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卷-《青凤》第四回 唐追_废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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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凤》第四回 唐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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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追像座大山般傲然挺立在洞口,目光如剑,睥睨着云四海和唐谕,云四海与之对视一眼,霎时便觉一股威严从唐追身上涌来,直压得他透不过气来,心神不由为之一震,受其气势所迫,竟是惊退了半步。

“走!”

唐追仅望了云四海一眼,便摆过了目光,脚下轻迈,即已踱到了唐谕身前,一手抓住了她,转身便往洞外走去。唐谕平日无论对着谁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便算是刚才面临生死绝境,对着那郭千秋也不曾有过半分示弱,可她眼下被唐追一把扯住,面色竟是愈发惨白,唇齿发颤,便连一句话也都不敢多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云四海迭步拦在了前头,脱口叫道:“唐掌门请留步!”

唐追蓦然站定,像是看着一片虚无般望着云四海,淡然道:“我带走我的女儿,你何以拦我?”云四海心下一愣,竟是不知该如何作答。也是,人家父亲带走自己的女儿,天经地义,自己身为一个外人又要以何种名目留下他呢?

唐追见他怔住,也不多说,拉着唐谕的手,跨步绕过了云四海的身子,就走出了洞去。云四海转身望去,见到唐谕也回头向他看来,嘴上虽是无言,但眼中闪烁的泪光却已告诉了云四海一切——我不愿意跟他走。

云四海心底蓦然窜起一股豪气,抬脚将乌剑勾起,然后挥袖拍中剑柄,就见长剑若惊鸿照影般凌虚一闪,即已钉在了唐追的脚前,险些便要刺穿他的脚掌。唐追怔了半晌,慢悠悠地转过身来看着云四海,眼中精光大盛。云四海只觉对方直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靶子,眼神若飞箭般朝自己刺来。云四海心下一虚,长吸了口气,旋即又挺起了胸膛,傲然朗声叫道:“请唐掌门放开唐姑娘了!”

唐追见云四海这次竟然没有被他的眼神惊退,便是稍一颔首,似是赞许,便即松开了唐谕,轻声道:“我放开了。”

云四海不料唐追竟是这么好说话,心下不由松了口气,一时却也还没想好要再说些什么。倏忽间,他只听“噗”的一下衣袍破空,他抬头望去,竟是见场上唐追残影弥留,但真身却已不知到了哪里去!一恍惚,就连他的残影也都不见了。云四海再一眨眼,那唐追竟已来到了他的跟前,心中不由大惊,暗道唐追的身法奇诡莫测,彷如魑魅潜行。

唐谕心下焦急,这便高声提醒道:“憨包小心!这是我们唐门的‘魅生身法’!”

唐追轻哼一说,似是恼怒唐谕提醒了云四海,然后两袖卷回臂上,脚下扎了个马步,猛地就是正身冲拳,直打向云四海的胸口。云四海大吃一惊,见这拳力道刚猛无俦,便知唐追的武功只在郭千秋之上,兼且其拳上气劲螺旋纠缠,更添威势,赫然便是带上了“螺旋刚劲”!

云四海知道厉害,顿时不敢大意,左袖急忙拢回,使出“云水蝶袖”的招法拦住了唐追的拳头,“螺旋柔劲”注满了整只袖子,袖面上霎时现出了一个涡旋,像个大石磨般转动,便欲磨去唐追拳上的气劲。

拳袖相接,云四海顿觉对方拳劲扭成了一团,正向而转,似把锋锐的钻子般刺在了他的袖中。云四海纵是将“螺旋柔劲”运至极致,也不能磨去他的拳劲半点,宽袖被唐追的拳劲冲撞得一寸寸的鼓**了起来。云四海暴喝一声,忽地拍出右掌,按在袖上,又再加了一重力,硬生生又将袖子给压了下去。

两人斗了片刻,云四海的面色发红,好像将要滴出血来,头顶浑似个大蒸笼般,扬起氤氲蒸汽,缭绕弥漫,显然内力已是运转到了极致。反观唐追仍是好整以暇,仅出了右拳,左手负在了后背,默默地捏了个诀。然后就见唐追慢慢地站直了身子,口中淡然说道:“你身上本来就有伤,是打不赢我的。”声音深沉圆润,字如贯珠,全然看不出一丝半毫他正在同人比斗内力的迹象。

唐谕踏前两步,双手紧紧揪在了一起,关切叫道:“憨包,你快住手吧!你是打不赢我阿爹的。”

云四海听得这话,侧头见唐谕泪珠儿滚落,心痛念道:“唐姑娘不想嫁给褚精卫,我无论如何也要带她走!”念罢,他嘴中咬破舌尖,口中射起一飚精血,怒吼一声,臂上生力,竟是推得那唐追向后退了半步!

唐追面色惊变,显然也是料不到云四海伤后竟还有如此能耐。但仅一瞬间,他就又沉回心思,肃声道:“好,看来若我不全力施为,你也是不会死心的了。”然后就见唐追右拳倏忽化成虎爪,揪住了云四海的袖子,左手捏成剑诀,刺在了袖面之上。

顷刻间,云四海顿觉袖上压力倍增,一股刚猛的螺旋气劲直将他的真气给钻破,径直刺了过来。“嗤啦”一声,云四海的左袖业已被撕成粉碎,身子像只断线的纸鸢般朝后飞退,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五内一紧,便即呕出了一大口血来,眼前发暗,险些就要晕了过去。

云四海内视一番,就觉浑身骨架欲散,像是身上的所有骨头都被人用力拧成了一根根的麻花,就连骨髓仿佛也要被拧出来了似的。若非他先前吃下了百草门的“金风玉露丸”,怕是唐追这一拳一指便可要了他的性命。

“憨包!”

朦胧间,云四海听见了唐谕的呼喊,喘了口气,弱声叫道:“别怕,我马上就来了!”说完,便又要挣扎站起身来。谁知他身子方刚挺起一寸,胸口忽地就是一重,恍如身上压了一座大山。云四海垂目一看,却见是唐追用脚尖点在了他的胸口,叫他起不得身来。

“别乱动,我只要脚下吐劲,你就会死得很惨。”

唐追冷然说道,好像这一条人命在他眼里全然不算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儿,唐追见他无所动作,又继续道:“云四海,你偷学了我八台山的武功,按道理说,你这条命我是非取不可的了。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还不动手么?”

云四海摇头,唐追便又再说道:“我听说,太行山上的那七个唐门叛徒杀了你的恩公,掳走了你恩公的妻子去做压寨夫人,你两次独上太行山要剿灭‘新唐门’,可惜失败了,是也不是?”

云四海听他提及恩公、嫂嫂,面色不由黯然,俄尔,点了点头。

唐追便又颔首说道:“你虽说还没能杀掉唐见深,可太行山上的七个唐门叛徒你已经杀了四个,再给你数年的时间去磨练剑法,或许就能杀掉那唐见深了。这么说来,你替我八台山清理门户,我该是要向你称谢才是。谢谢你,云少侠!”

说着,他惋惜的叹了口气,道:“但你实不该痴心妄想,拐跑我的女儿!假如你不插手我们八台山唐门的家事,那或许你就能活得长久一些了。一个人贪心可是没有好处的。对不住了,云四海。”然后,就见他脚尖抬起,作势便要重重踏下。

“阿爹,你快住手!”

忽然间,一抹暗影闪过,一粒飞蝗石从后打向了唐追。唐追也不回头,反手对着暗影来路就是随意屈指一弹。弹指纵劲,那颗飞蝗石顷刻就被击成了粉碎。

唐追接下此弹后,痛哼了一声,收手一看,竟是见自己中指的指甲已是被飞蝗石给打烂,鲜血流满了整根手指。他心子忽沉,连忙回头看去,却见唐谕两手捏成了兰花状,若西子捧心般贴在了胸口,面上血色大涨,眉间陡然间现出了两瓣昙花花瓣。

唐追眉头紧皱,眼中怒意流转,沉声喝道:“岂有此理!我教给你的‘夜花心法’难不成就是要用来对付阿爹的么!”唐追知道一俟第三瓣昙花显出眉间,唐谕周身经脉便就逆转完毕,再无可救,待得三瓣昙花尽数隐去时,便是她香消玉殒之刻。于是,他这便晃身抢出,脚下步星踏斗,一眨眼,即已绕到了唐谕身前,两掌探出,便要拿住唐谕的双手。

若在平时唐谕定是躲不开这一拿,可眼下她“夜花心法”施至一半,全身潜能业已被激发了大半。就见她上身猛地向后仰过,让过了唐追这一拿,脚下连点,急掠飞退,飞退间,身子凌空旋转,无数暗青子便从她袖口里射将出来,尽数打向了唐追,使的却是那招“杏花天雨”!

唐追知唐谕当下指劲惊人,不敢硬接此招,慌忙在暗器的间隙中左闪右躲。他转眼见唐谕面色越发红润,第三瓣昙花已是若隐若现,心中暗自焦急。只是他要躲避暗器,一时间分身无术,却是无计可施了。

猛然间,就见云四海按地挺起身子,斜地里窜出,将唐谕一把抱住。唐谕担心会伤到云四海,连忙罢手,停下了“杏花天雨”。顷刻,唐谕只觉“尾闾穴”一痛,穴道已是被云四海给点中,面上血红如潮退去,心口一痛,便是呕出了一口黑血。

原来前云四海在茶寮时见过唐照制止唐谕的手法,此时不忍她为了自己而死,这便于千钧一发之际,舍身扑来,打断了她的“夜花心法”。

唐谕被云四海抱得滚落在地,知他心意,霎时痛哭大骂道:“臭憨包,你在做什么!我可是在救你呀!”云四海咳了一下,笑了一声,虚弱道:“我也是在救你呀,唐姑娘!”

唐谕还欲再说些什么,忽然间,就见唐追向他们踱步行来。唐谕顿时骇得花容失色,跪倒在地,失声哀求道:“阿爹,你莫要杀憨包!我跟你走就是了!我愿意嫁给褚将军了,我保证不会逃走的了!你若不相信,大可像锁住阿娘一样把我的手脚也锁起来!”

唐追见唐谕这番作态,面色阴沉依旧,但眼神底处却隐隐露出一番怒意,静水流深,难以察觉,过了片刻,凛然说道:“你不要提起那个叛徒,若非唐照给她求情,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她放出来的。”

唐谕噤若寒蝉,却是不敢言语。过了良久,唐追转眼直在云四海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后就向唐谕问道:“你是知道使出‘夜花心法’的代价的,你难道就真的愿意为他去死么?”

唐谕望了云四海一眼,抿着嘴唇,别过头去,却是不应。但见她眼中脉脉含情,其中真意,自是不用赘言。唐追哼了一声,忽然想起一事,又再问道:“我且问你,你为什么要逃走?”

唐谕犹豫了片刻,终是大声说道:“我想逃出八台山这个鸟笼,我想逃出你的掌控!只要回到了江湖里面,我就自由了,凡事我就能自己做主了!”

“到江湖就自由了?”唐追嗤笑一声,“傻丫头,人在江湖才是身不由己!”

唐谕咬着牙,大声道:“我不管,总之我就是不想回去八台山去了!”

唐追摇了摇头,道:“那难道你就不怕连累你阿娘了么?你可知道,你的一举一动,可是关系着她的命运的。”

唐谕想了一下,终是细声说道:“我临下山前见了阿娘一面。她说,‘若是有机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那便去吧!不想嫁就不嫁,莫须挂念我的处境。好不容易才能从‘笼子’里逃出呢,为何就不能做些欢喜的事?’”

唐追面色陡寒,道:“果然我还是心软了,根本就不该让她和你见面,教坏了你!像她这种叛逆之人就该一直关进地牢里面!”

唐谕忽地正容,大喊道:“阿娘说了,她不后悔!她人生在世几十年,最开心的日子就是逃下山去的那几天。她说,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又重头活了一次!就算后来你将她的脚筋挑断了,关在地牢里五年,可每当她想起她见过了外面的世界,也就觉得此生无憾了!”

“笼中鸟么?她可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

唐追口中沉吟一句,面色静如死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俄尔,唐谕又继续说道:“我问阿娘:‘你恨过阿爹么?’阿娘摇了摇头,笑着跟我说:‘不恨,你阿爹是个好人,他从前不是这样子的,对我很好,对你也是很好的。但后来他做了掌门,掌管了八台山,他就变了。但我也不怪他,毕竟整个唐门都还要依靠他来打理,他也是害怕山上有人和唐见深勾结,才变得要把所有事情都牢牢抓在他的掌控之中。但其实他心里面也是很苦的,连个真心说话的人都找不到。阿谕,你也不要恨他……’”说到此处,唐谕言语哽咽,已是话不成音。

唐追听得这段话,却是陷入了沉默,不见喜怒,只是攥紧了拳头,木然闭起了双眼,就连呼吸也都屏住了。片刻,就听他冷哼了一声,漠然道:“可笑,我又何须在意她一个妇道人家恨不恨我。”说罢,他一拂袖,竟是转身走了。

唐谕吃了一惊,也不知该不该跟上,唤了一声,道:“阿爹!”

唐追停下脚来,冷冷道:“你不是想要自由,想要脱离唐门么?那今日我就成全你了!唐谕,你从此以后就再也不是我八台山唐门的人了。你自由了。”

唐谕大喜过望,旋即又担忧问道:“我若走了,那褚精卫可怎么办?八台山不会有危险吗?”

唐追又是冷笑一声:“笑话,我八台山唐门又何惧区区一个朝廷总兵?你的婚事从头到尾都是唐照苦苦哀求了几个月,力陈要害,我烦不胜烦,这才应允了的。实则于我而言,你嫁与不嫁,嫁猪嫁狗,并无分别。”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瞥了云四海一眼,迈开脚步,身子又再飘远了丈许。

云四海连忙叫停:“前辈且慢!”然后就见他从怀中摸出了一本蓝色封皮的古册,上面写着几个遒劲大字——《唐家拳经》。云四海又再郑重道:“三年前,我第二次上太行山挑战唐见深,结果落败被擒。将死之际,所幸我嫂子使了个计谋将我救了出来。这本秘籍便是她从唐见深身边偷出来的,我为了打败唐见深,就偷学了这本秘籍中所记载的武功,现在总算是物归原主了。”

唐追轻轻颔首,也不应话,右袖轻掷,霎时便有一只飞爪如电射出,一下子便抓中了秘籍,然就又缩回了他的袖内。就听他清啸一声,身形若俊鹘穿云般落到了树梢上,几个腾身,就已不见。

唐谕和云四海愣在了场上,至此都不信唐追竟会放过了他们。待得良久也不见唐追回头,唐谕这才笃定他已是走了,一转身便就扑入了云四海的怀里,幽幽的啜泣起来,显然依旧是心有余悸。

云四海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唐谕便即止住了哭泣,抬起头来望着云四海。两人眼光一触,竟都面上发红,连忙躲开了对方的眼睛。原是两人经过这番波折后,皆已明了对方的心意。先前两人仍处险境,自是无暇多想,可眼下敌人退却,整个林子里便只剩下他们孤男寡女二人,却都害羞了起来,谁也不敢开口说第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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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云四海才壮起胆子,开口说道:“唐姑娘,此地不宜久留。”

唐谕声若蚊蝇地“嗯”了一声,继而翻起身,将云四海背了起来,慢慢地走进了林子中去。只是这林子颇大,唐谕身上也负了伤势,行动远远比不上先前进来时那般灵便,这般行了许久,也还未走出林场。

再行得一程,唐谕便听见淙淙水声,寻声而去,不久便即到了一条小溪旁。云四海久战一日,滴水未进,眼下正是又渴又累,便凑在唐谕耳旁道:“唐姑娘,先歇息一阵,喝口水罢。”

唐谕点了点头,便将云四海放到了溪旁,俯下腰身去掬了一捧水,正要去喂给云四海时,忽就见她红了脸面,娇嗔道:“臭憨包,你快闭上眼睛!”。

云四海茫然的“啊”了一声,不明所以,待见唐谕又再催促了几下,这便连忙将双眼闭起,不得唐谕呼唤也不敢睁开。他只听得身前传过哗啦啦的水声一阵,也不知道唐谕在捣弄些什么。

过了片刻,云四海终是忍不住了,问道:“唐姑娘,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么?”

唐谕连叫道:“不可以不可以!我没叫你睁开,你绝对不能睁开眼!你若是偷看了,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云四海慌忙应道:“好好好,我不睁开,我不睁开。”

又过了须臾,便听唐谕轻笑了一声,开心道:“好了,现在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云四海睁眼看去,却见唐谕理好了凌乱的发髻,眉发鬓角沾湿,脸上犹自挂着几滴水珠儿,在夕阳照耀下泛着彩光,彷如出水芙蓉,雨挂菡萏,清丽脱俗,俏脸含羞,直把云四海看得目瞪口呆,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原是她今日折腾了一天,面上已是沾上了许多泥灰,花了妆容,适才她从水中倒影中见着了自己邋遢的模样,便心念道:“我这个样子丑死了。”

所谓“女儿悦己者容”,唐谕回头见云四海还在盯着自己看,心下害羞,生怕叫他记住了自己的丑态,于是便叫他闭起了眼睛,自己则借机好生梳洗了一番,将面上的污垢血迹都抹掉,把头上凌乱的双螺发髻理好,待得拾掇干净了,这才叫云四海又睁开了眼。

唐谕见云四海呆呆的样子,心中便是欢喜,却又佯怒哼道:“臭憨包,你看什么看!”

云四海真诚地叹了口气,道:“唐姑娘,你真好看!你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了。”

“好哇,听你这意思是见过很多女子了噻!”

唐谕强忍着心中的窃喜,别过头去,不让云四海见着自己嘴角的笑意。俄尔,她向着云四海皱了一下鼻子,做了个鬼脸,然后用手掬了一捧水,喂给了云四海。云四海道了声谢,就嘴喝了光了水。他抬眼见佳人粉脸娇俏,忽地心下一动,便即在唐谕掌心中轻轻的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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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

唐谕惊呼一声,背身转了过去,捏着掌心,面上直若火烧般腾起一抹嫣红,嗔骂道:“臭憨包,你做啥子!我好心喂你喝水,你竟然轻薄我!”

云四海真以为她生气了,连声抱歉道:“对不住、对不住!唐姑娘,我不是有心的……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突然想亲你一下了。那日在茶寮初次见你,也是这样子。我明知道不该喝你的茶,但却忍不住,莫名其妙的就喝下了……”

唐谕面色更加羞红,又是娇咤一声:“你……你……你那日原来是故意的!”

云四海连忙摆手,抱歉道:“唐姑娘你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唐谕媚眼生春,哼道:“竟然还说以后都不敢了!那么你要拿啥子来补偿我!”

“我……”云四海愣了一下,“唐姑娘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唐谕见云四海听不出她话中的托付之意,险些气出了眼泪,娇声骂道:“你这个臭憨包,难道要我说得那么直白么!”

云四海心中顿时纳闷,思忖道:“唐姑娘的心思可真是难猜,今日我和她同乘一骑,将她抱进怀里,她不仅没有生气,反倒是还有些欢喜的样子,怎么现在就发起这么大的火了!哎,我该怎么办才好?”

唐谕见他患得患失的样子,心念道:“这个臭憨包可真是不开窍!今日骑马的时候怎就敢把我抱得那么紧呢!现在倒是连我说反话都听不出来了!”想着她又睨了云四海一眼,可她身为女孩子家,自是放不下矜持,点破这一层心思,便也只好憋着嘴,生着闷气。

过了许久,唐谕见云四海仍是不说话,倏忽间却是被气出了眼泪来,掩面啜泣道:“现在整个唐门都知道我跟你私奔了,就连我阿爹来抓我,我也没跟他回去,你自己想想应该要怎么对我!如果你还想不出来,那我倒不如回去嫁给那褚精卫算了,你这个臭憨包!”

云四海听得这话,霎时明了她的意思,不由欣喜若狂,口中连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唐姑娘,我今后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定然不会叫你受委屈!”

唐谕见他表白情意,心中娇羞,抹去眼角泪水,心念道:“只盼你这憨包日后识相些才好!”想罢,她张口又说道:“你到现在还一直喊我‘唐姑娘’!我阿娘可是一直喊我作‘阿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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