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痴情骨(共3册)-第十章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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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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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满楼

红衣男子放下剑,端坐在铜镜前,白玉一般的手指轻轻地覆在脸颊,指尖一捻,一张人皮面具被撕下,露出一张精致无比的脸,那眉间红色的桃花印记衬着那如雪的肌肤,让在烛光下的他平添了几分妖媚。

“今日她是不会来了。”他起身,走到桃花盆栽面前,低声说道,“你说,我们今晚要不要血洗白府?”

“门主,恐是不好。莲姑娘好似不喜欢白衣公子,我看她对门主倒是真心的。”

“是吗?”他抬眸,漫不经心地看着跪在门口的花妈妈,“你是这样认为的吗?何以看得出来?”

“直觉,门主您也感觉到了吧。不然,昨晚,您就不会放他们走了。”

“那为何不血洗白府呢?”酥葱般的手指轻柔地抚摸那株桃花,他睫毛轻颤了一下。

“如血洗白府,那燕子轩和燕子愈必然会有所警惕,如果他们联合起来,恐对我们不利。”

“呵呵……”他笑了笑,用满不在乎的口气说,“他们不会联合起来的。不用三个月,这燕氏皇权之争必然燃起,不用半年,这燕氏江山定当易主。我现在不会出手,但是不代表我袖手旁观,我很喜欢看到他们血腥残杀的场面。”

“那个时候,这江山姓燕还是姓颜,那就要看燕氏活下来的那个人是谁了。如果是燕子愈,不用费吹灰之力,这江山必然是我颜氏的。如果是燕子轩,我们还有一场残酷的战争。如果娘亲的预言是真的,那她就是关键了。”

“她现在已经拿到了燕子轩的那块玉佩,就差那张地图了。”花妈妈小声地说道。

“我会亲自去拿。”

“门主您的意思是?”

“艳儿在轩王府根本就动不了手,自然,我要去试试。所以,我们要玩一个游戏。”漂亮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他指尖一用力,掐断了桃花枝。

轩王府

燕子轩坐在桃木桌前,一手撑着额头,一手饶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俊美的脸上却有掩饰不住的焦虑和不安。

突然,门被推开,展青的身影闪了进来。

“禀王爷,王妃回来了。”

“回来了?”燕子轩赫然站了起来,咬牙点了点头道,“好,终于回来了。人呢?现在在哪儿?她从哪儿回来的?”

“刚翻过偏院的高墙,估计这会儿走到洗衣房了。”

“翻墙?”

“是的。”

“你说她翻墙?”燕子轩眼角猛地抽搐一番,难以置信地看着展青的脸,惊讶地道,“那可是三人多高的院墙?那是一个女人能翻得过的吗?即便是一个七尺男子没有借助东西也难翻过。你竟然说她翻墙?”

“回王爷,那是小的亲眼所见。王妃俯冲了几步,蹬着墙壁,单手一撑,翻身一跃而过,随即轻轻地落下。起初,小的也以为看错了,后面仔细一看,果真是王妃。而且,看她的动作,似乎不是第一次翻墙了,墙外有好些新旧不一的脚印,但是大小都是一样的。”

燕子轩倒抽了几口凉气,看了一眼吓得瑟瑟发抖的香茗,道:“将香茗松开,带她和晕了的侍卫到屏风后面。本王就在这里等她,让她亲自告诉我她是怎么翻墙的。”

如果他没有记错,舒景从小就是连马都不敢接近、胆小如鼠,却心如毒蝎的女人。怎么一下就成了翻墙的高手?

木莲悄然地来到洗衣房,刚要推门,才猛然想起燕子轩那小变态大发慈悲,让她住进了厢房,还给了她一个偏院。想到这里,她又退了出来,看四下无人,她慌忙地朝那偏院走去。

只是,一路上,风声寥寥,冷冷地吹在她脸上,让她心里没来由地恐慌。

消失了一天,希望燕子轩没有发现,这个时候,他估计去了花满楼吧,但愿那里的莺莺燕燕让他忘记了她的存在。

花满楼……她低声念叨,目光落在那只镯子上,心里不由得再度内疚起来,手也不由得握紧。

“嘶。”她疼得嘶了一声,握到伤口了,那刚包扎好的白色布条已经洇出丝丝红色的血迹。下次如果碰到了那个杀人魔,她一定得想办法制止他。至少要把这一刀还回来,不过,看那个人那个嚣张的姿态,她估计这世上没有几人能动他吧。

不过,那个人为何要放了她?还真的有点纳闷,特别是他最后一句话。“哎,笨蛋。我该拿你怎么办?”听得她心里寒意阵阵,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那个人的口气,好似两人非常熟悉一样。哎,笨蛋,怎么叫得那么亲昵。

她的偏院是没有下人的,所以看着周围草木皆安静,屋子里黑暗一片,她丝毫没有生疑,推开门,跨脚便进去。

只是,脚刚一落地,屋子里突然灯火一片,让她一时不适应,慌忙抬手遮住眼睛。

许久,透过指缝,她才慢慢适应这强光,循着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坐在桌前,墨发入冠,剑眉星目,鼻翼高挺,薄唇含笑,白袍玉带。

只是……木莲眨了眨眼睛,目光扫过那位“仙人”,落在房间的布置上,木莲顿时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这不是她的房间吗?为何这位仙人在这里?

难道她眼花?这个时候这个变态仙人不是该在花满楼吗?放下手,目光再度落在他脸上,一刹那,四目相对,木莲顿时一个激灵。

那含着笑意的清亮眸子分明就是两把锋利的刀子,琤琤地向她飞来,似乎一秒钟就将她上下削了个剔透。

燕子轩诡异的眼神,印证了那句千古流传的成语——笑里藏刀。

踮起脚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了房门,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了下来。

抬头,对上一张木雕一样的国字方脸。

“展护卫,不好意思,我走错房间了,请让路。”望着展青高大的身影,她讪讪一笑,竭力地保持自己的温和。

“王妃,恕小人不能从命。”展青颔首说道,声音铮铮入耳。

“不好意思,展护卫。我不是王妃,我已经被休了,所以你挡错人了,劳驾,你移动一下步子。”牙齿不耐烦地磨了磨,木莲笑得脸快要僵掉了。

“啪。”她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杯子破碎的声音,随即,哗啦一声巨响,那桃木桌变成碎渣。

周遭气场在那声巨响之后逐渐变冷,寒气阵阵,木莲识相地转过身,讪笑着瞧着燕子轩,心想,这个时候,还是没有必要和他发生直接冲突。

“王爷,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大火气?如果是因为我走错了房间,又误了你的雅致,那我先告辞。”拱手行了一个礼,她很自觉地往后退,只是,展青那道墙怎么也过不了。

“你给我站住。”燕子轩终于忍不住吼了起来,一激动,竟忘了身份之别,将我字脱口而出,半晌反应过来之后,他又补充道,“你给本王站住。”

“王爷叫我有事?”她回头,仍旧讪笑道,却比哭还难看。

哎,一定是被发现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装疯卖傻。

“哼。”他冷冷一笑,却因为怒火,呼吸有些不均匀,俊美的脸上青红白交接。

这个女人,整夜不归,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特别是她脸上的笑容,似笑非笑,明明是阿谀奉承,却又带着对他毫不在意的轻蔑。

“前日舒景你不是中毒不起吗?怎么,今日就生龙活虎,翻墙打人,彻夜不归!”

“哎呀,王爷,您这是说什么?怎么小女子听不懂呢?翻墙,打人?”她走进屋子,找了一张凳子坐下来,好似全身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虽然小女子在王爷心里是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可是毕竟也是一个女人,哪翻得动墙,打得了人?”

“不承认?好,出来。”燕子轩转身朝屏风吼道,随即,里面走出来一个头被包扎好的青衣男子。

“这个人你可认得?”

“不认得。”脸上没有因为这个男子的出现有丝毫变化,木莲无辜地摇了摇头。

虽然,她的确是打晕了这个侍卫,还将他藏在了假山里,但是,是在有把握他认不出她的情况下。

而且,她向来懂得毁灭证据。

“不承认?”燕子轩呼吸加重了些,脸上的表情更加难堪,只是一直竭力克制着自己,“吴侍卫,那你告诉本王,那日发生了什么事?”

“启禀王爷,昨日小人一直守在院子外,后来见王妃一个人走了出来。小人担心王妃大病初愈,怕有什么闪失,便跟着王妃到了偏院。刚过了假山,却没有了王妃的影子,随即有人便在身后袭击了小人。”

屁。木莲瘪了瘪嘴。什么担心她有闪失,明明是跟踪她、监视她。

“听到了吗?这你都不承认?”

“哎,王爷。您这就错了。这个护卫说有人在身后袭击了他,但是他没有说是我袭击了他啊。”木莲动了动身子,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抬起下巴看着那卫士道,“吴护卫,那我问你,你有看到我袭击你吗?”

“回王妃,小人没有看到。”

“听到了吗?王爷,您的这个侍卫他说没有看到小女子袭击他。军纪严明,不得撒谎,我想您的侍卫应该是很懂的。而且,他既然能入王府作为护院侍卫,那功夫自然了得,岂是一个柔弱女子能袭击到的!这只能说明,轩王府的护院兵力不足,进了刺客。”

“胡说八道。”

“小女子可没有胡说八道,我不过是在分析一个事实。不过,王爷,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审问一个女子,还不如多花一些时间去查查那潜入王府的刺客。到时候,若王府出了什么岔子,可就不好了。比如丢丢东西、死死人之类的。”

燕子轩直觉得头一阵晕眩,抬手扶着额头,他青白交错的脸,因为不可发泄的怒火渗出些许细密的汗珠,愣愣地看着木莲那貌似无辜又认真的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沉默半晌,他深吸一口气,示意那侍卫退出去,又让守在门口的展青走了进来。

“展青,你说,你看到了什么。”他不信,这她还能抵赖。如果她刚才狡辩是因为侍卫没有亲眼看到她袭击他,那展青说得就不该有错了。

展青果真将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木莲如何缓冲、如何踩墙、如何跃步、如何翻身、如何轻落在地上都描绘得栩栩如生。

“哈哈哈。”刚说完,木莲就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展青,展护卫,你还真的能搞笑哦。你当我是什么?侠女,还是飞人、超人,还是蝙蝠侠?”

“还跃步、翻身、巧落在地上。你也不看看那墙多高,有你三个展青那么高,你说我能翻得过吗?我站在下面,都要仰着头才能看到墙顶。而且,王爷,您认识我也不是一两天了。我舒氏世代皆为文官,哪个不是只执笔不执刀?不可能到了我这一代,就突然转性生了一个会飞的侠女吧?”

在进入黑道做卧底之前,军事化的最基础训练就是徒手攀墙了。

木莲动了动身子,又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道:“这样吧,展青展大人,你站在那墙下,爬给我看看。我倒要看看你如何翻过去?”

展青的脸当即一绿,也被木莲顶住了。她说得没错,那三人高的院墙,若非武功高强的人还真跃不过去。

“启禀王爷、王妃,小的句句属实。”

“舒景,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无话可说。”她下巴一扬,冷冷地说道。

“那意思就是你承认了。承认打人、翻墙?”

“无话可说,并不代表我承认这些事是我做的。我无话可说,是因为对于这些莫须有,强加于我头上的罪名,我懒得反驳。天地可鉴,月亮做证,我清者自清。”

“满口狡辩。今天本王非得让你承认了不可。”看着她满不在乎,还振振有词的样子,燕子轩终于怒不可遏地再度咆哮起来。

“怎么,想屈打成招?不就是袭击个人、翻一个墙吗?用得着你这么劳师动众地冤枉人吗?莫不是王爷丢了东西?还是强加于我身上的行为又深深地伤害了你?”

“哼,原来本王还真的不知道,舒大小姐竟然还是这般伶牙俐齿,你今日不承认你的所作所为,本王终会查清楚,到时候,让你生不如死。”

“哼。”她冷哼了一声,抱着手臂不再说话。

“现在你总可以说,你昨夜翻墙去了哪里?”

“哪里也没有去。”

“没去?那为何昨晚本王在此等了你一晚上也不见你回来?”

咳咳。一口水卡在咽喉,木莲被呛得喘不过气来,慌忙抬手拍着胸脯。靠,这个人昨晚等了她一晚上,这说明,昨晚他就发现她彻夜不归。

哎,彻底露馅了。她能唇舌狡辩袭击人和翻墙之事,可是,百口莫辩这彻夜不归之事啊。

“香茗,你出来。”燕子轩将香茗唤了出来,“你是舒景的贴身丫鬟,自己的主子去了哪里,你总该知道吧?看你主子这个尖牙利齿的模样,她定然是不会说自己去了哪里,既然这样,你就说。若说不出,或是撒谎的话,那就不要怪本王不客气。”

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又用香茗压制她。

“奴婢……”香茗跪在地上,哀怨地看了木莲一眼不敢说话。

“我只是出去逛逛而已。”木莲赶忙抢道,却是明显中气不足。算了,不能为难香茗。

“逛了一天一夜?香茗可不是这么说的。”见木莲突然蔫了一样,燕子轩的脸上终于浮起一抹得意的微笑,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木莲。

“我下午闲得无聊,便在院子里走动,谁知大院门口的侍卫打瞌睡,我就好奇走了出去。走着走着,有些想念爹爹和娘亲,便回了舒府。”没经任何思索,她脱口而出,又后悔不已。她今天头脑不经用啊,如果燕子轩去舒府一查,还不得穿帮?

“香茗也是这样说的,不是吗?”燕子轩笑意越发浓烈,淡淡地扫了一眼一脸木然的香茗,又看向木莲道,“事实上,本王也是这样想的,估计你这几日太想家,私自回去了。念及你思家心切,又担心一夜太短,不够你诉家常,还特意将与你亲近的人请了过来。要不,本王现在带你去瞧瞧!”

“估计,他们也等久了。”说罢,他一撩袍子,衣裾翩翩地从她身边走过,带起一阵阴风,冷冷地扫在呆若木鸡的木莲身上。

这个变态,早就料到了她要这么说,所以,特意把舒府的人请来了。真的腹黑啊!

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看到了吗?她这个混迹黑道多年的卧底就做了一个真实的示范。今天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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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看着藏在袖中的手,觉得一阵锐痛窜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张开手心,伤口上的白布已经是通红一片,让鲜血浸染了个透,刚才许是太激动,伤口再度裂开。

前往偏厅的路,突然变得遥远起来,木莲回头对远远跟在身后的香茗会心一笑,示意她不要害怕。可怜的香茗,又要因为她受苦了。

一路上,都不见一个丫鬟和奴才,看来早就被使唤下去了。这个浑蛋,早就安排好了,特意等她自投罗网。

随着燕子轩跨进大厅,便看见一男一女端坐在大厅里。男子年纪约莫四十岁,手执一把折扇,面目清冷,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青色袍子,暗绿色镶边。旁边那女子面容和蔼,目光温和,头发简单地挽起,体态略显丰满,年纪也只有四十来岁。

在看到木莲进来的那一刻,双双站了起来,面带笑容,表情微显激动。

“劳累了,先坐吧。”燕子轩朝两人笑了笑,自己也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呷了一口,才看向木莲,“舒景,怎么见了亲人都不打个招呼?”

亲人。木莲讪讪一笑,瞟了瞟那笑意盈盈的一对男女,她醒来那天,就没有见过舒府的人,这所谓的亲人,到底是何人啊?纠结一番,木莲最终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香茗。

香茗,这一次只有你能救我了。只见香茗的唇动了动,好似有一个娘字,其他的她就看不懂了。

“娘?”木莲疑惑地重复了一下唇形,那香茗点了点头,又说了些什么。

娘,如果这个是娘的话,旁边那个就是舒景她爹了,仔细看去,那眉宇还真有那么几分相似。

既然舒景的爹娘在这里,就说明燕子轩知道自己没有去舒府,那就将错就错,说自己本想回家,结果半路遇匪,还受了伤。

想到这里,木莲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浮起一抹酸楚,眼中噙着泪水,一撩裙子,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抽噎道:“爹爹,娘亲,孩儿好想你们啊……”

那架势再加上洪水泛滥的泪水,大有窦娥喊冤之势,却吓倒了一群人。

她刚跪下,后面的控诉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抽气声一片,随即是茶杯滚落在地的声音。

“哐当当……”那青花茶盖饶有架势地在地上滚来滚去,发出与这个情景不相符的声音,破坏了她酝酿好的感情。

寻着那茶杯看去,只见燕子轩好似见了鬼一样僵在椅子上,一手僵在空中,手指还呈现拿捏茶杯的姿势,另一只手里的茶杯早就倾泻,飘香的茶水飘然而下,打湿了他名贵的绣花袍子。

再看那一男一女,也像燕子轩一样,脸上发白,既像中毒,又像活见鬼一样,张着嘴,瞪着眼睛。

“你刚才喊他们什么?”半晌,死寂一样的氛围中,传来燕子轩低哑缥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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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嘿嘿一笑,忘记了自己脸上还挂着泪珠,觉得这些人表情怪异得有些恐怖。莫不是,她喊错了?

吞了吞口水,她又试探性地唤道:“爹,娘。”

“哐当。”

“啊!”

“什么?”

“小姐!”

这一次,掉下的不是茶盖,而是燕子轩手里的茶杯。尖叫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要气得晕过去的香茗。

而那一句什么,自然也是被惊得不小的燕子轩发出来的。

至于那一声小姐,则是凳子上的那一男一女,同时,他们两人还面带惊恐地跪在香茗的面前。

“我不记得当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婚约被改是发生在毁容之后。”说罢,她激动地撩起头发,露出脸上狰狞的伤痕,冷笑道,“你看到了吗?这纵横交错的伤痕,明显是利器所伤,是被人用匕首一刀一刀划过去的。难道,我舒景为了嫁给你,忍心这样毁了自己,毁了一个女人最珍惜的面容,然后到这里来受你燕子轩的百般羞辱和嘲弄吗?凭什么?你凭什么值得我舒景这么做,一个连是非都分不清的男人,凭什么值得我自己毁容?”

“你说我陷害舒饶,我是毒蝎夫人,而她呢?你以为她就貌美如花、心地善良吗?你没有看到她故意摔倒,还咬定是我做的吗?”

他哑口无言,觉得喉咙酸痛难耐,有什么东西卡住。她说得没错,那日的确是舒饶故意摔倒的。而且,她脸上的伤痕,他之前也怀疑过,若真的是摔伤,又怎么可能如此清晰明显?但是,那个时候舒饶哭诉着说舒景逼她嫁进皇宫。他一心喜欢她,也一心听她的。

可经舒景这么一说,好像情况都反了。

她中毒已有两年之久,现在余生不过半年,又失忆……但是,现在的她却又不亢不卑,举手投足间有一股女子所没有的英姿飒爽,甚至有常人所没有的傲气。

“无话可说了吧。”她讥笑了一声,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那里一阵黏糊,白布早就被血染透,那些鲜红的**此刻正沿着冰凉的指尖滴落在地上,绽开出暗色的花朵,娇艳而诡异。

“今天到此为止吧。”她再度转身,步履踉跄,十指连心,说得果然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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