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宗武道:“那曹国秀还有何劣迹,大叔不妨说来听听。”
于是那徐子明又说起了曹国秀的一段往事。
话说黄梅县东南面有一户人家,男主人姓杨,妻子姓陈,夫妻俩生有一女,取名秀姑。这杨秀姑天生一副丽容,但是贪慕荣华富贵,而且为人好吃懒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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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秀姑二十几岁时,嫁给了一位富商的儿子,没过几年,这富商的儿子便死了,且富商家中容不下杨秀姑,把杨秀姑赶回了娘家。
但杨秀姑回到娘家后又好吃懒做,不久杨秀姑的爹也死了,家中只剩下杨陈氏一人平日里起早摸黑地做鞋垫之类的杂活来维持着一家生计。
这天,县令曹国秀路过杨秀姑的家门口,那曹国秀正走着,忽然身旁的一个门口泼出一盆水来,还好曹国秀躲闪得快,衣衫上只溅了几滴脏水。
那往门口泼水的人正是杨秀姑。那杨秀姑见自己只溅了几滴水在行人身上,本想关门了事,但她仔细一看被泼的人,穿着一身官服,旁边还有两个随从,知道自己泼上贵人了,而且她见被泼之人也只有三十多岁,心中不由动起了心思,忙问道:“这位大哥,不好意思,不知有没有溅到你?”
那曹国秀本想破口大骂,但见对方是一位模样如此俏丽的女子,不由收住了口,又见对方对自己好像有意思,脑中稍为一动,有些明白,见对方问话,忙道:“不客气,不客气,只是溅了一点儿而已。”
杨秀姑听了,便说道:“这位大哥,你且在这儿稍站一会儿,我进去拿块擦布来。”
那曹国秀道:“小姐,我看不必客气了。”
杨秀姑道:“应该的,应该的。”
于是曹国秀便看着杨秀姑进屋取来了擦布,杨秀姑持着擦布来到曹国秀身边,一边擦,一边说道:“敢问大哥,你是干什么的,何以路过此地?”
那曹国秀听了,明白杨秀姑的心思,说道:“不瞒小姐,我是这黄梅县的县令,姓曹,因为公务路过这里。”
那曹国秀和杨秀姑聊着聊着,见杨秀姑快要擦好了,便有意无意地摸按住杨秀姑的葇荑,说道:“小姐,已经擦好了,快回去吧。”
杨秀姑见曹国秀摸按着自己的手,知道对方有意,便有意无意地任着对方摸了一会儿,然后向后抽退,说道:“那曹大人慢走。”
说完显出羞涩的样子,转身向屋子走去,走在半途上,又转过头来看了曹国秀一眼,进了屋中。
那曹国秀见了,心中明白对方的意思,于是看着杨秀姑窈窕的身子进入内屋看不见了,才打道回府。
回到曹府后,曹国秀便命令下人前去打探杨秀姑的身世底细,下人打探清楚后回来说起了杨秀姑的身世,并说杨秀姑此人十分贪慕荣华富贵,但生性好吃懒做。那曹国秀听后沉吟了一下,心中有了主意。
第二天,曹国秀便命人抬着彩礼来到杨秀姑的家中,向杨秀姑的娘提亲。那杨秀姑见是昨天的那个县令大人向自己提亲,而且带来了如此丰厚的彩礼,心中不由一阵狂喜。那曹国秀见对方答应,便坐下来和杨秀姑的娘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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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国秀道:“岳母大人,小婿一看秀姑便知道她是个贤惠的女子,你看,她昨天只溅了小婿一点脏水,便拿来了擦布把小婿身上的脏擦得干干净净,要是换了别的女子,不是关门大吉,便是和对方吵架,哪里有秀姑这般明理贤淑。”
杨秀姑的娘说道:“曹大人,过誉了。”
这时,杨秀姑端来了茶水请曹国秀和她的娘品茗,说道:“曹大人,娘,你们请喝茶。”
曹国秀听了,接过茶杯,对杨秀姑的娘说道:“岳母大人,您看,小婿说的没错吧,难得秀姑如此贤淑又如此的漂亮,唉,小婿以前怎么就没碰上过秀姑呢?”
两人聊了一阵子,曹国秀就告辞回府了。
第二天,曹国秀又来到杨秀姑的家中,这次他带来了一些首饰,只见曹国秀走进杨秀姑的闺房,叫道:“秀姑,你过来坐下,我给你买了一点首饰,你戴起来给我看看。”
杨秀姑听了,便背坐在曹国秀的身前,曹国秀给杨秀姑戴上了一对耳坠,对杨秀姑道:“秀姑,你转过身子给我看看。”
杨秀姑便转过身子,曹国秀一看,为之一呆,说道:“秀姑,你不但贤淑而且还如此的漂亮,唉,我以前怎么就没见过你呢,唉,真是……”
接下来私聊中,曹国秀哄得杨秀姑心中是一阵阵狂喜甜蜜。两人聊了一段很长的时间后,曹国秀才打道回府。
这样每隔几天,曹国秀便带来一些首饰之类的珍宝,哄得杨秀姑如置身于蜜坛之中。很快两人便出轨了,干起了男女之事。
不久,两人便成亲了,成亲之后,曹国秀和杨秀姑是夜夜**,云雨不止。那曹国秀连上公堂审案都懒得上了。这样过了几个月,曹国秀玩弄杨秀姑觉得有些腻烦了,渐渐地对她冷淡起来。
这天,侍候杨秀姑的丫鬟因为母亲生病回乡下去了,这杨秀姑的丫鬟一离开,杨秀姑的闺房便没人打理,这天曹国秀来到杨秀姑的闺房中,见房中堆着私物乱七八糟的,而且有阵阵腐臭味,便趁机破口大骂:“你这臭婆娘,这么好吃懒做,家中杂物都不懂得整理,你看闺房像个什么样子,简直是个垃圾场。”说完狠狠地摔了一下门,大气呼呼地出门去了。
接下来曹国秀一看到杨秀姑的闺房中有一点东西不顺眼,便要破口大骂,杨秀姑请曹国秀再请个丫鬟来,哪知却又讨来曹国秀的一阵大骂。杨秀姑知道曹国秀是对自己玩腻了才会如此,但她就是不肯离开曹府。
这天曹国秀叫来了手下,让手下把杨秀姑轰出了曹府,一边还破口大骂:“本官真是瞎了眼,这么好吃懒做的贱货娶回来干什么?”
那杨秀姑被轰出曹府回到娘家后不久,她的娘也去世了,杨秀姑自己不能自立营生,不久便沦落风尘,做起了妓女,不久又染上了梅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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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徐子明讲完这段故事后,对余宗武道:“余少侠,你说那曹国秀是不是一个禽兽。”
余宗武听了,觉得曹国秀奸恶无耻是个禽兽外,对杨秀姑生起了一种感慨,他正要说出自己的感慨,那吴平已说道:“依我说啊,女人要勤劳、自立,要有骨气,不能贪图荣华富贵,否则终不免要落个像杨秀姑那样的下场。”
余宗武道:“吴大叔说得好,我也有此同感。”
三人正聊着,忽然白马寺的贼匪又押了两名青年侠士进来,余宗武一看两人,不由觉得有些面熟,再一细看,便已看出被押进来的这两个青年侠士不是别人,正是赵娜和小青。
你道那赵娜和小青如何会被押在牢中。原来那天傍晚,余宗武诓骗赵娜和小青,说第二天一早一起去破白马寺。第二天,赵娜和小青早早起来,一番梳洗后,两人来到余宗武的房间,却不见余宗武的踪影。
赵娜心中已料到余宗武一定是担心顾虑她和小青的安危,昨晚单独去破白马寺了,她心中想到白马寺机关重重,余宗武此去一定有危险,想到这里不由着急起来,于是对小青说道:“小青,咱们现在去县衙门一趟,看看余少侠是不是单独去破白马寺了。”
小青道:“小姐,咱们就不要多管闲事了,咱们还有事要回去复命呢?”
赵娜急道:“小青,现在咱们去助余少侠一臂之力要紧。”
小青道:“小姐,看你急的,哦,小姐,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那个余少侠?”
赵娜听了,不由双颊飞红,嗔道:“小青,你胡说什么,咱们快点去县衙门问一问那个曹国秀县令。”
小青道:“小姐,如果你坦白你喜欢那个余少侠,我就跟你去,否则非亲非故的,咱们为什么要帮助他?”
赵娜道:“小青,你太不道义了,你不去,我自己去。”说完便急奔出客栈,朝县衙方向奔去。
小青忙道:“小姐,你等等我。”
两人来到县衙门问了曹国秀县令,才知道余宗武果真昨晚便去了白马寺,而且至今尚未归来。
赵娜听了,顿时有些失魂落魄,回到客栈,赵娜说道:“小青,你说余少侠会不会有事,小青,咱们这就去白马寺,救出余少侠要紧。”
小青道:“小姐,那白马寺机关重重,余少侠足智多谋,说有破白马寺之策,结果也一去不返,我们去了岂不是飞蛾投火,自取灭亡。而且我们还有要事在身,小姐,我想我们还是先回去复命要紧。”
赵娜道:“不行,现在余少侠有危险,我们怎么能袖手而去,就算白马寺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闯,去救出余少侠,小青,你要回去先自己回去,我现在就要去救余少侠。”说完,拿起长剑要奔出门。
小青说道:“小姐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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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娜有点生气,说道:“干什么?”
小青道:“余少侠说了,那曹国秀县令可能跟这白马寺贼匪是一伙的,而且那曹国秀县令派人在盯着我们,我们一出门,岂不是让曹国秀知道而通知贼匪准备机关让我们自投罗网。而且那白马寺贼匪专抢女子,我看我们还是女扮男装一番,小姐,你说呢?”
赵娜道:“好,就听你的。”
于是两人女扮男装混过了曹国秀县令的眼线,直奔白马寺,没想到闯进白马寺和众贼匪激战没多久,便误中机关,也被抓入牢。
那余宗武见赵娜和小青也被抓入牢,正想问她们一些问题,那小青已对余宗武怒道:“都是你,害得我们家小姐现在也身陷铁牢,我家小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赵娜叱道:“小青不可放肆,这是我们自己愿意的,怎么能怪在余少侠身上?”
余宗武道:“赵女侠是为救我才闯白马寺被抓入牢的?”
小青怒怨道:“那还用说。”
余宗武听了,心中又是感动又有些甜蜜,沉吟了一下,对赵娜和小青说道:“我现在虽然身陷铁牢,但这正是我破贼之策的一步骤,等下如果白马寺贼匪抓我出去,你们却勿动武阻拦,我自有破贼之策。”
赵娜等人听余宗武这么说,心中都有些纳闷,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没多久,两个贼眉鼠眼的大汉走了进来,铁牢中的徐子明说道:“不好,这些贼匪又来抓囚犯当靶标来练镖箭了。”
他的话刚落声,那两个贼眉鼠眼的大汉已来到徐子明和吴平的面前,喝道:“你们两个,出来。”说完打开牢房,欲抓徐子明和吴平。
这时只听余宗武道:“且慢,你们要抓,先把我抓去当靶标,因为我很愿意。”
那两个贼眉鼠眼的大汉中的其中一人说道:“你小子要早上西天,好,大爷我成全你。”说完押着余宗武和吴平来到操场上。
余宗武看了一下四周,只见宽阔的操场对面有三四个木桩,两个木桩上已绑着两名青年男子,低垂着头,显然已经死去,地面上还积淤着一瘫血,其余两个木桩却是没有绑人。木桩的对面,有一张虎椅,虎椅上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彪型大汉,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马寺贼匪的首领,浪里蛟龙跃海。
余宗武看了浪里蛟龙跃海一眼,知道他就是白马寺贼匪的首领,于是在被押过浪里蛟龙跃海身边时,忽然挣脱着跪在浪里蛟的面前,说道:“好汉,请你放了我姐姐,我愿意拿出上千两白银跟你交换。”
浪里蛟龙跃海听了,有点半信半疑,说道:“你有上千两白银,不是在糊弄本大爷吧?”
余宗武道:“是真的,在下确有上千两白银,只要好汉能放了我姐姐,我愿意将白银悉数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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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浪里蛟龙跃海听了,说道:“那令姐是谁?”
余宗武道:“就是前几天好汉在白洋村抢走的那个新娘。”
浪里蛟龙跃海一听,记了起来,确有此事,可是他对余宗武半信半疑,说道:“你小子一身寒酸气,如何会有上千两白银,说来与本大爷听听。”
余宗武道:“事情是这样的,大概半个月前,一位身缠万贯的富商经过本县的青凤岭时,遇到一些强盗,那位富商的手下便和那些强盗展开厮杀,结果死了很多人,那个富商也被杀死了,现场只剩下两三名受伤的强盗,正要抱走那个富商的一箱珠宝,恰好我有事路过,看见了便杀了那两三名强盗,得到了那箱价值有上千两白银的珠宝,我把那箱珠宝藏埋在白洋村旁边的一个山岭上的一处隐秘处,只要好汉能放了我姐姐,本人愿意带好汉去那个山岭上取来那箱珠宝奉上,好汉,求求你放了我姐姐。”
那浪里蛟龙跃海听了,心中大动,沉吟了一下,说道:“好,只要你愿意奉上那箱珠宝,本大爷可以放了你姐姐。”
余宗武听了,显出大喜过望的样子,说道:“好汉,你可要说话算数?”
浪里蛟龙跃海道:“本大爷当然说话算数,不然何以服众。”
余宗武道:“好,那白洋村旁的那个山岭离此地并不远,在下愿意带领好汉去取那箱珠宝。”
浪里蛟龙跃海道:“好,咱们现在就去。”说完叫手下铐紧余宗武的手镣脚链,叫上四五名手下在余宗武的带领下出发了。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白洋村附近的山岭上,正在树林中走着,只见余宗武辨识了一个标记,跨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那四五名龙跃海的手下忽然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绊,扑倒在地,手中刀剑脱手,不由大叫起来,随即就被头下脚上地吊在几棵大树下。那浪里蛟龙跃海也来不及躲闪,被一张大网困锁着吊在半空中。
这时树林周围跳出四五个猎户,其中一个便是田大郎。你道为何会出现此情况。原来余宗武要去破白马寺的那天凌晨,来到田大郎那儿,便是与田大郎商议如何用捕捉猎物的方法来捉住浪里蛟龙跃海这帮贼匪。
只见田大郎持着斧头来到余宗武身边,给余宗武除去手镣脚链。余宗武随即取来长剑,来到浪里蛟龙跃海那儿,叫田大郎放下被网住的龙跃海,随即用长剑挑断龙跃海的手筋脚筋,那龙跃海顿时成了一个废人。
紧接着,余宗武便叫那四五个猎户杀了那四五个浪里蛟的手下,押着龙跃海来到了白马寺,命令龙跃海叫手下把赵娜、小青、徐子明等一干人放出地牢,又命令龙跃海把白马寺的机关图交出来。然后又命令龙跃海解散盘踞在白马寺的贼匪,又叫在场的人按着地图摧毁机关,最后摧毁白马寺。那田大郎等人又听从余宗武的建议,把浪里蛟龙跃海押往省城交给巡抚耿九畴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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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余宗武和赵娜、小青领头,把一个村民假扮成的浪里蛟龙跃海关在牢里,带上七八名村民告别白洋村百姓向省城出发了。一行人刚弯过一个转弯口,余宗武便指示赵娜和小青领着人继续前进,自己秘密潜回白洋村,押着真正的浪里蛟从水路向省城出发了。
那赵娜和小青带着一行人押着假的浪里蛟行至半路上时,忽然旁边山林中跳出十几名蒙面人挥着刀剑冲向关押着假的浪里蛟的囚车。
这时只见囚车里的那个假的浪里蛟撞破囚车,拿起身旁的一把刀刺向一个蒙面人。那个蒙面人一惊,侧身躲过,知道中计,忙叫手下撤回。
这时,赵娜和小青冷笑道:“果然不出余少侠所料,那曹国秀县令果真半路来杀人灭口。”
那边余宗武和几个村民顺利地押着真的浪里蛟来到了省城衙门处。衙门的师爷听了余宗武的状告,便把龙跃海先押入囚牢,安排余宗武等人住下等巡抚耿九畴回来处置。
那黄梅县县令曹国秀听下人回来说中了余宗武的计,心中大为恐慌,说道:“没想到那个余宗武如此的厉害,我真是小看他了。”
他在屋中焦虑地来回踱了一阵子,取出一尊金佛,叫来冯师爷,说道:“冯师爷,你马上带着这尊金佛,赶往省城耿九畴巡抚的府上,奉上金佛,看能不能让巡抚大人通融通融。”
那冯师爷道:“大人,以卑职看,此事行不通,因为那巡抚耿九畴是出了名的清官。”
曹国秀又急又怒,说道:“你知道什么,这个世道,哪有做官的不爱银子,你别再罗嗦,赶快依我所说,立即办去。”
那冯师爷只好遵命,星夜赶路,终于在耿九畴审理龙跃海一案的前一天晚上来到了巡抚府上。
只见在耿九畴的内堂上,冯师爷送上一尊金佛,说道:“这个请巡抚大人笑纳。”
那耿九畴一看这情形,马上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心中愤怒,但沉下气接过金佛看了一看,把金佛放在桌上,说道:“你这是怎么意思?”
冯师爷道:“也没什么,就是请巡抚大人明天审理我们黄梅县白马寺一案时通融一下。”
耿九畴听到这里,放下脸来,喝道:“好你个曹国秀,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行贿行到我耿九畴这里来了,好,现在你不打自招,看我明天不将你严办。”
说完对那冯师爷喝道:“你还不快滚蛋!”
那冯师爷有些颤抖,想取回那尊金佛,只听耿九畴喝道:“这个别动,这个是证据,不知这曹国秀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竟有这么一尊大佛,哼,看我明天不严惩这个贪官。”
那冯师爷听了,立马退了出去,赶到黄梅县向曹国秀报告。
第二天,耿九畴升堂审理了黄梅县白马寺一案,那浪里蛟龙跃海全招了,耿九畴立即派人去黄梅县摘了曹国秀的乌纱帽,把曹国秀打入死牢,并同那尊大佛一起没收了曹国秀的所有财产,上交国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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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宗武和赵娜、小青见了,心中对耿九畴的嫉恶如仇、刚正清廉是大为钦佩。三人回到黄梅县后,辞别了那里的村民,继续北上。
路上,小青对余宗武道:“余少侠,这次我和小姐身陷白马寺中,我还以为必死无疑了,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么一招,我现在是真心佩服你的足智多谋啊!”
赵娜也道:“是啊,余少侠你真是智谋过人。”
余宗武听了,微笑不语。
三人一边走一边聊着,不觉已来到龟山镇的郊野。只见龟山镇的郊野除了一条河,河上有一座石桥外,四下无人,弥漫着一片清凉的薄雾,凄神怆骨。
三人很快来到了石桥边,忽然余宗武发觉桥下有很大的声响,他注目一看,只见桥下有一名男子落在河中,口吐着河水,正在挣扎。
余宗武见了,赶紧跳入河中,使出全力把那男子推上了岸,接着自己也上了岸,用手按住那个男子的胃部,使他吐出一些河水。
余宗武见他尚未清醒,又见天气颇凉,便和赵娜她们商议好,把这位男子背入龟山镇的一家客栈中,为其换了衣服,让他躺着。
过了一段时间,那名男子醒了过来,看到余宗武她们,知道是他们救了自己,忙起来道谢。
余宗武问道:“兄台何以跌入河中?”
那名男子沉吟了一下,说道:“实不相瞒,在下姓段,名玉,本是芙蓉县县令之子,因为来这里与从小青梅竹马的表妹谈论婚事,不想表妹家中贫寒,早已嫁人,于是心中郁闷,多喝了几杯酒,不慎落入河中,还好少侠路过施以援手,否则在下恐已成为水鬼了”
余宗武道:“段公子不必客气,就在这客栈里静养几日吧。”
那段玉道:“好,多谢几位,对了,还没请教几位高姓大名?”
余宗武道:“在下姓余,名宗武。”
余宗武说完,赵娜和小青也自我介绍起来。
那段玉道:“几位的救命之恩,希望在下能有报答的一天。”
余宗武他们笑了笑。
第二天,段玉便向余宗武他们辞别,回芙蓉县去了。
那余宗武和赵娜、小青他们送走了段玉之后,这天来到海边,乘船过海。大船在海上起航没多久,这时,从岸上飞过来两个喇嘛僧人,落在了大船上。
这两个喇嘛僧人不是别人,正是西域天龙寺的宝树和宝象两**僧。原来余宗武知道了石亨、卢昭他们贩卖私盐的秘密后,石亨石彪便命令宝树和宝象去杀余宗武。那宝树和宝象一路打听,终于打探到了余宗武的踪迹。
余宗武见是宝象宝树他们,心中知道不好,忙起身挥剑与宝树展开激战。宝象却冷傲地站在一边看着。
赵娜见余宗武不敌,便也挥剑加入了拼斗,那小青见了,也挥剑杀过去帮忙。那小青武功平平,很快便被宝树踢下了海。赵娜见小青落海,她不会游泳,站在船边干着急,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青被海水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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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余宗武被宝树杀得险象环生,那宝象见了有点嫌烦,暗中飞身挥掌向余宗武后背击去,赵娜见了,叫了一声:“余少侠小心”,便飞过身子挡在了余宗武的背后,只听赵娜惨叫一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便向海中飞去。
余宗武见了,心中大慌,大叫一声“赵姑娘”,忙也跳入海中,终于抓住了赵娜的一只脚,两人双双沉入海中。
那宝树和宝象在船上看了一会儿余宗武和赵娜的落水处,只见海上波涛起伏如旧,便又飞回岸上回去复命了。
那余宗武和赵娜落入海底后,双双被冲到了一个荒岛上。这时赵娜已经昏迷,余宗武却清醒过来,他看了赵娜一下,在赵娜的胃部按了几下,赵娜口中本能地溢出一些海水。余宗武见她还没醒来,便在她额头上一摸,只觉烫得厉害,于是把她背进了一个岩洞里。
余宗武知道赵娜此时身受内伤又感染风寒,必须及时喝药治疗,于是便在荒岛的山岭上采来了药,煎熬起来并给赵娜喝了下去。经过余宗武两天两夜的治疗和呵护,赵娜终于醒了过来,身子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这天,余宗武在海边沙滩上坐着,赵娜也走了过来,坐在余宗武的身边,说道:“余少侠,谢谢你救了我。”
余宗武道:“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余宗武道:“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掌?”说完温柔地看着赵娜。
赵娜有些脸红,轻声说道:“我,人家心里……”
余宗武忽然伸出手,握住了赵娜的葇荑,说道:“阿娜,其实这一路下来,我心里已经爱上你了,这次在船上,我见你被那个番僧打下了海,我的心慌得好像没有了似的,阿娜,你能接受我吗?”
赵娜任余宗武握着小手,说道:“阿武,其实我心中也是很喜欢你的。”她越说越小声,娇羞地低下了头。
余宗武却听得很清楚,伸出手臂把赵娜拥在怀中。赵娜任他拥着。
余宗武道:“阿娜,我觉得我太幸福了。”
赵娜小声地说道:“阿武,我也是。”
两人望着波涛起伏的茫茫大海,沉浸在甜蜜之中。
好一阵子后,余宗武道:“对了,阿娜,我替你疗伤时,看到你的手腕上有一个雄鹰烙印,这是怎么回事?”
赵娜道:“阿武,实话告诉你,我不是中原人,我是蒙古瓦剌人,我爹是蒙古瓦剌大汗脱脱不花,我手腕上的雄鹰烙印代表着我公主的身份。”
余宗武道:“原来如此。”他停了一会儿,说道:“阿娜,你这次来我们明朝江南有什么事吗?”
赵娜道:“在土木堡之变后,我父王将我姑姑哈斯其其格嫁给英宗当妃子,我姑姑被送到大同后,不料大同都督石亨之子石彪暗地里强奸了我姑姑,又将我姑姑卖到了江南的妓院里,我父王派我来找我姑姑,我找到我姑姑时,她已经得了梅毒,奄奄一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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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宗武听了,说道:“这石彪真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禽兽,唉,不知我姐姐在他们府中为奴婢,现在怎么样了。”
赵娜道:“你姐姐在石彪府中为奴婢?”
余宗武道:“不错。”说完把余美英如何为了救治他的病卖身给石府为婢的事说了一遍,说完又说道:“其实我这次北上,是到大同见我姐姐的。”
赵娜听了,说道:“原来如此,阿武,那两个番僧为何要追杀你,你能不能把你的过去告诉我一下,我很想知道你的过去。”
于是余宗武便把他如何在余姚富阳村长大,他姐姐如何爱护他,为他卖身去大同为婢,他如何拜潇湘神剑为师,以及他如何救了江小燕,与江小燕成了师兄妹,下山后如何偷窥到石亨卢昭他们贩卖私盐,如何被他们追杀之事简略地说了一遍。
赵娜默默地听着,听完了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阿武,你的师妹江小燕对你很好吧?”
余宗武听了,赶忙说道:“阿娜,你别误会,我对我师妹江小燕只有师兄妹之情,并没有儿女之情,虽然……”
赵娜道:“虽然怎么样了?”
于是余宗武便把江小燕如何把那块圆形玉佩作为订情之物送给他,让他考虑三天,潇湘神剑如何劝他暂时收下之事说了一遍。
说完说道:“阿娜,我收下我师妹江小燕的那块订情玉佩完全是听从我师傅的意见,你不要误会。”
赵娜听了,心中高兴,却默不作声。
余宗武道:“阿娜,看你一身好武功,你的师傅是谁?”
赵娜道:“我师傅是天山神尼,她老人家对我可好了,就像亲女儿一般对我。”
余宗武道:“我一想到我师傅,我心中就忐忑不安,那天他为了救我,和宝树宝象两个番僧血拼,不知后来怎么样了。”
赵娜安慰他道:“阿武,你不要忧虑了,吉人自有天相,你师傅会没事的。”
余宗武道:“但愿如此。”
两人在荒岛上呆了几天,一艄大船经过,便搭上船又向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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