角。”

“那可不?一旦有了欲念,管你是人是神是魔,其实都一样。”

银雪会心一笑,同她碰了一杯。

对面糖铺老板走出来,在门前挂了两盏红灯笼,顺便给门口玩耍的小孩一人一块糖糕。小孩们拿了糖糕,高兴地在街上奔跑,吵闹声一直传到街的另一头。

到了晚饭时间,炊烟也逐渐升起,吹来的微风里都飘着饭菜的香味。

“我喜欢凡间。”迦琅没来由地说,“这里有热烈的俗气,嘈杂的烟火,每个人都认真而生动地活着。”

银雪扬眉:“那你看,我呢?”

“你更是。”迦琅假装嫌弃,“离家出走、喝酒吃肉、泡男人,一样你都没落下,这世间推崇贤德女子,你却偏要反其道行之。”

银雪非但不生气,反而捧着肚子大笑,因着酒意,她眉梢眼角好似都沾染了浓烈的人间烟火气。

迦琅伸手要倒酒,却被她拦下。

银雪护食似的将酒壶搂在怀里:“不给你喝了。我就买了这一壶,我自己都喝不够。”

“你这婆娘也忒小气了吧?”

“你才知道我小气啊?”

银雪仰起头,将酒壶里剩下的全都一饮而尽,而后醉醺醺地站起来,说要下去。

走到屋檐边上,她忽然回头:“阿琅,一直忘记告诉你,你头发上这根红绸带甚是好看,同你很配。”

迦琅弯了眼角:“我也觉得。”

这天晚上,王野回到客房时,感觉有些不寻常。

床边套上了红色帷幔,四角还挂着铃铛,屋内飘浮着若有似无的异香。

“我弄的。”银雪忽然出现在他身后,巧笑倩兮。

她半推半搡地跟他一块进了房间,关上门,轻轻合闩。

王野没有察觉,只是看了看屋子,问:“这是做什么?”

“你不觉得,这样很像新房吗?”

“新房?”

“对。”银雪坐在红彤彤的被面上,脸也被映得微红,“掌柜没有那么多果子,我就每样各拿了一点,枣儿、花生、桂圆、莲子,都齐了。”

王野沉默地看着面前的景象,感觉有些透不过气。

“银雪,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银雪随意地踢掉鞋子,露出一双洁白的脚,悬在床边晃啊晃,“我今晚要同你睡觉。”

王野瞪大眼睛:“你说什么,休要胡言乱语!”

银雪笑着站起来,赤脚踩在地上,褪去外衣。

她里面只穿了一层轻纱,细腻的玉肌在薄纱下若隐若现,勾勒出美好的形状。

王野突然觉得呼吸沉重急促,体内升起一股莫名的热流,匆忙别开眼:“不要胡闹,快把衣服穿好!”

银雪没说话,轻巧地走到他旁边。

王野不肯抬头,却也能看到两条细长光滑的腿,冲击力极强地映入眼帘,随之而来还有无法言说的画面。

不……是他疯了。

屋子里越来越热,他死死咬牙,不让自己分神。

“我在炉子里下了合欢香,”银雪的声音又甜又软,明明是跟往常一样的语气,却仿若这世间最纯粹的蛊惑,“不要勉强自己了,好吗?”

“顾银雪,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听到“合欢香”时,王野再也不淡定,咬牙切齿地拔出剑,在自己手上抹了一下。

掌心立刻沁出血珠。

他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想伤害银雪。

银雪蹲下来,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慢慢给他包扎。

她乌黑的长发铺在胸前,和雪白的皮肤形成黑白分明的冲击,王野屡次想抽出手,却都被她稳稳按住。

“我要出去……”

“可以,但我俩要么暴毙,要么就找别人解毒,你愿意吗?”

“顾银雪!”

“哎!”

好像每一次他生气叫她,她都会听话地应上。

王野闭上眼,狠狠咬自己下唇。

“王野,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给他包扎好,银雪把他扶到**,坐在旁边问,“我好不好看呀?”

王野不吭声。

银雪指尖抚在他眉骨上,凉意刺得王野一颤,下意识地睁开眼,与她对视。

“不许撒谎,我好不好看?”

“好看……”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喜欢……”

银雪笑了,眼角带着春色,俯身吻他。

王野坚持不动,道:“前几日我便想好了,等回了翡羽城,就跟我爹说提亲的事……你今日大可不必这么着急。”

“真的吗?我好高兴。”

“银雪,我想娶你,便万万不会反悔。”

“嗯。”

“我喜欢你,所以更加不想在成婚前碰你,银雪,你……”

“我知道。”

她专注地吻着他的眉眼、鼻梁和嘴唇,他的身体便像灼烧一样,奇痒难耐。

他声音沙哑:“我说你不用着急……”

“别说话,王野。”她抬起眸,水光潋滟里却有一丝明光,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若当真喜欢我,便成全我吧。”

王野扶着滚烫的额头,喃喃道:“你太枉顾礼法了。”

银雪笑:“礼法算什么,有你重要吗?”

王野瞳孔一缩。

他是最恪守礼法的人,却遇上了最不守礼法的她。分明她一笑,就能勾去他的三魂七魄,他却总要装作不在意。

礼法重要吗?

不。

只要她冲自己一笑,那些刻进骨子里的东西,就会立刻化成虚无。

芙蓉帐暖,他终究是逃不出这场温柔的纠缠。

第二天,王野起得很早,床边空无一人,炉里的香也早就燃尽,只有头顶上一方红帐在沉默地提醒他昨日发生的事。

撑床坐起来,屋里没有半个人影,他一边穿衣,一边思考提亲要置办的东西。

银雪性子骄纵,王野决意不让她受半点委屈,聘礼应当周全且盛大。

待他理好发冠,推开门时,迦琅正好迎面跑来:“银雪跟你在一起吗?”

“没有。”

“她去哪儿了,跟你说了没?”

王野脸颊微热:“我一大早就没看到她,怎么,她没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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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迦琅发抖,“我刚刚听说,本该这次向无垠涯送出圣女的那户人家,姓顾!”

王野一震。

结合昨日银雪种种反常表现,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他浑身战栗,转身向外狂奔。

迦琅二话不说跟上他,挥掌借风力,让两人脚程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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