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痴情骨(共3册)-第六章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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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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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终究不是她啊。

看了舒景半晌,颜绯色抬起头,看了看头顶的残月,叹息道:“就要新月了。”

新月,若他不将自己困住,那他怎能等到她?

而颜碧瞳,颜碧瞳只能托付给燕子轩。不然,若无奈成魔,他自己会做什么,他都不知道,也无法控制。

“是啊,快新月了啊。”燕子轩叹了一声,走上前,抬头看着那踢着小腿、正沉浸在自己快乐中的小东西。

“颜碧瞳吗?”

“嗯。”

“我看看。”燕子轩抬起手臂,却看到颜绯色迟疑了一下,最后将小东西不舍地递给了他。

他来的目的,燕子轩猜到了,因为他成魔之事,木莲曾经告诉过他。

手里的东西格外柔软,因为未足月便出生,他的身子显得格外娇小,但是力气却非常大。至少,当燕子轩将他搂在怀里的时候,小东西胖乎乎的手,仍旧紧紧地拽着那一屡银色的头发,挣扎了好久才不情愿地放开。

当然,他的手就是不肯闲着,松开了自己父亲的发丝,一转手,又扯住了某人刚巧落下的头发。

“嘶……”燕子轩笑了笑,“他力气很大啊。”

“嗯。”颜绯色点了点头,仍旧靠在树上,修长的睫毛遮住了他墨色的瞳孔。

“孩子,我想暂时托付给你。”他低声道,声音空茫,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还有一丝无奈。

孩子在他身边,此刻的他,竟然无法护孩子的安全。他低头注视着自己的手,难掩嘴角一抹苦涩难耐的笑。这是一双曾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指尖一动便能取他人性命的手,如今,却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

甚至,此刻连自己的生死他也已经很难控制了。

这种感觉,岂是“可悲”两个字能形容的。

然而他必须坚持,无论什么代价。因为,她说了,她会回来。就算百年沧桑,千年枯槁,他也要等下去。

而颜碧瞳,在他离开之前,作为父亲,他要做一些无奈的选择,只得将他交给燕子轩。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这也是木莲去天山之前,托付给我的。”

听到那个名字,树上的人,身子突然一僵,慌忙扭头看向另一边,那一瞬,燕子轩看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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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去哪里?”看到他默不作声,银色的头发在风中轻轻扬动,无限寂寥,燕子轩抱着孩子忍不住轻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会回来的。”他站了起来,立在树枝上,背对着燕子轩,随即,脚尖轻轻一点,跃上了树梢。

那一瞬,似乎意识到他要走,小东西突然大哭了起来,双脚乱踢。听到那凄厉的哭声,树梢上那个身影轻轻地颤抖了一下,将袖中的双手握紧,迟疑了片刻,他翩然落下,将小东西重新抱在了怀里。

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娇嫩的脸蛋儿,他试图想法哄着他,就像一路哄着他一样,要—直轻轻抚摸他的小脸蛋儿,他定然乖乖地安静下来。然而这次小东西毫不领情,越哭越大声,小手在胸前乱抓,一把扯住了他银色的头发,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一点都不松开,紧握成拳头。

温柔的泪水染湿了他漂亮的指甲,却又像刀一样,滑落在他心头。一路带着孩子过来,虽然不足半个月的时间,但是作为父亲,他已经完全摸透了小东西的脾性。

尿裤子的时候会哭,饿了的时候会哭,甚至身上的衣服没有穿好也会哭。可是,那似乎都只是因为他没有做好所给他的警告和抗议,所以即便他哭闹,却没流过眼泪。

而此刻,他却摸到小东西那透明的泪水!

这就怎能叫他不心疼和难过。然而,他不能带着,至少不能带着自己的孩子去死,不是吗?

低头,冰凉的薄唇,轻轻地落在孩子的眉心,他将那块碧绿同心结放在了孩子怀里,纵身一跃,消失在星幕下。

他很清楚,自己像是狼狈而逃……

四年后。

西岐。

圣湖。

白衣女子跪在圣湖旁,双手合在胸前,额头上的碧玉翡翠发着幽绿的光芒,半合着的唇,似乎在念着什么。

“看来,你还是舍不得,放不下啊。”一个带着冰凉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一丝讥笑的意味。

白衣女子没有回头,仍旧专注地跪在哪里,只是,柳眉却痛苦地蹙了起来。许久,感觉到那个人走近的时候,她才睁开了眼睛,看着平静的水面,站了起来。

“族长,您不也是放不下吗?不然,为何每到深夜就会看见您独自徘徊在这圣湖边上?”白衣女子脸上亦淡出一丝冷笑,回头看着走来的那个女子——西岐首位女族长,景一燕。

曾经,那个人身边的侍女,颜门护法。如今,她不仅仅是颜门的门主,也是西岐的族长。

四年前,西岐族长“沉睡”,之前消失的年老祭司突然出现,昭告天下,宣示神的旨意,百年前几近隐湮的景一氏后人,将会替“沉睡”的族长掌管西岐,护子民安全。

颜门的势力,在西岐早就根深蒂固。而且,暗中控制了许多想反抗的人,这个在颜绯色的时代就已经打好了基础,而景一燕,也就是当初的艳儿,不过是很好地加以利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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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她最痛苦的时候吧,四年了,唯有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才敢悄悄来到这里,来到这个她最恨之人的坟墓面前。来问他,当日为何要做这个决定。

然而,他不会告诉她。就像在四年前,在天山之下,他漠然地看着她,就像漠然地看着她登上族长的位置的时候一样。

那个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处心积虑的报复,被他当作了无聊的把戏,甚至是无所谓的空气。

他不在乎她,不在乎她做什么!

明月高挂,清辉洒满了整个西岐,给万事万物都投下了一抹难以消除的阴影,就像她内心一样。

转头看向翡翠,她面色苍白如蜡,发间隐隐有些花白,四年了,这个女子也渐渐地老去,而自己,也是吧。

可是他呢……

景一燕上前走了一步,缓缓蹲下身子,伸出手,放在水面,然后,只是一瞬,她慌忙缩了回来,眉间有一丝恐惧。

与此同时,天空飞来无数只发光的蝴蝶,在湖面上徘徊,那些透明的翅膀,如明亮的钻石般漂亮。这些蝴蝶在西岐一直被认为是圣物,一般只有祭祀的时候才能隐隐看见,而此刻,这些极少出现的夜光蝶竟然都飞了出来,一直徘徊在圣湖之上。

“看来,他要醒了。”翡翠看着那些飞舞的夜光蝶淡淡地说道,然而她却下意识地抬起手,抚摸自己的头发,之后是脸上,最后落到唇角。

这细微的动作也落入了女族长的眼里,先是惊愕,之后喜悦了片刻,她也黯然地垂下了睫毛。

女人再好的年华,终究还是抵不过这岁月的蹉跎啊。

要醒来了吗?真的要醒来吗?他睡了四年,她们俩等了他四年,然而,时间的痕迹已经悄然地写在了她们的脸上,可他呢?

女族长忧伤的目光落在了那夜光蝶徘徊的地方。

那幽静的圣湖下面,睡着一个人。红色的袍子,旖旎地在水中绽开,好似最为绚丽的罂粟花般,妖娆而诡异。而那如雪的白发随着圣水的流动而漂浮,像透明的海藻,缠绕在他红袍之间。而那张脸,一如四年前一样,绝艳如初,倾国倾城,不曾有一丝改变,甚至,似乎比以前更美了。

四年前,他从燕国归来,将自己关在了圣湖底下,除了身边这个女人——西岐的现任祭司,没人知道,他为何要做出这个将自己囚禁的决定。

她以为,他会一直沉睡下去,至少这样会控制他心中的魔性。而现在,翡翠却告诉她,颜绯色要醒过来了。

这是为什么?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和害怕,女族长站了起来。

“他要醒了?为何?当初他为何要选择囚禁自己?”四年来,困扰了自己如此之久的问题,终于被她问了出来。

翡翠只是淡淡地睨了女族长一眼:“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他为何要囚禁自己,不知道为何他要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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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时,是你协助了他,不是吗?那你应该知道原因。”

“我不知道!”翡翠缓缓地跪下,双手再次以刚才的姿势半合着放在心头。

这些年来,身为祭司,她的灵力根本就不及前几位,用心学习,好不容易才学会了最基础的占星,然而,她看不到他的将来。

前任祭司曾说,颜绯色的将来是无尽的黑暗。果真应了她的话,颜绯色把自己关在了圣水下面。

可是,现在他就要醒了,那等待他的该是什么?

袖中的占星石突然落下,在白玉石阶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那声音在如此安静的神殿显得格外突兀,就连湖面上的夜光蝶都受到了惊吓,纷纷散开,半晌之后,才聚集在一起,围绕着他沉睡的上方。

“红色,是红色。”翡翠惊讶地说道。

“怎么了?”女族长也显得格外担忧。

“我刚才似乎看到了红色,就在夜光蝶散开的时候。”

“哼!”女族长冷冷一笑,“你是看到了他的袍子吧。”

“不是!是另外一种红,明亮的,充满了阳光的。”

那种红,像是骄阳下一朵无比绚烂的蔷薇,生机勃勃……

抬起头,星光闪烁的夜空格外安宁,那颗星所在的位置,还是空的!

西方——

石头建筑的都市,异常热闹,街道到处是载满货物的骆驼以及穿着奇形怪状的商人。他们大多来自东方,带着名贵的茶叶、漂亮的丝绸、水润光泽的珍珠。

这个国家只有不到五万人口,却是在西域一带出了名的富有之国——回楼。

这个国家建立不过五十年,皇室姓暮,事实上是一个由盗墓兴起的家族建立的。趁战乱,割据一方,仗着良好的地理位置和商业优势,渐渐壮大了起来。

毕竟是一个盗墓家族,皇室中,还是大有人喜欢继续做着盗墓行业,不是为了钱财,不过是怕自己手生吧。

“暮涟!”一声怒吼从算得上是豪华的宫墙内传来,一个四十来岁、穿着华贵的男子,抱着一个空空的匣子,冲了出来,满脸怒气。

而土墙纸上,一抹绯红,好似蔷薇般,绚烂夺目。那个面容精致秀丽的女子有着明亮的眼睛,翘挺的鼻子,好看的、带着自信笑容的红唇。

“怎样?”女子环抱着手臂,俯瞰着下面的男人,道,“姓暮的,你输了!”

说话时,女子的手指处挂了一块怪异的坠子,双翅并拢,中间一颗红色的宝石,在阳光下放着刺人的光芒。

“暮涟,你给我下来!”中年男子看着女子手里的东西,咬牙切齿地吼道。

“哎!要我下来可以。但是姓暮的,你输了,就要履行你的诺言,允许我去东方!”女子挑了挑眉,一脸玩世不恭,似乎下面的男子拿她没办法。

“你去东方干吗?那里人心险恶,哪里像我们回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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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见男子又要长篇大论,女子讥笑打断,“哪里像我们回楼,人杰地灵,财运丰富,还到处是美女,是吗?我告诉你,我要去东方,就是因为你天天说那边的几个国家乃什么豺狼虎豹,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地方我进不去的!”

“你,你去了又能怎样?”

“不怎样!我开心。”女子笑了笑,宛若阳光般明媚,“人的一生何其短暂,若不做自己开心的事,活着有什么意思?”

“难道你非要去东方?其他地方不行吗?”男子的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他突然意识到,他是留不住这个女子了。

女子抬头,看着茫茫荒原,看着那沿着丝绸之路而来的东方人,伸手摸着自己的下颚,想了想道:“我总觉得东方,有我需要的东西。”

“你需要什么?丝绸?珠宝?在回楼,这些我都可以给你!”

“食古不化!”女子抛给男子一个不屑的眼神,“你没有听到我刚才说,开心就好吗?我去不一定非要什么不可。就说你自己吧,你什么没有?你有钱,有势,有花不完的金子,有抱不完的美女,可是呢,你还是手痒,要去挖人家的坟头,做这等下三烂、败坏祖德的事情!”

“嘘!”男子面色露出一丝惊恐,慌忙回头看看四周,确定无人了才松了一口气,“你怎么又说这事情,皇弟那边早就下了死命令,若我们皇族再做这种事,就会被……”男子苦着脸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哈哈哈。”女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下面那个在回楼人人都知道的疯癫三王爷,道,“这个坠子应该是昨晚你去封王古墓,挖回来的吧!既然你怕被抹脖子,那我当作证据给你保留下来。当然,若是皇上召见,看到了这个坠子,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说你不仅挖了人家的祖坟,还毁了人家整个陵墓,那该怎么办啊?”

女子做了一个遗憾的表情,将坠子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不过,如果我带着它,离开回楼一阵子…”

“好!你赶紧走!”中年男子早就已经气得发白了,“但是,半年时间,你一定要回来,不然我带人去找你!”

“放心好了,我会回来的,说不定我还会给你带意想不到的东西回来!”女子高兴地跃下了土墙,轻轻落在地上,身形轻盈,好似飘落的花瓣似的。

“只要你不带男人回来就可以了!”

“呵呵呵,说不定我就带一个男人回来呢。”女子款款走来,每走一步,她脚踝、半裸的腰际以及手腕处带着的铃铛就会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而且,我听说东方燕国出美男。我若去一趟,不带回来一个,那不就白走了一趟?”

“哈哈哈!”这次,轮到了疯癫王爷笑了起来,“暮涟,你是面容娇人,但是脱了衣服就见不得人!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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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没等那王爷笑完,女子腿一抬,一个旋转,将他踢翻在走廊上。

“姓暮的,你信不信,我将你眼睛给挖了!”女子做了一个挖眼的姿势,转身潇洒地走开。

王爷捂着吃痛的脸站了起来,一脸不甘。这个女子是在五年前,他去搭甘河盗墓的时候救回来的。

那个时候,她穿着怪异的衣服,浑身是血,伤得非常严重,整个胸腔镶满了无数指头大小的金属,几乎将她身体打成了窟窿。

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昏迷了,而这一昏迷,就是一年。她身上,也留下了无数铜钱般大小的伤痕,看起来有些狰狞。

四年前,她突然醒了过来,没有一丝记忆,不记得自己从哪里来,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也不记得自己要做什么。

随后,他便给了她一个皇室的姓氏,并认她为义女。然而,这个成天跟着他去做鸡鸣狗盗之事的义女,行事特别,只做自己开心的事。最爱说的一句话便是,人生何其短暂,若不做自己开心的事,有什么意思。

所以,为了寻找开心,她执意要去东方。

见自己的义父还没有跟上来,女子突然回头,那仅用一条红色绸带束起的发丝,轻轻扫过,道:“暮王爷,说不定,我不仅带一个男人回来,还给你带一个孙子回来!”

“哈哈哈!半年时间你带孙子?我敢打赌,半年都没有人碰你!”之所以被称为疯癫三殿下,就是因为他行事说话不正常,然而他自得其乐,虽然也因此失去了很多东西,失去了皇位,失去了一份感情,可是,不愿意被束缚,这不正是他所需要的吗?

“你说的!”女子站立,盯着男子,认真道,“如果我半年之内,真的找回来一个男人!那你就把加香娶回来!”

说完,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笑容,一瞬即逝。

“好!”疯癫王爷点了点头,然而,他马上后悔了,似乎才醒悟过来刚才女子说的是什么,“你说什么,娶加香?加香?加香?”

加香那个女人吗?王爷身体不由得颤抖了起来。

“是啊!既然义父点头同意,那为了你和加香的幸福,我一定要找一个男人!现在,我就去告诉加香这个好消息!”红衣女子脸上到底还是掩藏不住了那诡异的笑容,转身,飞快地消失在院子里,任由某人在后面嘶吼。

一身红色露腰劲装,像火似的燃烧在荒漠之上,漂亮的弯月匕首插在腰间,一个简单的旅行袋,一些必备的干粮和水,这便是她的装束。

“你们赶紧回去吧!加香,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啊,我回来之后,一定要你成为新娘。”红衣女郎看了看身旁那个叫加香的女人,年纪约莫三十岁,体形格外丰腴,笑容也非常和蔼,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她憨态可掬的脸上,顿时飞上了一抹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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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衣女郎看来,这世间唯有加香才能忍受那个王爷的不正常,也只有加香才最懂他,最了解他。

在回楼,就连皇帝陛下,若要找到行踪不定王爷,那也得问加香,她总能猜到,而且,总能猜对。

一旁不说话的王爷很不情愿地睨了红衣女郎一眼。

“好了!义父大人,你可以提前准备婚礼了。我先走了!我一定会带一个男人回来的。”女郎招了招手,手上的铃铛幽幽响起,用力地一挥马鞭,策马而去。

女子骑在马上,看了看手里的地图,不由得蹙眉。这个是那些商人给她的地图,然而,地图上并没有过天山的路线,甚至在天山一带没有任何标记,连丝绸之路都绕过了那一带,这样一算,若不横跨天山,就要浪费一个月的时间……

前方响起了一片驼铃声,又是一商队,从东方而来,女子骑马迎了上去,因为长期在回楼与他们打交道,很快,女子便愉快地和他们谈了起来。

“为何你们不过天山,而是绕道过来呢?”

“这天山后面是西岐的领土,我们这些人都是不能过去的。“

“西岐?西岐真在天山里面?西岐到底是什么样的?”

“据说天山就像一个圆圈将西岐包围了起来,守护着它。至于西岐是什么样,那就没有人知道,那里飞鸟不过,是我们凡人的禁忌之地。”

红衣女郎仰头看着那耸入天空的天山,手里的马鞭不由得握紧了些,回头对商队说:“半年后,回楼的疯癫王爷要成婚了,到时候,你们可以多带商品,定能卖个好价钱。”说着,女子骑马朝天山奔去。

天山吗?西岐吗?

那姓暮的疯子曾无数次提过西岐,一生最遗憾的事,便是没法进入西岐。而现在,西岐就在自己面前,不去似乎有些过意不去。

女子跳下马,走到天山脚下,发现眼前一片雾气,几乎看不到路,然而又似乎有一条若隐若现的桥。见此,女子忙追上去,可是,那桥竟然移动了,也在同时,她感觉脚下似乎要空了,赶紧后退了几步,拿出火折子一看,她的前方竟然是一个宽几十米的巨大深渊,若刚才大意,她恐怕现在就是孤魂了,再放眼望去,那桥也不知所终,前方一片黑暗。

红衣女郎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手腕的铃铛发出了清脆的声音,正当她苦思冥想的时候,黑暗中有无数光亮慢慢靠近,有点像萤火虫,但是……不是,是蝴蝶!

女子惊呼道:“夜光蝶?西岐的圣物。”

那些夜光蝶在红衣女郎面前徘徊,然后又折了回去,同时,在它们照亮的地方,女郎看见那座消失的桥再度出现在眼前。

将脚踏上去,是真实的。

忐忑不安地跟了上去,穿过了那黑色的死亡之桥,前方一片美景,明媚的阳光、怒放的紫色睡莲、美丽的蝴蝶、参天的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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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比起到处是黄沙的回楼,红衣女子看得不由得呆住了,这里,便是那个神秘的西岐吗?

她有些失神,甚至是不可思议,手慢慢地伸向那些蝴蝶,天空突然有漂亮的白色花瓣坠落,飘飘洒洒。

美……岂止一个美字能形容。

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夜光蝶慢慢地消失,女子沿着河边的小路朝山顶走去,她走得飞快,时不时地踮着脚尖,让她奇怪的是,一路上,她并没有遇到什么人,只有偶尔从她身边飞过的鸟虫。

天色晚了,女子前方的路直达山顶,而夜光蝶再次出现,似乎在引导着她前进。

夜幕中,半月缓缓移上天空,女子跃上了一棵树,因为,在前方,她看到数以千计的白衣人匍匐在地上,而他们都统一跪向山顶,默默地祈祷。

山顶白色的大殿在月光照耀下显得肃穆而幽冷,她心里也有一丝恐惧,仿佛那里是不可亵渎的神地。

神殿的祭台上,同时出现了两个漂亮的年轻女人,一人握着权杖,一人拿着占星石。

然而,这两个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女子,冷漠的脸上却有一种百年沧桑之感,隐隐间还有一种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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