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轩点点头,“好!”
不料南宫礼早已猜出了两人的心思,左袖中一支铁箭登时甩出,只听得那马传来一声哀鸣,马头处俨然插着一支铁箭,血流不止,那马轰然倒地。
上官奕恶狠狠地瞪了南宫礼一眼,便挺枪与南宫礼相斗。
几名黑衣人持刀向杜轩扑去,所幸杜轩身兼江家杜家两家剑法,对敌方的攻击也有着许多种不同解法,加之这几名黑衣人功夫不算上乘,倒也能应付起来。
只见南宫礼率先将长剑刺出,直取上官奕腹部。上官奕略退一步,依仗枪杆之长,枪尖一挑,便将南宫礼手中长剑拨歪。南宫礼心中一气,右臂暗自运劲,所聚修的道家内气开始绵绵到达掌心,手腕一转,将长剑调一角度,稍稍跳起,向上官奕的喉头刺去。
上官奕长枪一格挡,便觉南宫礼剑中力道有异,登时明白个中缘由。有了内力的护持,又年轻,长久作战南宫礼定然是更占优势。上官奕虽未习道家内功,但却知晓道家内功之奥妙,这道家内功讲求暗中发力、连绵不绝,而只要扰其心神阵脚,便能使其气息紊乱,无法发挥出本来威能。
想到这里,上官奕长枪急攻而来,犹如暴风骤雨,原来僵硬的双手越发灵活,挑刺扫格,极尽枪之威力。
只见南宫礼显得有些慌乱,连绵的内力开始断断续续,但其斗枪的剑招也有了不少精进,亦是越战越勇。
二人又斗了三四十回合。
上官奕一式上挑,径直要打向南宫礼的下巴。南宫礼略作后退,冷哼一声,右臂又要运力,长剑横身便与来势汹汹的银枪硬抗过去,“哐当”一声,银枪竟与长剑生生压住,两者相持不下。
上官奕回枪一防,南宫礼抓准时机,转攻上官奕下盘,向上官奕的大腿刺去,上官奕拉枪下防,谁知适才南宫礼一击仅是虚晃,长剑迅捷地又上提直取上官奕心窝。
落枫剑谱,“东阳西雨”!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刘梦得一诗,无情有情,虚虚实实,难以说清,捉摸不透,放在剑招上,正是一记声东击西!
上官奕有些意想不到,但也是从容不迫,身形一转,侧身回避来刺之剑,同时已在下盘的银枪狠狠地向南宫礼腰间扫去。
“啪”的一声,南宫礼整个身子被打跌在地,长剑脱手,捂着腰咬着牙,愤怒地盯着上官奕。
而在另一边,杜轩的剑法在实战中也是愈发纯熟,每斗几招,便多了几分体会。只见杜轩大喝一声,挥剑向其左侧的黑衣人劈去,此剑极快,那人回刀不及,右臂竟被砍成两段,血花飞溅,雪地上顿时一片殷红。
右边的黑衣人见状,急得大吼,又要冲上前。杜轩又发剑,一剑没入那人的大腿,那人“啊”的一声惨叫,便支撑不住倒地。
秋霜剑与白雪相映,发出阵阵寒光。杜轩大踏前一步,却是主动进攻,剑尖轻颤,点画出几个小圆环,急速向一名黑衣人的左眼打去。
杜家六十四剑,“白日昭昭”!
“去白日之昭昭兮,袭长夜之悠悠”,此剑一出,剑芒大盛,宛若天之烈日,此剑一收,光芒便失,犹如漆黑长夜漫漫。
那黑衣人眼花缭乱,还没反应过来,一只眼前便永远地黑了,正是“长夜悠悠”!那黑衣人哇哇大叫,把刀扔在一旁,捂着流血的左眼退至一边,瘫坐在地上不停哀嚎。
剩下的黑衣人见状,明白单打独斗的话他们必输无疑,当即是相视点头,将杜轩又团团围住,一齐攻前。
杜轩一眼扫去,粗略找了找那帮黑衣人所暴露的各个破绽,心念一动,手腕转动提剑,唰唰唰地便急速刺去。
月茗剑法,“隐月逐霜”!
只听得“哐当哐当”的声响,黑衣人们手中的刀纷纷坠地,哭喊声遍野。黑衣人们有的捂住手腕,有的捂着心窝,有的抓住喉头,有的捂着腰间、小腹,都是应声倒地,不住**,生死未明。
躺在地上的南宫礼见状,长叹一口气,“大势已去!大势已去……”说罢,痛哭流涕。此刻,上官奕的枪尖已经指着他的额头。
上官奕的手微微颤抖,他的眼角竟也渗出丝许泪水。
“以后……别再使剑了!”
上官奕说完,缓缓收枪,“你走吧。”
南宫礼有些发怔,但没有起身,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多谢上……上官大侠!”
“咻!”“侠”字话音刚落,南宫礼的右袖里突然射出一支铁箭,洞穿了上官奕的喉间。
上官奕的身躯定了一刻,盯着南宫礼,眼神复杂,嘴唇剧烈地颤抖,随后“啪”的一下倒在雪地里,将大片白雪染红。
“上官叔!”杜轩大叫,然而却再也无法听到上官奕的回应。
南宫礼立刻跳了起来,有内功护持的他并没有伤得太重,他在一直等待时机将袖中铁箭发射出去。
南宫礼笑嘻嘻地拾起长剑,“江少爷,噢不,杜少爷,总算逮到你了。”
“你这渣滓!”杜轩怒不可遏,悲愤交加,持剑向南宫礼攻去。
南宫礼运气相挡,拨开杜轩手中宝剑,与其缠斗起来。
而杜轩不通运气之法,没有内功加持,只得以外招应对,适才又经一番大战,逐渐感到有些吃力。与南宫礼过招,只觉每交锋一下,剑身上都如压上了千钧重力。
南宫礼瞅准时机,长剑在杜轩的右臂上划了一道口子。
杜轩只感右臂上传来剧痛,秋霜剑险些脱手,幸而咬牙坚持了下来,不过战斗力大为下降。
杜轩逐渐落入下风,眼见岌岌可危,而南宫礼仿佛已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杜少爷,你不死,就真是让人夜长梦多。”
正当此时,树林中忽然飘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