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巧成“婚”-第十三话 郡主是臣心中最合适的妻子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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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话 郡主是臣心中最合适的妻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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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戌“噌”地起身,怒道:“她做的东西如此难吃,你说谎!欺君!”

“郡主的厨艺举世无双,臣朝思暮想,魂牵梦萦,不吃——”魏登年拔高了语调,冲宋戌露出个挑衅的冷笑来,“会死。”

宋戌怒道:“魏登年!”

章贵妃由他胡闹半晌,终于柳眉倒竖:“阿戌,坐下!”

宋帝大叹三声:“魏统领果然独具匠心,标新立异!那么小炽啊,你的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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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颐听原本以为他杀张鹤就皇帝下的密令,今日才知竟然是他提出的,竟然是他主动提出的。

一个御前侍卫,问皇帝要兵去杀藩王,多么荒谬,多么让人猜忌防备。

宋帝给的还是三百个连正经战事都没经历过的散兵,或许当时连他也没想到会成事。

可他却做到了。

他为了她提前露出了自己的爪牙。

也准备好了,回来之后每一日每一步的艰难。

可是这诸多曲折,却被魏登年一句“左右不过是做了一些无用功罢了,不值一提”,草草带过。

一时之间,李颐听竟不能分辨到底是前举更令她心神震动,还是方才他一席话更令她心神震动。

总之两边都震动了一会儿,还是久久不能平静下来,李颐听终于忍不住偏头朝他看了一眼。

魏登年姿态端方立于席间,耀耀泪痣,风姿迢迢,冲她浅浅一笑。

“回陛下话,”一室静谧,李颐听听见自己说道,“我愿意做他的妻子。”

3

这一日,都城十二长街赌坊里的赌徒,谁也没赢到银子。

当朝那位谪仙般的侍卫,既不爱甜口的红烧肉也不爱咸口的红烧肉,他爱上的只是那位做红烧肉的姑娘。

而宋帝眼见这一桩情投意合的姻缘在眼前发生,更是喜不自胜,自觉也算是半个见证人,当着列席群臣的面赐了婚,又为他迎娶郡主抬高门第,升了魏登年为正二品的北司禁军统领,管皇城十二卫禁军之四的左右骁卫、武卫和金吾卫。

从罪人之子连连晋升,自大卺建国以来前所未有。卺朝的臣子们早就在王朝的钟鸣鼎食、风花雪月里混成了软骨头,个个圆滑世故,无不上慨皇帝仁爱,殿内一片道贺恭维之声。唯有一人反对,正是当朝丞相之子毕想。

他父亲称病,拒了这场接风宴,派了儿子来草草打发。在父亲庇护下长大的贵公子哪里有活了两世的李颐听狡猾,她轻描淡写化了他一番厉词不说,还据着“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理论向宋帝讨要回了将军府,气得毕想酒后撒泼,翻出她从前沉迷男色、追在人家后边有失体统的荒唐事情。

李颐听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关痛痒地笑笑就罢了,反正都是宋炽做的荒唐事,倒是劳烦其他以为自己听着了皇室秘闻的大臣们替她坐立不安。

魏登年尤其脸色不爽,这场接风宴收尾得并不算十分体面。

夜色弥漫,宫纱笼罩华灯,将四方高墙上重重叠叠的琉璃瓦片照得熠熠生辉。

接风宴毕,大臣们的车马一辆接一辆从宫门前离去,徐徐缓缓,没入都城十二长街。

毕想喝得昏昏沉沉,半身瘫软在车厢里,夜深人静,只余车轱辘压过花岗石的细碎声响。

忽然,临空飞来一颗石子,击得车轱辘一歪,车厢骤震,毕想脑袋顶开了车帘,整个人往前栽去,幸好醉得还不算太糊涂,在地上滚了两圈,将将稳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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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空之声从他身后逼来,划开暗夜的疾风。

毕想闻声而动,慌忙拔剑做挡。

然而他醉酒在前,身法差劲在后,跟他对打的李颐听手法利落、身形迅疾,仅仅握着根随手捡的枝杈交手几下,却也将他剑身震得“铮”的一响,再狠狠往他手背一抽,毕想吃痛,松手丢了武器,更是连连败退。

旁边的轿夫都看出门道,悟出人生在世莫过于知难而退四个字,当下挥了鞭子驾马,弃了毕想而逃。

街市拐角的阴影处立了两道身影,静静看着这一切。

王霄拱手道:“统领,可要属下帮一把郡主?”

“不必,毕家小子出言不逊,她心中不快,让她出出气也好。若是毕想伤她一根头发,我就砍了他双手双脚。”魏登年声音狠厉,看向她的眉目却温和,“只是现在看来,倒用不着我出手了。竟不知她的功夫这样好。”

王霄也笑道:“是啊,郡主倒像是习武多年,一点也不似皇室养出来的那些娇滴滴的小女子,和统领般配得很。”

“郡主也是你能点评一二的?”魏登年斜了他一眼,却忍不住心猿意马,“如今我与她的婚事定了,许多事情便要长虑顾后,那件事你去办吧,我在这里看着就足够了。”

王霄道:“统领,您真的……”

魏登年道:“为了她,我愿意按捺。”

王霄道:“是。”

不远处,李颐听拿树枝当鞭子,专往毕想肉多的地方抽,抽得他抱头乱窜,嘴里大喊:“小臣不知是哪里得罪了郡主,郡主竟要下此狠手。我爹是当朝宰相,文官之首,郡主不能杀我!”

李颐听道:“杀你谈不上,就是替你爹管教管教而已!”

“郡主饶命,郡主饶命!”

毕想被追着一顿猛揍,最后跑不动了,左脚绊右脚,摔断颗门牙后终于倒地上起不来了,李颐听这才收了手蹲下去说话。

魏登年听不清楚,静静瞧着她在黑灯瞎火的巷子里窸窣一番离去,然后跟了上去。

李颐听身形纤纤,背影端庄贤淑,走路腿脚却踢得老高,一下一下响亮地踩在地上,摇头晃脑没有正形,魏登年跟在后面看进眼底,嘴角也跟着噙了抹笑。

他一路护送,却见她走的并不是回王府的路,心下好奇,随她弯弯拐拐,没料想竟然到了他府前。

李颐听扣响了门。

大门被家仆从里面“咯吱”一声打开,魏登年嗖地翻进了院墙,抢先一步隐进了主院。

月色清明,倾洒了一院。

他散了发,长衫半解,故意做出一副从睡梦中醒来的模样,懒洋洋倚在门边,眼睛里有揶揄笑意:“婚期还有半年,郡主深夜前来,也太着急了些。”

李颐听的面皮像被滚熟的虾般通红,半羞半怒跑至他跟前,摊开掌心,露出攥着的一把微锈的古铜色钥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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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鸠占鹊巢,物归原主。”

魏登年神色一敛,目光凝滞了。

竟然是为了他。

李颐听掌心摊开半天,他却迟迟不动,她便只好将钥匙塞进他的怀里:“好了,事情办完了,我回去睡觉了。”

她转身,臂弯却被人大力一拉,然后跌进一个宽厚温热的怀抱,长臂穿过她的腰际将她缠紧。

李颐听惊慌挣扎:“魏登年,还有人!”

魏登年冷冷抬眼,满院子僵住的下人对上他的视线,“轰”地散开。

他态度重新温和下来,伏在她颈边道:“从毕想身上拿回来的?”

她挣扎了几下,发现压根跑不脱,只好道:“嗯。”

魏登年道:“你让我不要跟毕家父子敌对,怎么你自己倒去得罪他们了?”

李颐听道:“方才席间他就一脸不愿意的,要是我不去取来,他还不知道要赖到什么时候呢,我知道你很喜欢那间宅子。”

她笑了笑,身后的人却未出声,只是腰上被箍得紧一些,更紧一些,像是想把她揉进身体。

他低哑的声音缓缓道:“郡主果然顾家,还没成亲,就先亲手抢回了婚房。”

李颐听惊咳一声,一脚踩在魏登年脚背上,趁他吃痛,蹦离了半米远。

“谁说我是为、为了婚房!”

魏登年却不管这些,一副认定了的模样,笑而不语。

李颐听气得牙痒痒:“我不同你说了,我困了,要回去睡觉。”

见她真的要走,魏登年才知惹过了头,急急堵到她面前:“小听,小听你等等,你为我要回了将军府,我也有件东西要给你。”

他伸手从颈间取下什么:“我孤身一人许多年,没什么东西可以送,唯有这一物贴身戴了许多年,虽然远不及你替我要回宅子的情意,但也是我的一份心意,要是不嫌弃,收下可好?”

金色的绳子上坠着一枚黑玉,只是上面雕刻的东西不伦不类,说它像蛇,却长了一双怪异邪气的翅膀;若说它是龙,却没有龙角。

“这是什么?哪来的?”李颐听接过去细看,蟠螭黑玉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月光下,玉面现出斑驳的流光。

魏登年道:“我也不知,只是听我爹说是小时候路遇高人送来护身的。”

李颐听笑道:“什么高人,送的东西如此青面獠牙的,还怪吓人的。”

魏登年垂首:“你不喜欢?那我下次再送你个别的。”

李颐听打掉他伸过来的手:“废什么话,还不快给我戴上。”

魏登年抬眸,脸上复喜,这才接过去替她系上。

这时,王霄恰好奔了进来。他匆匆忙忙,满院子的人又被魏登年赶去了别处,顺畅无比地就进来了,结果好死不死地打扰了统领的好事,六目相对,讪讪一笑就想遁逃。

魏登年道:“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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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霄缩了缩脖子,僵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魏登年对李颐听道:“你先回去,我还有些军务要处理。”

李颐听讶然:“这么晚还有军务,什么事情这么重要?”

魏登年轻勾嘴角,压低了身子道:“怎么,还未过门就管起你夫君的公务了?”

李颐听:“我走了!”

他含着笑,看她逃也似的跑了,藕粉色的身影一路慌乱拐出了大门,他才终于收回目光,沉声道:“办得如何?”

王霄也恢复正经模样,单膝跪地禀道:“属下已经将统领连月来收集的毕家一众贪污弄权的证据送去了毕家作为交换,毕愁说,愿意和平共处。”

魏登年缓缓闭眼:“很好。”

王霄几番犹豫,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自己的困惑:“统领,您收集的证据足够让陛下罢了他的官职,真的就这么放过他了?”

魏登年冷声道:“你也知道只是罢免他的官职。他在朝中党羽众多门生遍布,想连根拔起谈何容易?且罪不至死……只要他们停手,我愿意放下过往仇怨,从此同他们相安无事。”

王霄蹙眉道:“统领,你变了。”

“或许吧。从前我只有一个人,生死都不那么重要;如今大婚在即,我便不敢再随便豁命想杀谁就杀谁,她会生气的。”

魏登年语气里稍有些轻缓的笑意。

当时他答应李颐听不杀毕家父子的时候,他便知道,他真正应下的远不止这些。

“魏登年。”

远远轻轻的一声拉回了魏登年的思绪。

他猝然抬头,却看见折返回来的李颐听站在院外。

“小听,你怎么还没走?”

李颐听走近道:“要是我走了,我便不知道你为我做的这些了。我为你要回一间宅子,你便迫不及待要回赠我一个物件,你为我做的忍让怎么就一声不吭呢?”

王霄在两人间悄咪咪看了一遭,识趣告退。

“原只是忍着一两个人存活于世罢了,不值一提。”他笑了笑,伸手将她的碎发挽到耳后,“要是从没见过光亮,或许就是满手血腥的一生了,但是见过你后,忽然生出好多好多的不甘心。”

李颐听道:“方才王霄说你变了,其实不然。”

周家想折磨死他,他便死撑着活;毕家用权势压他,他就让自己手握权势。

被命运不公的时候,他凶狠地反咬回去,喜欢什么,又不顾一切满腔赤诚。

他从来没变,亦不会被轻易改变,他只是分得很清楚,从前要的是什么,现在要的又是什么。

那样复杂,又这样简单。

魏登年还等着她说后半句,却没了下文,正想问时,她突然扑进他的怀里,绵软的触感一下子让他僵了僵,轻笑:“我放过毕家,你就这么高兴?”

李颐听重重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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